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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论国家的兴亡

(2017-01-12 18:32:30) 下一个

小论国家的兴亡

今天,跳出爱国与不爱国的小圈子,从更广阔的视角来论一论国家兴亡的那些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类的逐利,是从亿万年的动物性里继承下来的本能,早就渗透在了基因中,没有谁能真正去改变,所不同的,只不过是嘴上说了和嘴上不说、刻意压抑和刻意纵容的区别。国家,就是在个体逐利的矛盾不可调和的情况下,衍生出来的一种大致能为多数人接受的调解机制。既得利益阶层永远是国家的柱石,既得利益者的族群分布、在整个人群中的比例、与国家发展目标的契合度等等,都对国家基础的牢固与否,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那国家的兴亡,当然也与这个机制的利益分配是否合理、还能不能为多数人接受,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国家利益的破坏者,就是那些不能“融入社会”的人,也就是被所有既得利益阶层所抛弃的人。如果不能正视这些人的诉求,尤其是借助国家机器强行制造贫富分化,造成不能“融入社会”的阶层迅速扩大和赤贫化,实乃亡国之道。一个国家的稳定,扩大既得利益阶层的比例、压缩既得利益阶层之外的人口,是个不错的办法,这也就是为什么西方国家,都那么重视“中产阶级”的缘故。一方面,中产阶级并不算顶层的既得利益阶层,扩大一些比例,尚不至于与虎谋皮,另一方面,中产阶级又不同于不能“融入社会”的人群,衣食无忧的现状,使其自觉不自觉地成为现有社会秩序的维护者,不至于起来破坏国家的根本利益。用俗话说,“饿不死、撑不着”的阶层,是所有国家最需要的。
历史上的王朝,为何在兴旺期和衰败期,看着政策并没有多少差别,大同小异,而社会对国家的反作用力却大相径庭?这与国家的国力关系极大,兴旺期国力强盛,财富充足,即使贫富分化再厉害,底层的人们还多少可以分得一杯羹,等到了衰败期,国力低下,财富枯竭,底层近乎赤贫,连命都保不住的人们,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陈胜吴广,历史上第一个试图以非既得利益者挑战既得利益者权力的人,为什么他们失败了,后来者刘邦项羽,却能成为胜利者?陈胜吴广,只代表了一部分赤贫者的诉求,并且由于社会地位所限,他们既不能满足这部分人的利益期望,又不能取得其他既得利益阶层的谅解和支持,失败自然不可避免。而刘邦项羽,一开始便是以恢复失势的六国旧贵族的势力为出发点,目标明确、策略得当、利益实际,一呼而天下应,前来投奔的贤能之士数不胜数,哪有不胜的道理?
欧洲的多党制,相信是真正的多党制,从其福利社会的施政纲领就能看得出。所谓党派,就是某些既得利益者的代表,真正的多党,就是既得利益者阶层是分散和撕裂的,所以才需要推出多个政党来竞争,而福利社会,也正是既得利益者需要拿出一部分利益,吸引尽可能多的阶层之外的人来加入这个阶层,至少要支持这个阶层。因为人们的逐利性,除了利益,其实并没有什么能够长久吸引人心的东西,福利并不是那些政党心甘情愿掏出来的,因为这不但不符合既得利益阶层的诉求,有时甚至会直接动摇国家的根基,但是从竞争的现实来看,又不得不这样做,实乃是迫不得已。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党当初的成功,也正是仰仗了“福利社会”的做法,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口号是什么?“打土豪、分田地”嘛。“打土豪”,就是决心与之前的既得利益阶层彻底切割,并暴力剥夺其所有的财富,新国家也不再依靠这些人来做柱石,“分田地”,就是为之前的赤贫阶层,即不能“融入社会”的人谋得利益,继而取得这些人的支持,使这些人成为新的既得利益阶层,成为新的国家柱石,而这些人又恰好是那时候的大多数,这才是制胜之根本,成功也就成其为必然。那些以为新中国是靠“主义、洗脑、口号、外援、侥幸”建立起来的人,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罢了。
反之,像美国、日本、韩国、东南亚这些地方,只能称其为“伪多党制国家”,所有不实行福利制的多党制,都可以看做是耍流氓。不实行福利制,同样不是不想实行福利制,而是没必要实行,因为这些国家的既得利益阶层,通过竞争、垄断、妥协、融合等手段,已经基本合为一体,形成了单一的格局,所有政党都可看做其代言人,当成一党也没问题,不论哪个政党上台,都逃不出既得利益阶层的手掌心,不会动摇其根本诉求,正如经济上的自由竞争到垄断的变化,再拿出福利吸引民众,岂不是多此一举,拿着钱糟蹋?这不是空想,看看日本韩国最有名的财团,一只手就能数出来,美国的金融集团和军工集团,也掌控了国家命脉几十载,民主党共和党早就被渗透得无以复加,从党团内部势力到执政理念,两党越来越多的是显现出同化而不是分化的迹象,就说明了这一点。
国家稳定与否的一个重要指标,是底层民众对于贫困的承受力。这点上,一个极端例子是印度,另一个极端例子是希腊,比希腊贫困得多的印度,国家走势和政治格局反而要比希腊好得很多,咄咄怪事耶?下一个容易在此处出问题的国家,可能就是美国了,美国的贫富分化,并不比任何一个发达国家轻,之所以现在还能坐在霸主的位置上,完全是因为军事和金融实力还足够碾压全世界,可以制定规则为自己所用,可以去吸其他国家的血。如果哪一天,这个位置失去了,数十年冠绝全球的生活水准保不住了,凭美国人民对贫困这种孱弱的承受力,内战绝不是不可想象。
国家政权的更替,不是光厌旧就可以的,还必须喜新,就是必须要有足够强的新势力去填补旧势力的空白。比如在我国,老蒋在二三十年代就已经怨声载道了,但我党不成事的时候,老蒋的江山依旧稳稳的,即便抗日战争丢掉了大半个国土,也依然有光复回来的可能,无他,国家政权一时还只能由他来执掌。若强行推翻旧势力,又无人来填补的,看看没有萨达姆的伊拉克、没有卡扎菲的利比亚、没有巴沙尔的叙利亚,一切便了然,只能是无政府主义的混乱。现在来说,国内反对派中,公知精英阶层已证明只会纸上谈兵,理论上没有任何过人的优势,不堪大用。各种分裂势力,台独、港独、藏独、疆独、满蒙独等等,算是不大不小的隐忧,但每股势力单打独斗,尚没有成事的实力。其他国家各次颜色革命中,凡反对势力整合成功的,都能获胜,如乌克兰、埃及等,整合不成功的,如叙利亚,就很困难了。国外的经验,值得借鉴,国家当今的对策,是尽全力阻止这些势力的联合。心腹之患,还是来自既得利益集团内部分化对抗的可能,如果未来出现内乱,这一定会是最大的诱因。
一个国家,“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兴亡的速度并不是总与国家的大小、国力的强弱相关的,一转眼便烟消云散的大帝国,古时有大秦、现今有苏联。生死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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