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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 magnolia plantation (南玉兰种植园)售票处,看向园里,园区路边有几棵开小粉花的树。心里不由一动,问旁边一名志愿者,问她那是什么花。哦,她不确定的说,那是樱花树(cherry)。等走进园区走近这棵花树,抬头看去,粉红的是朵朵梅花,南方特有的西班牙松萝(Spanish moss) 垂坠在边上,在这南卡(South Carolina) 一月的冬天,这不期而遇的梅花似多年未曾谋面的友人,她神情依旧,却又飘散着一种不曾见过的随意恬淡,带给我一份临近新春的惊喜。
Magnolia plantation在南卡查尔斯顿城(Charleston)附近,1676 年由Thomas Drayton和妻子Ann Drayton建立,1870年代对外开放。三百年的春夏秋冬飘过去,战争,飓风,地震, 种植园仍在Drayton家族掌控中。与当地别的种植园一样,南北战争之前,南玉兰种植园以种植稻谷为主,以黑奴为主要劳动力。南北战之后,蓄奴被禁,房屋被烧,稻田荒芜,日子入不敷出。当时的Drayton 掌门人John Drayton 决定将种植园对外开放,以补日常费用。当时的游人从查尔斯顿沿Ashley 河乘船-小时或者坐马车颠玻三小时到达种植园游玩(今天从查尔斯顿到南玉兰种植园只需十几分钟车程)。
四百多英亩的种植园(其中有七十英亩的花园)经历了Drayton家族十五代人的管理,每-代人都各自给花园添加一些特有的元素,但他们对花园设计都有一个共同的理念,即摒弃欧洲传统左右对称规整园林设计(除了老房子地基旁的小花园), 让自然引导花园的形成,让花园充满浪漫自然的气息,让人和自然谐和相处,让花园成为逃避世事忘记世俗烦恼的所在。
一月的种植园,六十华氏度,阳光暖暖的明媚,树影飘着的西班牙松萝婆娑,从冰天雪地过来的我们,仿佛一步跨入春天,心情瞬间灿烂愉悦起来。虽然花园里有冬天干枯的树木和枯萎的多年生草本植物,但是,园区那些四季长绿的大橡树,还有茶花和杜鹃点缀的灌木丛,尤其那些无处不在的西班牙松萝,如随风飘在额前的发丝,给这南方冬天的花园,增添不少的妩媚和生机。
沿着小径,沿着小河,沿着小池塘,随着路径上的小指示牌,左转右转,一步一步看着前后左右上下高低不同的景致和植被。在这南方一月的冬阳里,这一片野趣盎然的花园,在我们面前展现一片不曾见过的南方冬日的画面。
路径边上时有开花的山茶花,或粉或白或红,花不太繁密,去年圣诞节那一场影响全美的寒流,冻掉不少盛开的山茶花,现在开花的是Camelia Japonica,单瓣的居多。沿途也遇见一些杜鹃花,不知道它们是不是传说的园中收集种植最多品种的Indica Azaleas。
路径边有些池塘,冬天里池水面较低,但池上的小桥,仍在空中和水面上划过一道弧线。
水边懒洋洋的趴着一短吻鱷魚,背上驼着它的乌龟朋友,阳光下在时间里一起缓缓划行。
我们去别处的茶花园和沼泽嘹望台转一圈回来,它们俩仍然是一个姿势,在同一地方,在光明里一寸一寸划过。
阳光是用来晒的,时间是用来挥洒的,友谊是互相陪伴的。
竹园边上的红色拱桥,仍然在冬日低了水面的池水中倒映它小巧的曲线,颇有亚州式风情。
几只粉色长喙白色水鸟,急急的在沼泽水里寻觅食物,水中站立的bold cypress (落羽杉),那奇怪裸露出水面粗壮的树”关节”给树提供所需的氧气。树根释放的酸性物质,将池水染成一面黑色的镜子。
站在伸展着虬枝老橡树下,回头看着掩映在绿树中有回廊的老房子,眼前似乎展开《飘》里赫思嘉闪着蝴蝶翅膀式的长睫毛,绿色的大眼睛灵动的转动,轻轻拎着细腰蓬蓬大长裙,在大橡树下急急的奔跑,一心想着去抢回她的卫希礼的情景。
新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