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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与小木 (热门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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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回家看看

(2018-01-26 19:14:42) 下一个

     三次转机,六个大包,胖头圆满地完成了带队返“村”的任务。木头心情甜蜜,因为包里有姨姥给买的超级大棒棒糖(应该叫大棒棒锤才对);许主任踌躇满志,托运行李里的白菜籽、韭菜籽等成功过关,正盘算次年夏天的果蔬行动;胖头满身疲惫,在时差和回忆中沉湎于匆匆过去的归国之旅。

     虽然去年春天就全家回国探亲过,可这次归程前胖头还是非常期待。其实早早就订了票,却没透露行程,“大约在冬季”是对于问询的朋友们的标准回答。不巧走之前工作异常繁忙,加上又有点思乡心切,有点上火。一落地就嗓子说不出话了。木头开始也是表现生疏。几年来这小子汉语进步不大,卡村里人烟稀少,哪里遇见过故乡如此多七大姑、八大姨的狂轰滥炸,臭小子第二天早上就泪眼婆娑,叫我领着回加拿大。

     同多数喜剧低开高走的剧情相类似,俺们爷俩的这十几天的美好时光转瞬已逝,特此将众多闪光片段中的精华摘要如下:

     两上春城,主题就一个字——静。此话怎讲?第一趟省城之旅,看外甥女的新房,会老友,品饺子,逛南湖,饮下午茶。胖头酒喝不得,话多说不来,可也乐得个轻松自在。和童年损友慢慢走,轻轻聊,安静祥和。关木头已经开始享受开口牛肉面、闭口果汁源的海归级待遇,在老中青三代女士陪伴下畅游春城,好不洒脱。再上省城,和朋友们读读BIBLE,吃点晚饭,胖头独自在动车上品味安静的时间。

     哈尔滨一直是胖头最喜欢的城市之一,这是个让我总想写游记,而不是麻木生存的城市。毫无悬念,小木头很快就被女士们团团围住,偶尔向我发出无助的求救声,我只能报以鼓励的眼神。让我想起在东北虎林园里看到众虎抢食的壮观。在冰城和家人的聚会中,没有最热烈,只有更热烈。又有幸和去年春天一起团契的朋友们重新享受周日宁静的时光。胖头这几年在卡村的闭关修炼终遭到表扬:小关讲起他过去的遭遇、困境时很坦然,内心很平静。还有他一直不温不火的对木木,40岁的男人对儿子总是鼓励、赞许的目光。真难得。关木头多次表演了在众人面前闹钟响,停电脑的神技,让我赚足了印象分。承让,承让。

     我的故乡越来越不美啦,连魂牵梦系的松花江畔也光环不在。可记忆里最重的还是这里,这里的同学,这里的朋友,这里的父老乡亲。和家人回旺起镇祭祖,听乡下表弟讲他今年的收成,带两个孩子的艰辛,被酒精刺激的通红的长脸,急促、激动的话语,仍清晰可见。十年后又见柳总,彼此仍惺惺相惜。听他分享在拉美水电市场纵横驰骋的快意人生,深感祖国强大的自豪,亦追忆当年男儿当自强的时光。道一声别后多珍重,开心幸福,相约哥斯达黎加再见。最怀念的却是和一群25年未谋面的初中同学的两次聚会。几个老男人下午闲适地打打台球,喝点啤酒,照几张照片,絮叨絮叨从前。这么久,时间都去哪啦?很多哥们儿都相当有魅力,不是容颜的。是不惑之年男人的平静和洒脱。多数都发福了,照顾家里、外面的锻炼的少啦,这二十多年我们长大了,经历了一些事儿,不重温当年的理想,也不讨论伟大中国梦,可对于过去的回忆、向往,像一桶大大的六必治牙膏,总有记忆力特别好的给掀开盖,然后大伙齐心协力的把快乐、阳光、傻啦吧唧的胡闹给挤出来,还有一点点的惆怅。

     回来的航班上关木头再次哭成了泪人。“我想大姑,老姑,萌姐,老铁哥哥,我爱中国,爸爸,三年级我还回来中国三次”。我说:木木,大家都爱你,但是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后来木头同学和吉林人民打成一片,连续几顿吃喜家德饺子,看“爸爸去哪儿”和“一年级”,临走前和我在浴池里耍怪,嘴里念念有词: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这记忆特像秋天在洛杉矶的罗兰岗,吃着东北大姐包的白菜馅大包子,那味、那形和心情,只在故乡才有的感觉。那家店名叫《常回家看看》。

写于2014.11,携小木第二次回国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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