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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玩伴

(2022-02-03 07:33:18) 下一个

 

每个小孩都贪玩。我当然不能例外。不过玩的方式,随着年龄,时代,环境的变迁,而不知不觉地变化。

很小的时候只知道捉迷藏,在操场上疯跑。在快乐的探索和任性的自由之间的忙碌。而后是打乒乓球,下棋,等等和对手比个输赢的项目。在大起大落的胜利的喜悦和失败的惆怅中品尝竞争的百种滋味。

再后来,有了游戏机。我不想深究这游戏的变迁是不是属于合理进化的一种。不管怎样它已经深入而成为现实。它所带来的喜怒哀乐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是情绪本身,却是真实难忘的。

那个年代的孩子,只要接触过任天堂,一定是玩过《魂斗罗》的吧。这个游戏,让我学会了知己知彼(自己的装备,下一个敌人出现的位置)的重要性。从一个经常摔死在沟里的菜鸟,到后来一条命杀到穿的亡命之徒。在满足了酣畅淋漓的孤胆英雄的情怀之余,也巩固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冲锋”的信念。

姐姐因为不太喜欢被击毙的感觉,很少跟我玩游戏。只有爸爸和邻居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有时跟我配合一下。其它的时候我就在独自苦练本领。一直到后来,舅舅和舅妈因为要到外地去上班,让小表妹暂时住我家在附近上学,才有了个特殊的游戏玩伴。

小表妹当时才刚读小学,比我小了五六岁。据说她平时在家就很文静,话不多。就算她最喜欢我妈妈做的肉丝菜心酱汤,她也很少主动跟妈妈说话。不过她倒是很快要跟我打游戏。一开始是简单的小蜜蜂,后来看见我玩什么,她就来拿个手柄帮忙。每次玩《魂斗罗》,她都在左避右闪的躲子弹过程中倒下,这让她很沮丧。所以她干脆放了手柄,看着我在里面上下折腾,随着勇士的步伐笑骂。

有天我从学校里得到了游戏秘诀,可以调出30条命。我迫不及待兴奋地跑回家,甩下书包就去试。虽然说我那时候的武艺已经不需要加那么多命,但这样终于有可能带着她一起通关了。她看我手忙脚乱地按着手柄上各个键的组合,也是一副期待的样子。

可惜的是,她的30条命,还是在第五关的时候损失殆尽。我原以为她一定很失望。但是她倒没有像以前那么沮丧,只是跺了一下脚,把手柄放下,两手撑着下巴继续看我玩。我打穿了游戏,可是却没有多少胜利的感觉。

过年的时候,亲戚们都到我家来吃年饭。吃完饭就摆开一张桌打麻将。各家派代表上场。爸爸下场休息的时候,我就去顶缸。小表妹没有去和姐姐她们玩,却跑来看我们打麻将。我就让她帮我管钱,还有输赢后的出纳。

她大概对钞票有天生的兴趣,在这个职位上越做越敬业。每次我输了,她撅着嘴把毛票一张一张不情愿地往外扯。要是赢了,她就把红扑扑的脸蛋往桌子里一扬,小手直直伸出去:“拿来!” 如果哪个小姨少给了一毛,被她检查出来了,她马上从凳子跳下去,绕到小姨那儿,“刷”地抽一张过来,还拿小皮鞋踢她一脚,再“哼哼”地回来清点库存。这是我记得的她最“不安静”的时候。

又过了一段时间,舅舅舅妈把表妹接到外地去了。再没有人那样投入地打麻将帮我管钱,魂斗罗陪我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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