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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大选前,川普总统因感染新冠病毒住院。出院后,他在白宫阳台上上演了一场"演总统"的大戏。那篇题为"美国人民最终会做出正确选择"的帖子(附录1)中写道:"在中秋夕阳的映照下,川普总统站在白宫阳台上,用一个标准的军礼向全世界宣告,他对如何演好总统的痴迷,常常让他忘了自己就是总统,更无暇思考如何当好总统。"
如今,川普总统调兵遣将,摆出对委内瑞拉采取强硬军事措施的架势。这更可能是"演总统"的一个续集,最终以不了了之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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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一个特征就是难以被挑战,而美国总统则被誉为"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The most powerful man in the world)。然而,美国的三权分立宪政体制却对总统权力设有诸多制衡,给总统推行自己的执政理念带来许多不方便甚至限制。但出于对宪政精神的理解与尊重,历届总统仍努力在制度框架内治理国家。
川普当选总统后,尤其是再次当选后,则绕过制度的限制,频繁使用几乎无法被挑战的"总统行政命令",来推广他那些常常违反常规的治国理念。几个月下来,人们逐渐意识到,他执政的重点似乎不是在于推动政策,而更在于执政过程中追求绝对权力的快感。他曾在竞选集会上多次公开表达对习近平权力和执政风格的羡慕与赞赏:"用铁腕手段把14亿人管理得服服帖帖,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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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媒体镜头前,川普总统签署一个又一个违反常规的行政命令,并深知自己这些几乎恣意妄为的行为将引发外界强烈的反应。然而,那种轻而易举地改变他人生活的场景,尤其是激发人们厌恶、愤怒、恐惧等负面情绪的画面,与他脑海中"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的形象高度契合,让他在现实与想象合二为一时到体验独特的想入非非。川普总统许多治国措施可能会给美国和世界带来严重甚至灾难性的后果,因此引发了来自各个方面诸多尖锐的批评。然而,批评声越尖锐,他似乎越享受其中,在批评中体会到愈加强烈的心理满足。
换句话说,川普把美国乃至世界当作观众, 热衷于"演总统"而非"当总统", 通过表演来确认自己掌握权力,那种无法被挑战的权利。而观众的惊慌失措,则像是他在现实中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以确认自己没有在梦幻中。
在这种至高无上权力带来的真实快感中,他释然地放下了对习近平权力的羡慕,转而把追上奥巴马/赢得诺贝尔和平奖当作唯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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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在委内瑞拉周边部署兵力前,川普总统没有向美国民众解释这么做的原因与目的。从不久前美军空袭伊朗的经历看,在委内瑞拉附近海军与空军的军事部署,是为空中/军舰远程导弹袭击委内瑞拉做准备。普通的军事常识是,没有地面部队的跟进,空中打击只能给对手造成局部破坏,实际的军事意义和效果极为有限,且不说川普总统对军事准备的真实目的依然含糊不清。
然而,美军无以匹敌的军事力量,使这场最多可能是空中/远程轰炸的军事行动几乎没有任何失败的危险,从而保证川普总统在MAGA大众和全球观众面前,不带任何政治风险地轻松展示他那"无以伦比"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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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美军入侵伊拉克初期,几十辆坦克在渺无人烟的沙漠中横向排开,在尾部扬起滚滚沙尘风暴的映衬下,不可一世地奔向远方陌生的城市。势如破竹的气势中,站在坦克塔楼上的每一位年轻美军士兵,都沉浸在一种超越现实(larger than life)的摧枯拉朽式权力幻觉之中。从直升机上俯瞰着一个个挺拔的军人身姿,CNN记者不禁深情地揶揄道:"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巴顿。"
现实中,川普总统始终执迷于幻象中的至高权力,追逐他永远无法抵达的"巴顿时刻"。
附录
1. 美国人民最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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