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天使城
观光客在洛杉矶遇上下雨是个小概率事件,六天里五天下雨难道不是出现什么“奇迹”?返程那天,拖着行李箱在市中心的街上走的时候,庆幸雨水没来“捣蛋”。可“雨鬼”最终还是追上我们乘坐的FlyAway(从Union Station出发到机场的大巴,每人$9.75),一路把我们送到机场LAX。真烦真烦!
洛杉矶的居民大概有我们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每年这个季节的降水是当地一年仅有的甘霖。乘飞机刚到南加州那天,租车后去住在郊区的朋友家,眼前的绿色和我脑子里的概念“满拧”(完全不同)。记得前次春夏之交到北加州,中央山谷一片枯黄的色调给我深刻印象。这次完全不同。南加州内陆的Joshua Tree国家公园一月份下了至少2英寸的雨,在南门外谷底里我们见到大片五颜六色绽开的野花。
对在洛杉矶的游客来说,雨水可就是另一码事喽。去华纳兄弟制片厂那里,简直就是瓢泼。穿着电影厂发的半截袖半截身的雨披,坐在观光的高尔夫球车上,斜飘过来的雨滴浸透了羽绒服的袖子,打湿了裤管。幸好幸好,我们怎么就带了防水的步行靴(Hiking Boots),否则还要多一双冰凉受罪的脚。在Getty中心那天也是遭遇大雨,阴冷的风迫使我们只好更多呆在室内。雨雾将市区完全遮掩,就连对面山坡上的豪宅都时隐时现。居高临下俯瞰山谷里405高速公路被雨水打湿的路面,和亮灯缓行的车流。随雨区逐渐东移,云层升高,湿漉漉的洛杉矶全景图般地展现在眼前,就连西边海岸线也依稀可见。
雨中眺望洛杉矶市区
在华纳兄弟制片厂。一二月在LA遇上雨天,雨伞不好使,最好穿雨衣雨裤
能看到被水浇湿的天使城(Los Angeles是西班牙语天使Angel的意思,所以也别称City of Angel),莫非真是我们的运气?我知道一定有些洛杉矶的居民开始担心突如其来的洪水和泥石流。
现代艺术和建筑
在洛杉矶混了几日,发现这里是体验美国现代艺术和建筑最好的城市(之一)。
首先要说说电影艺术。作为准备体验多一点的游客,你尽可以忽略好莱坞星光大道和中国剧院,甚至环球影城实景表演的热闹。预定一场华纳兄弟制片厂的Tour,两小时的过程帮助你领悟电影以假乱真是如何实现,工业化电影的制作过程和场地,见识各代蝙蝠侠的动力“玩具”和Harry Porter剧组的道具服装。别错过手持奥斯卡小金人来张留影,或借助特技摄影把自己“融合”到电影场景当中。
华纳兄弟制片厂,参观从这里开始(左上)蝙蝠侠的战车;(左下)Ellen演播室;(右)2018年电影“A Star Is Born”的服装
作为影迷,我自然认为电影是一种现代艺术。除了华纳兄弟,其它制片厂(比如Paramount)也有类似给游人的Tour,华纳兄弟还有豪华版的晚间项目。还有一点,最好预定周末的票,因为你会有机会进入平时赶着拍摄而不对外的“车间”,比如Ellen Show (NBC)。感受点气氛,增加点幕后电影知识。
市中心的Broad Museum和Miracle Mile上郡县美术馆(LA County Museum)有着最好的现代美术作品。你在纽约MOMA 欣赏的重点也许是毕加索、米罗和达利等第一代现代艺术大师的佳作,在洛杉矶这些美术馆会见到更多是20世纪后期几代画家尝试突破的结晶。无论是使用材料,作品的尺寸还是构图的复杂多样性,这里的作品都区别前几代以油彩笔触构成的、幅面相对小的二维抽象画面。
Broad美术馆(1)Broad美术馆(2)Broad美术馆(3)
Broad Museum完全免费,但最好事前预定有确定入场时间的门票。如果你计划欣赏一眼日本艺术家Yayoi Kusama的2013年大作“无穷镜子屋Infinity Mirror Rooms”,你最好选早上10点就进场,否则可能会要等1-3小时才能轮上仅仅不足一分钟的“荣幸”。郡县美术馆对非居民的门票是25美元,但内容丰富,甚至包括近20幅毕加索的作品。
LA County美术馆(1)?LA County美术馆(2)?LA County美术馆(3)
洛杉矶现代建筑的代表很多,但2015年这是开馆的Broad美术馆和与之隔街相邻的迪斯尼音乐大厅是其中两个最为引人注目的代表。郡县美术馆的4-5建筑各具特色,将它们串联在一起的走廊和楼梯也是现代造型艺术的内容。另一个必须提到的是Getty Center,建筑群和花园的设计非常别致,在我看来一点不亚于这里的艺术收藏。TripAdvisor有个评语讲:在这里户外走走,欣赏园林和建筑外貌并远眺洛杉矶市区和海岸线,再吃上一顿午餐,即使略过收藏也很值得。
另外还有一个Huntington Library,朋友大力推荐,只可惜时间安排上没能成行。据说那里的花园,珍贵图书和手稿,还有艺术收藏也是一流的。
Broad美术馆
迪斯尼音乐厅LA County美术馆门前的艺术品?LA County美术馆Getty中心外景Getty中心大厅
交通不便民族混居生机勃勃
观光客对洛杉矶印象不好一个原因就是交通问题:拥堵的高速公路和不发达公交系统。更加上洛杉矶市区铺得这么大,景点相对分散,实在是个对游人不怎么“友好”的城市。看到这里的帖子,住在洛杉矶的人劝考虑搬来的:你要是不打算花人生半辈子在高速上堵车,或买栋超级贵的小房子,最好别来!知道是夸张,可还真是挺生动形象。
当然是我自己的错误,计划当中假设了洛杉矶同纽约旧金山类似,可以充分利用公共交通解决市区里的往来,所以还了租来的汽车后住进市中心AirBnB的公寓。那日去华纳兄弟(Warner Brothers)制片厂观光,先是发现周末红线地铁两趟车之间的时间间隔近15分钟,而后得知要换乘的汽车将延误25分钟才能到站,当机立断打Uber赶往制片厂。 另一日乘公共汽车去郡县美术馆(LA County Museum),9.3公里36站行驶47分钟再加10分钟等车。
洛杉矶街景(1)洛杉矶街景(2)洛杉矶街景(3)在日本城吃碗Ramen
坐公车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穿行,最大的收获是对这个城市市民的生活多一份“窥视”。公共汽车沿Wilshire大道西行,我跟着从市中心商业区先进入“贫民窟”,经过“墨西哥”再回到带草坪车库、独栋民宅的“美国”。和任何美国城镇一样,洛杉矶按种族收入划成很多没有界限的居住区:市中心东南边低收入,邻里没有任何间距小房子的South Los Angeles;人口密度最大、巨量公寓房的韩国城(Korean Town);西北角包括Beverly Hill在内的“富人”区,还有东面众多的新兴中产阶级郊区。
这是个种族混居的城市,“韩国城(Korean Town)”20万居民当中50%是拉丁裔,近30%是亚裔。从郡县美术馆回住所时正好是下班点钟,透过车窗看到街边的行人,白人只有10-20%。回到“村里”查询Wiki,洛杉矶的人口组成是这样的:32% 非拉丁裔白人,22.4%拉丁裔白人,22.4% 其他拉丁裔人,14%亚裔和7%黑人。怪不得华人都“逃”往洛杉矶郊区,这几年加州华人(一部分?)当中高昂的“反移民”情绪或许也跟这个有关。
我猜想今后五十年美国的趋势会是更多诸如洛杉矶这样的民族混居。来自于几乎单一民族的华夏古国,我们中很多人还非常不习惯。开个玩笑,建议大家都逃来我们中西部“村里”,这里还有 “象征文明”的白人占据多数的居住环境。就是没有很多上档次的中餐馆,更别提生机勃勃的就业环境。洛杉矶大都市区(不单指洛杉矶市)GDP总量全球排第三(东京第一,纽约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