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沈阳我们先找一个宾馆住下,第二天上午我们没有直接去找M厂,而是去了美容店和服装店,折腾了大半天后,我们两人都变了样,回到宾馆再对镜自照,两人同时都笑弯了腰。
翌日上午,我们吃罢早饭,依昨天的扮相去M厂讨债。我已摇身一变为一个二十多岁的衣着有些暴露略带风尘味的风骚女子,小腹因垫了一块海绵垫子而微微隆起,王律师则盘了一个阿婆头,穿了一套略显肥大的阿婆套装,年龄往后推十多岁,过五奔六的样子。
到了M厂大门口,一个年纪在五十多岁的男人来开门,“你们有啥事?”“叔,我们来找陈厂长有急事,麻烦您让我们进去找他。”这个门卫很警惕地上下打量看我们,没有立即让我们进去的意思。
“你瞅啥?难道我们两个娘们还会整出多大的幺蛾子来,你打一个电话给陈旭,就说他表妹小爽有点急事要找他!”
门卫一听是厂长的表妹,立即不敢怠慢拔通陈厂长的电话,说了几句,门卫立马脸上堆满了笑,一边将我们让进去,一边点头哈腰地解释道:“最近讨债的人太多,陈厂长让我不能轻易放人进去,望两位多多包涵。”
我连忙说道:“没事,没事,端人饭碗,听人差遣没办法的事,我不会在我表哥面前说你坏话的。”那人高兴地退回门卫值班室,我们快速径直地向厂长办公室走去。
我敲开厂长办公室的门,还未等应门的女秘书问完话,我们便直接闯了进去,里间的陈旭厂长正在打电话,一见两个女人闯进来,立刻大声地喝斥道:“你们这是咋回事,这是本厂办公重地,咋就敢硬闯进来呢?”
我也不答话,几步窜到陈厂长的身边,掏出工作证和购销合同的复印件在他眼前晃了晃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是N市XX公司的律师,为三百万欠款而来,这一次公司下了死命令,不成功,便让我们下岗,我们两个没有退路,只好不成功便在此成仁了。”
陈旭脸气得发青,让女秘书快叫两个保安上来,将我们两个冒认官亲的给轰出去。一会儿两个保安便冲上来要拽我们出去,我让王律师躲在我的身后,我大声哭骂道:“陈旭,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多长时间没给钱了?我们等米下锅呢?你说过的话可以忘,你写下来的东西也会都忘了?你们千万别拽我,我已怀孕六个多月了,如果被你拽得流了产,后果你们肯定负不起!”
两个保安立马吓得住了手。陈旭气得大骂保安道:“她们两个是N市xx公司派来讨债的,你们不要听这个丫头片子信口胡诌,快把她们拉出去!”两个保安吓得还是不敢动手。
“我们当然是来讨债的,不过不是为那个公司来讨债的,而是来讨你的风流债的,这次是我妈陪我来的,如果是我几个兄弟陪我来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听到厂长办公室有大的哭喊叫骂声,又听说有一个大肚子的俊俏女人来找厂长,一时间在厂子里传开了,一些人找一些借口挤到厂长办公室门口看大戏来了,甚至于厂里的一些中高层干部以劝解为名进入办公室瞧热闹来了,陈厂长发现越描越黑,众人对桃色新闻是宁有信其有也不会去信其无,何况厂里有好多人对他这个吃软饭的厂长口服心不服,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原来陈旭的这个厂是他结婚时她老婆的陪嫁,厂子的法定代表人是他的老婆王飞燕,陈旭靠丈人家起家,因此特别惧内,他的老婆也明言,你犯任何错误我都有可能原谅你,但你若犯桃花乱搞女人,我绝不会原谅你,自己卷铺盖走人。
陈旭一看今天碰上硬茬子,不给钱很难收场了,他打电话让会计上来带人去银行办打款过户的手续。一会儿会计上来,我让王律师随会计去办转账手续,我赖在办公室以防事情有变。
陈厂长对众人说:“一场误会,晚些时候我再向大家详细解释,赶快去上班。”众人这才散去。时间不长,王律师回来了,她向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立即转身向陈厂长致歉,声称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望陈厂长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罢便要告辞离去。陈厂长立刻挡住我们的去路,说道:“你们现在千万不能离开!”“难道你是想扣押我们还是请我们吃饭?扣押我唐九妹怕没那么容易,说着我从公文包里掏出几把不锈钢小飞镖来,将王律师护在身后,作好了动手的准备。”
“小唐你误会了,我是要请你们吃饭,一会儿我老婆肯定就会过来,你们如果现在离开了,我今天就得下岗了。你们无论如何要留下来一起吃一顿饭,我再叫上中层以上干部,你们在饭桌上当大家的面帮我澄清一下,我已将钱全部还给你们了,不至于看着我妻离子散,被扫地出门吧!”我们一听是这事,自然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