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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个个圈圈。这些个圈圈。大小不一。色彩各异。有的圈住名利,有的套住富贵,有的向往高寿,有的追求子孙不息。有的憧憬自然。我们就在这些个圈圈里。打滚摸爬,上浮下沉。奔东走西,说不定那一刻就又回到当初的那个圈。
我老家的房子是祖父置下的。不大,临街面的两间房。背街的是厨房和院子,后院四周种了许多树。高的有樱桃,李子,和香椿树。矮一点有苹果,梨树,后来妈妈又种了橘子,枣子,和枇杷。夏天李子成熟的时候,和哥哥一起爬上李子树,使劲摇树枝,一个个李子劈里啪啦地掉下来。弟弟在下面跑来跑去地捡。洗了,一口咬下,酸甜酸甜的。秋天时,苹果和梨熟了。搭上长竿,一个个地摘。那苹果是真香呀。我小时,就在这些个树荫下,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多的时整个院子全满了。春有兰花,夏有玫瑰,秋有一窜红,冬有七芯茶花。后来离家上学,无人照料,渐渐荒芜了。我爸说:宁儿一走,百花园成了百草园了。
一晃几十年。走南串北,我也在自家不大的后院种上了果树。因也有好几棵参天大树,故种的梨树和桃树阳光不足,长得盈盈弱弱的。韭菜和葱也是苗条的很。还好薄荷,雏菊,黑霉, 木槿和变种葵花长得很好。头几年野鹿还没这么多,玫瑰还有机会开花,如今玫瑰一出牙,就被野鹿断尖了。园子里除除草,种种花,不经意之间,常常想起小时候侍弄花草的岁月。无需名牌包包,美味佳肴,我心已安。我回到当年那个平淡生活圈。周而复始,和差不多两千年前的陶渊明(约365~427)有了同感: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哪里的花草都是差不多的,与国界无关,与年代无关。 那些花草自顾自地开放着,超越生死,超越时空,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