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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经受考验/汤因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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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经受考验/汤因比著作集

出版时间:2019-07-01
 
本书特色

《文明经受考验》收录了汤因比探讨过往各类文明起源和发展,衰落和崩溃以及思考现当代文明、人类未来的十三篇文章。本书短小精悍,虽然不是像《历史研究》一样的鸿篇巨著,但依然完整体现了作者文明史观的精华,并秉持了其一贯的通俗叙事风格,是一本兼具思想性、可读性的人文社科著作。

内容简介

  《文明经受考验》是作者写于20年代末到40年代末的一系列重要论文的汇编,力图从整个文明的视野内理解世界历史。  

《文明经受考验》分上下卷,上卷名为文明经受考验,简明扼要地阐述了他的历史观,并阐述了他对西方文明的历史、现状的看法,尤其是基督教与文明的关系;下卷名为世界与西方,从文明史的角度分别概述了俄国、远东、穆斯林国家、印度等与西方的关系,他主要强调的是俄罗斯东正教文明与伊斯兰文明对西方文明的考验。

节选

  《文明经受考验》:而且,这是一个非常晚近的事件。今天我们容易忘记在*终成功之前西欧做过两次不成功的扩展尝试。这两次尝试中的**次发生在中世纪时的地中海地区,对它*为通俗的称呼就是十字军东征。

十字军东征,就是试图把西欧的政治和经济支配强加给其他的民族,但却完全失败了。不过,在文化的这种冲突中,西欧人却从穆斯林和拜占庭人那里受到了更深的影响,超过了他们所施加的。

第二次尝试是我们这个纪元的16世纪时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所为。这一次在新世界中——现代拉丁美洲社群生存于此-一多少是成功的,但在其他的地方,由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传播的西方文明在大约一个世纪的试验后被抛弃了。17世纪上半叶时,日本对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驱逐,阿比西尼亚对葡萄人的驱逐,标志着这第二次尝试的失败。  

第三次尝试在17世纪由荷兰人、法国人和英国人开始,这三个西欧国家是我们西方文明在1914年时享有的世界范围优势的主要创造者。英国人、法国人和荷兰人移民北美、南非和澳洲,建立了欧洲血统的新国家,它们以西方社会遗产开始生活,它们使得世界其他地方都进入了欧洲轨道。到1914年时,欧洲贸易网络和欧洲的交流手段已经扩散至世界范围。几乎整个世界都进入了万国邮政联盟和国际电信联盟,欧洲那些机械运动的装置——轮船、铁路和汽车,很快就渗透到每一个地方。在政治层面,欧洲国家不仅使新世界成为了殖民地,而且征服了印度和热带非洲。  

然而,欧洲的政治优势尽管在表面上比它的经济优势强大,但实际上却更为不确定。海外那些子国已经坚定地走在了通向独立国家的道路上。美国和那些拉丁美洲共和国通过革命战争早已取得了它们的独立,那些自治的英国领地也以和平进化而处在创建自己国家的进程之中。在印度和热带非洲,欧洲控制少数作为漫游者和旅居者在那里生活的欧洲人维持的,他们不觉得自己能充分适应环境,能在热带养育自己的孩子,这就意味着欧洲人对热带的占有没有独立于欧洲的运作基础。*后,西欧文明对俄罗斯人、穆斯林、印度人、中国人、日本人和热带非洲人的文化影响是如此晚近的一种发酵,现在还不可能预测它是否会蒸发而没有持久效果,或者是把面团发成了酸的,或者是成功地发好了面团。  

那么,作为一种非常粗略的轮廓,这就是1914年至1918年战争前夕欧洲在世界上的地位。她享受着一种无可争辩的优势,她为自己建造起来的这种文明正处在扩散至世界范围的过程之中。然而,这一地位尽管辉煌,却并不仅仅是空前和晚近的,它还是不稳定的。它之所以不稳定,主要是因为就在西方扩展正达到其高峰之时,西欧文明的基础却破碎了,由于欧洲社会生活中两种基本力量的出现和释放,它的根基松动了,这两种力量是工业主义和民主。它们被民族主义的公式带入了仅仅是暂时和不稳定的均衡中。

很明显,一个正在经历内在转变和外向扩展这双重拉力——二者都规模宏大——的欧洲,必然因浪费自己的各种资源,非生产性地花费自己的物质财富和人力,或者是耗尽自己的内外精力而受罚。如果说它对各种资源的总体掌控大大地超过了任何其他文明曾经有过的,那么这些资源对他们的需求来说,也是相对的。欧洲在1914年前夕的责任以及它的资产,都达到了一种空前的量级。 

《文明经受考验》的原文摘录

若干个世纪之后,未来的历史学家回望20世纪前半部分,用时间透视所给予的正确比例试着来看这一时期的活动与经历,什么会被挑出来作为我们这个时代的突出事件? (查看原文)—— 引自第176页

我猜想,不是那些占据了我们报纸头条和曾让我们兴奋的轰动一时的或悲剧性或灾难性的政治与经济之事,也不是那些战争、革命、大屠杀、驱逐、饥荒、过剩、衰退或繁荣,而是一些我们仅仅半意识到的事,它们构不成头条标题。那些构成了惊人头条标题的事情,之所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是因为它们处在生活之流的表面,它们将我们的注意力从那些流速较慢、感触不到、难以估量、处于水面之下、透到深层的运动上移开了。然而,无疑是这些深层而缓慢的运动最终构成了历史,也是它们在回顾之时以其巨大而凸显出来,而那些轰动一时之事则在时间的透视中缩回到它们的真正比例。—— 引自第176页

在我看来,对于任何一个想成为历史学家的人,尤其是对于出生在现代的人来说,古典教育都是一种无价的恩惠。作为一种训练的基础,希腊一罗马世界的历史具有自身的鲜明优点。首先,希腊一罗马史对于我们而言是可以透视的,可以作为一个整体被我们看到。它已经结束一一不同于我们自己西方世界的历史是一部尚未落幕的戏剧,我们不知道它的最终结局,作为它这个拥挤而骚动的舞台上的一个表演时间很短的演员,我们甚至看不到它的当前全貌。—— 引自第2页

1914年的大战使我把对修昔底德的详细解读引入贝列尔学院大学生的人文学科阅读之中,突然,我豁然开朗:我们在自己这个世界正经历着的事情,修昔底德在他那个时代早已经历过了。于是我带着新的感知一再阅读他,感受他词语中的意味,领悟他语句背后的情感,对此我一度浑然不觉,直至我有机会进入激励他写作那部著作的那种历史危机之中才恍然大悟。现在看来,修昔底德就曾在这片大地上行走过。他和他那一代人就走在我和我这一代人的前头,我们分别抵达了历史经验的现场。事实上,他的现在就是我的未来。不过,把我的世界称为“现代”,把修昔底德的世界称为“古代”,做这样一种年代注释并无意义。不管年代学怎么说,修昔底德的世界和我的世界现在被证明在哲学上为同时代。如果这就是希腊一罗马与西方文明之间的真正联系,那么所有我们已知文明之间的联系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引自第5页

我自己的基点之一是, 历史研究的那些可理解的最小领是整体社会,而不是它们那些随意的孤立碎片,如现代西方的单一民族国家或希腊一罗马世界的那些城邦。我的另外一个基点是:称为文明的所有这些社会,它们的历史在某种意义上是平行和同时代的。这两点在斯宾格勒的体系中也是基点。 —— 引自第7页

我们前辈中一位的历史一希腊一罗马文明为例吧,考虑一下在我们现在审视它的还算较远的透视中它向我们显示了什么。 作为亚历山大大帝和罗马人征服的一个结果,希腊一罗马文明辐射到了旧世界的绝大部分地方一进了印度,进入了不列颠群岛,甚至远至中国和斯堪的纳维亚。当时未被它的影响触动的文明仅有中美洲文明和秘鲁文明,所以,它的扩展在程度和气势上可与我们自己西方文明的扩展相比较。当我们回望希腊一罗马世界在公元前最后4个世纪中的历史时,如今显得突出的正是这种扩展和渗透的伟大运动。这些世纪中在希腊一罗马历史表面起伏的战争、革命和经济危机,占据了当时正奋力挣扎要熬过这些的男人和女人主要注意力的此类事情,现在对我们就无足轻重了,真正有分量的是希腊文化影响的巨潮闯入了小亚细亚、叙利亚、埃及、巴比伦、波斯、印度、中国。 然而,为什么希腊一罗马对这些其他文明的影响现在对我们重要?这是因为这些其他文明对希腊一罗马世界的反作用。 这种反作用部分是以与起初的希腊一罗马闯入相同的风格传递的,也就是说,使用武力。不过,我们今天对犹太人在巴勒斯坦武装反抗希腊和罗马帝国的孤注一掷不太感兴趣,对萨珊王朝期间帕提亚人和他们的波斯继承者在幼发拉底河以东的成功反击也不感兴趣,对早期穆斯林阿拉伯人的轰动一时的胜利也不感兴趣一他们在基督纪元7世纪时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将亚历山大大帝在1000年前征服的中东从希腊一罗马的统治下解放出来。—— 引自第180页

西方文明的年龄约为1300年,而英格兰王国的年龄才1000年,英格兰与苏格兰联合王国的年龄还不到250年,美国オ150年多一点。国家倾向于短命和猝死:在大不列颠联合王国和美国如同它们晚近的同时代者威尼斯共和国和奥(二元)凶帝国那样从这个世界的政治地图上消失之后,你我为其成员的这个西方文明还会生存几个世纪。这就是原因之,所以我请求你们以文明为单位而不是以国家为单位来观看历史,将国家视为文明生命中一些从属和短暂的政治现象,因为国家会在文明之中出现又消。—— 引自第185页

此刻,我只想指出弗雷泽只是与吉本提出了相同的观点,并用更清晰的语言来加以表述。在这一点上,我把我已经斗胆给了吉本的答案也给弗雷泽:基督教并不是古希腊文明的破坏者,因为在基督教兴起之前,这个文明由于它自身的内在缺陷就已经衰败了。 —— 引自第191页

基督教的潮流一直在退潮,业已出现的我们后基督教的西方世俗文明,与前基督教的希腊一罗马文明是属于同一序列的文明。这种观察又打开了对基督教与文明关系的第二种可能的观点,它不是吉本和弗雷泽共同拥有的观点,不是基督教是文明的破坏者的观点,而是另外一种观点一在其中,基督教以文明的謙卑仆人的角色而出现 根据这第二种可能的观点,基督教是一一它过去也是——蝴蝶代际之间的卵、幼虫和蝶蛹。基督教是一件过渡之事,它在一个文明与另一个文明之间的鸿沟上架起桥梁。—— 引自第191页

在各个原始社会与第一代的各个文明之间,我们看来找不到任何较高宗教的存在;在第一代的各个文明与第二代的各个文明之间,或者是压根儿没有,或者是只有初级的较高宗教;在第二代的各个文明与第三代的各个文明之间,一种较高宗教的介入看来成为了规则也只有到这一阶段才如此。—— 引自第193页

西方基督教世界是基督教的一个产物,但基督教并不兴起于西方世界,它兴起于西方基督教世界的边界之外,它兴起的这个地区如今处于另外一个不同文明一伊斯兰教的领域。我们西方基督徒的确曾经想从穆斯林那里夺得我们宗教在巴勒斯坦的摇篮。如果十字军东征成功了,西方基督教世界就会稍稍扩展一些自己在非常重要的亚洲大陆的立足处。但十字军东征却以失败而告终。 西方基督教世界只是今天世界上留存下来的五个文明之一,自这种社会代表性文明在6000年以前第一次出现以来,曾经先后存在过19种文明,现在只剩下其中的5种了。 

作者简介

  阿诺德·约瑟夫·汤因比(Arnold Joseph Toynbee 1889-1975),英国著名历史学家。他出生于伦敦的历史学世家,毕业于牛津大学。先后任职于牛津大学、伦敦大学和英国外交部等机构,1919年和1946年分别以英国政府代表的身份参加两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巴黎和平会议。1926年起担任英国皇家国际问题研究所部长(一直任职到1953年为止)。1947年3月登上美国《时代周刊》封面。1955年退休,辞去伦敦大学教职,专心致力于写作。由于他在学术上的重大成就,他被选为英国学术院院士。  

汤因比一生游历甚广,著述颇丰。他一反国家至上的观念,主张文明才是历史研究的单位,以人的生老病死的现象,来解释文明的兴衰与死亡;他既用哲人的独特眼光,从宏观的角度对人类历史与文明进行广泛而深刻的探讨,又以超凡的叙史才能,以历史学家的视野对人类历史与文明进行细致的描述。以《历史研究》为代表的一系列著作为他赢得了世界性声誉,他也因此被誉为“近世以来伟大的历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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