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候我曾参加过一个文学兴趣小组,该小组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雏鹰”。
“雏鹰”成立的那天没有对外公开,一群人悄悄的聚集在校办一间阁楼的小房间,搞得有些神秘,成员主要是上两级的同学,我是本年级里唯一一个被邀请参加的人。能进入这样一个组织,能和这些高年级的同学坐在一个小房间里开会,宣布小组成立,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雏鹰”这个名字很有那个年代的风格,意思是每个成员都是一只羽毛未丰但日后必定展翅高飞的小鹰。
在学校里,低年级的人对高年级本来就有一种自然的敬重,我面前的这些学长又都是学校里大咖级的人物,在老师眼里他们是学生头儿,在学生眼里他们是半个老师。他们是一个阶层,浮于学生之上,又被校领导和工宣队所倚重。学校里的宣传阵地全由他们说了算。七五级的我记不清楚了,七六级里有王豪,有没有高建平?这两位被老师称之学校里的文章双峰。
我被这些学长关注,并非是写过什么好文章,那时候,我为自己每次要交稿,要写黑板报,每次又写不出像样的东西而犯愁。这事要从张老师的剪报说起。
那一年的三八国际妇女节,我被指定为班里黑板报写稿子,正愁这事,张老师把我叫到他家里,拿出他收集的两大本剪报给我翻阅,里面剪贴有一篇知识性的小文章,正是介绍妇女节的来历,我抄了下来,除了用在班黑板报上,还给校黑板报送去一份。后来五一国际劳动节,我从张老师的剪报上又抄了一篇,如法炮制,各送一份。
管校黑板报的以为这两篇短文都是我写的,大加赞赏,不由我解说就被邀请参加了“雏鹰”。
在我记忆中“雏鹰”一共聚过两次。一次是宣布成立,一次是请王治老师来指导讲话。王老师在学校里教政治课,那时候,所有政治课都由工人师傅来讲,王老师是学校里唯一一个不是工宣队的政治课老师。我一直不明白“雏鹰”为何请王老师来指导,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背景。
王老师戴一副瓶底厚的眼镜片,操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和我们坐在一起,他表示惊讶,他竟然不知道学校里还有这样一个文学兴趣小组的存在,他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告诉我们要写好文章的最好办法就是多读小说,多读短篇小说,而不是长篇小说。
幸好这个小组后来没有开展下去,否则那时候真要让我写点什么,非把我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