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坚峰

彩虹那头寻找狐狸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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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有毒的

(2021-11-12 01:54:17) 下一个

这句话一直在我的头脑中,到哪儿也赶不走,没事的时候就冒出来。很无聊是不是?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班里同学传看一本儿童画本,里面有一则彩绘故事,说的是美国黑人兄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有个叫汤姆的黑孩子,用一只小铁桶去水龙头下打水,没有交钱,遭白人警察的殴打。汤姆没法子,只好转去河边取水。河水是黑的,受到严重的工业污染。看到汤姆在取河水,白人警察两手背在背后,悠闲的踱着步子,嘴里哼哼“河水有毒的”,好像还有曲调,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故事的结尾是汤姆拎起小桶,追上去,愤怒的将河水向那个胖警察的后背泼去。

大家沉浸在故事里面,开心的不得了。男同学们都学会了胖警察的样子,两手倒背,典着肚子,在教室里走,嘴里念念“河水有毒的”。上课铃响了,大家还不能安静,老师走进教室,脸色阴沉,叫起一个姓陈的同学开训:

“听见铃声了吗?”

“没听见…… 啊不,听见了。”

“听见了还不坐到座位上去,还在走动?!还在瞎闹?!”

“……”

“你把刚才的样子给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来一遍。怎么说的?刚才!”

“……”

“我让你再来一遍,听见没?”

“河水有毒的”陈同学嗫嚅的说,脸色憋得通红。

……

下课后,老师一离开,大家嬉笑成一团,学得更欢了“河水有毒的”。

“河水有毒的”,这是我从小受的教育。西方国家的人民在饱受苦难,饱受剥削和压迫。而我们是在糖水里泡大的。少儿读本告诉我们,西方的资本家把牛奶面粉往海里倒,劳动人民饥寒交迫,无家可归。

后来有一个新闻记录片,让我第一次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西方。中美乒乓外交,美国球队访问中国,之后,中国队应邀回访,庄则栋带队,去美国举行乒乓球友谊比赛。纪录片里头的美国,高楼林立,阳光明媚。现代化的公园里,海豚为中国球队表演颠球,鲸鱼载着驯兽员在池水里游弋。记录片还拍摄到球队去南美访问,参观智利的海洋渔业加工生产。镜头所到之处,人民友好,气氛欢乐。

看过记录片,我隐隐感到资本主义国家不是我原先被灌输的那样阴暗,“河水有毒的”开始在我的意识深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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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选民 回复 悄悄话 不是河水有毒, 是通到家里的饮用水有毒.

A U.S. judge on Wednesday approved a $626 million US settlement for Flint. Mich., residents and others who were exposed to lead-contaminated w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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