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妈的闲言碎语

过普通人的普通生活,力争不做乏味、油腻的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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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邦南太平洋之行

(2018-11-08 08:22:57) 下一个

 

采访胡耀邦总书记访问南太平洋五国回到台内。同志们见我的笫一句话就是:“辛苦了!”这真叫我难以回答。辛苦点不怕,就怕工作做不好。

那是1984年4月12日至25日。

耀邦同志这次访问澳大利亚、新西兰、西萨摩亚、斐济和巴布亚新几内亚意义重大。有些国家是笫一次接待中国领导人。耀邦同志抓紧每一天的时间尽量多接触这五个国家的上层人物、在野党领袖和华侨代表。他风尘仆仆,行程三万零七百公里。在飞机上生活了39个小时。12天中,大家都是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再加上时差、气候的异常。简直把日子都过颠倒了。澳大利亚是秋天,凉风嗖嗖;新西兰秋雨刷刷;而西萨摩亚则是摄氏35度以上,热得汗流浃背。

在访问中,一会儿穿毛衣,一会儿又换短衫。新西兰时间比北京早4个小时。而西萨摩亚要比北京时间晚19个小时,北京是4月21号,西萨摩亚则是4月20日。

在澳大利亚,从第五大城市佩恩到首都堪培垃的途中,由于胡耀邦要参观帕拉布杜的矿区和韦阿拉钢铁厂。一天之内,坐直升机,换大飞机,再换专机,共升降10次。

在访问三个热带岛国的时候,每个地方只呆一天,每天晚上洗的衣服干不了,第二天一早就要托运行李,只好装在塑料袋中,每天下午到达另一个新的国家以后,就直奔电台发稿。

12天中,发稿约25篇,其中有口播新闻、录音新闻、现场报道和录音访问。

(一)

这次访问的南太平洋五个国家分两种类型。-种是澳大利亚、新西兰,这两个国家是发达国家。在南太平洋地区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在报道中主要是突出了两点。一是维护这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二是扩大中国与澳、新之间的经济合作。西萨、斐济和巴新三个小岛国属于发展中国家,经济因难,生活水平低。苏瓦的人口等于清华大学与北京大学人数的和。在报道中,主要是阐述我国一贯主张的国家不分大小、不分贫富,一律平等的立场,鼓励他们自力更生发展民族经济。

在悉尼、新南威尔士州举行的午宴上。事先知道,胡启立要讲话。所以一下飞机,没进房间,提着行李就直到宴会厅,找录音的地方。由于插销不匹配,无法录音,等了一个小时。饭店来了一位电工,带来一个符合型号的插头,才解决了录音的问题。宴会上没有记者的席位,所有的记者都在外边坐等。我也不例外。等胡启立开始讲话的时侯,记者们一踊而进。我赶快打开机器,出乎意料的是胡启立同志先用中文讲了几句说明,然后用英文讲话。博得了全场的热烈鼓掌。我把这一难得的音响传到北京。播出以后,山西闻喜县城关镇东守小学一听众秦忠民来信说:“胡启立在澳用英语讲话,在中央台播出中虽仅仅一两句,但是它却给我们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使人深深感到:1、我们国家领导人知识化。他们有文化,有能力领导好我们这个国家。一个国家领导人掌握一两门外语,同外国人会面对话既方便而又有主动

性。2、在这样的场所,音响效果好。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缩短了广播与听众之间的距离。3、胡启立同志用英语讲话给我们一个启示,我们的学生要努力学好外语,掌握这门武器,准备为祖国贡献青春。”

访问结束以后,请启立同志谈访问感受。那天深夜,大家一到杭州宾馆,我又是没进自已房间,提着行李跟在胡启立秘书和新闻司司长后边,直奔胡启立的住处。马上录了音。为了保证这次录音访问能赶上当天早晨《新闻报摘》节目播出,只好惊醒了中央台新闻中心负责人、值班编辑。然后又惊醒宾馆的交通队、警卫队、浙江电台的值班编辑、录音员等等。一直忙到清晨五点才回宾馆。4月25日早饭餐桌上,

外交部的同志都说胡启立同志讲得自然,录音效果好。

(二)

12天中,我感到抢时效、发稿难。

耀邦同志的活动太多,每天都是在飞机上、汽车里。一个活动接一个活动,使记者无法对稿子精雕细刻,更不能处理音响。飞机一到都是直奔当地广播电台发稿。由于器材、电池、资料多,手里每时每刻都要提一个大旅行袋。这些东西随时要用,不能像行李那样托运。

西萨摩亚是一个很少有人去的小国,全国人口只有16万,而北京西城区的人口就有75万。我们到西萨那天,天色巳晚。唯一的一条公路,一面是海,另一面则是茂密的椰林、香蕉树。小小的四面通风的木板房掩映在绿树丛中。晚上,没有路灯。车把我们送到西萨摩亚电台以后,见他们只有两个播音室。投术员把我引到一间比较凉爽的房子里。室内只有一条长凳,一个方桌。桌上没有其他机器,只有一冖个圆形话筒坑坑洼洼的,没有话筒架子。播音时,得用手举着。耳机子是像水果糖那么大两块泡沫塑料贴在铁丝的两端。见此情景,我失望了。心想,今天的《新闻联播》肯定不会有胡总书记出访的消息了。西萨电台的两位男技术员,穿着花短裙,一会儿动动这条线,一会儿又按按那个钮,折腾了40分钟都没有任何效果。我们在西萨首都阿皮亚不停地呼叫“北京!北京!”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眼看预约的卫星电话传送时间快过去了。据当地电信局讲,他们已与北京勾通了信息,而从电信局到西萨广播电台的这一段线路就是不通。我们正准备转移到电信局发稿时,突然听到北京的呼喊。刚说了几句,这种可贵的呼唤又消失了,急死人,还好,最后终于接通了。相隔万里之外,效果还可以。传完稿子以后是当地时间晚上10点,我们又赶到西萨的元首府采访欢迎舞会。一直到夜12点,晚饭又免了。

胡耀邦访问南太平洋五国的最后一站是巴布亚新几内亚。到宾馆以后,下一个活动将要开始。使馆的人告诉我们:电台在返回去飞机场的方向。眼看卫星传送时间已到,我们就只好步行去当地的所谓新闻中心。问警察、问服务台、问新华社的同志。谁都不知道新闻中心在何处。大雨之下,我们就顺山而上。见灯就敲门。结果闯进了一家住户,只好说一声对不起,再在黑暗中继续摸索。又见一座楼的笫三层有灯光。一问这里正是新闻中心。屋里只有两三部传真机,三四部电话。我们是又急、又困、又乏、又饿、又渴。足足等了三个半小时才通过澳大利亚的悉尼接通北京。笫一次接通了广播电视部的播控中心。一位男同志接电话后说无法把电话转到传送间,他甩手不管了。笫二次接到中央台新闻中心发稿室,新闻中心说:录音电话已拆。这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笫三次是接到国际台的英语组。稿子传完以后,离《新闻联播》时间已经很近了,匆忙中只好这样发了。次日,胡耀邦与巴新代总理莫米斯举行会谈,又是等了两个半小时。这次发稿很重要,假若发不出去,我们下午就要坐飞机回国,直到深夜才能到中国的杭州。那么,4月24日《新闻联播》节目就没有胡耀邦出访的消息。所以,我利用中午时间,等了两个半小时发稿。中央台新闻中心和国际台新闻部都无法接稿,最后还是国际台英语组帮了大忙。由于传送技术条件差,有许多生动的音响效果都没有传回。新西兰总理朗伊举行宴会的音响是用别人的连线接到我的机器上录到的。毛利人欢迎仪式的现场报道,先在室外,雨地里举行。后来转到室内,音响过强。所以我就光着脚丫子站在雨地里,借窗户传出的声音作背景解说。但又想抓到主宾人讲话的声音,又要赶快跑回室内,学着毛利人的样子盘腿而坐。还要挤到耀邦同志跟前。就这祥一会儿院里,一会儿室内,那么多人,唯独我是两腿泥。这又一次使我感到,搞现场报道比写文字稿难。 

(三)

在澳大利亚,有一件有趣的故事。我的采访本是塑料大红封面。胡耀邦去参观钢铁企业那天,澳大利亚的驾驶员邀请我去到前舱看看。驾驶员一边操作仪器,一边盯着我的口袋看。

由于语言上的障碍,起初我不在意,突然他从身后右侧的小橱格子里去出一本《毛泽东语录》,上面是中国字。他问我:“你的那个小红本是这本书吗?”我说:“这是采访本。”我怕他不相信,就打开几页让他看。我说:“人人装着语录本是10多年以前的事了。历史不会重演。”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四)

这次与国际台记者合作得很好。我感谢他们对我的帮助和支持。

我不会外语。传送稿件,打电话时需他们当翻译。我的年龄比他们大,但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器材自己背,稿子自已写,发稿自己播音。

在技术设备上,我只带了一部机器,经常借用国际台王奇云的机器搞复制。在旅馆打国际电话,也需借国际台吴晓镛的连线。

访问五个国家,填写护照卡繁琐。每天换一个国家。付房费,车费复杂。这些都由王奇云带病帮忙。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国际台英语组在接收稿件方面帮了大忙。中央台新闻中心、国际台新闻部在技术设备方面条件太落后。我们从遥远的南太平洋传稿,牺牲了休息和吃饭时间。甚至放弃一些活动,而编辑部门一个字一个字去记,连《人民日报》、《中国日报》、中新社发稿都是由对方录下来的,幸亏英语组设备齐全,且编辑人员处于一级战备状态。几次都是先传给英语组,然后,英语组再转交给中央台编辑部。否则,很难赶上《新闻联播》节目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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