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4)
2022 (1)
七几年,晋南盆地。
那会小震频繁,闹的村里人心惶惶,传说"小震到了一定程度,必有大震"。土墙上满是"防震须知"。学生上完课更是念三遍。出教室,老师再三叮嘱,时刻留心老鼠小猫的异动。。。稍有响声,我立刻报告,"妈,我好像听到老鼠了"
夜深,一家人都已入眠。梦中,过一阵,就听一串鼾声,"酷,,,",母亲跟着就是一句,"唉,受苦的命。睡个觉都酷"
灯不拉,就是以防万一。图省电,只有10瓦。昏沉些,胜过蜡烛,也比黑乎好,看得见哪里是门。都不脱衣睡,时刻准备着。
不知什么时辰,隐约传来一嗓子吆喝,冲破了棉纸窗,“地震啦,地震啦,,”,狗也跟着叫。。。那是保管家的,全村就他养狗,常常带着夜巡库房。就听母亲喊,“快起”,觉得自己被粗鲁一推,不情愿搓揉着睁开一只眼,另一只迷糊着,见母亲坐起,并探过身去推父亲,又爬过去推姐,推着喊着。。。一套组合拳,没有丝毫停顿犹豫。
"灯在摇晃,快",父亲叫喊,随之
激励咣当,四口人几乎一个动作,一个时间,被子一踹,扑通扑通翻了身下炕,踢了鞋就往外走,次啦次啦来不及把鞋扣上。
出操一般,左右相互一看,够数,四口一家,齐全,在院的当中,站成一排,眼睁睁等着,看房屋如何倒塌。。。"离房远一点,小心砸着",母亲叮嘱了一声,顺手拉了拉我头上的棉帽。
记得自己穿的是黑棉裤,黑棉袄,黑棉鞋,一副好行头。
过了一会,父亲开了口,"有人作精里吧"
"捣怂,回回回",一个跟着一个,又回到炕上躺下,"谁家的? 作孽,没事找事",母亲嘟囔完最后一声,也是最后一个拉过被子盖上。。。依旧,
都不脱衣。电灯,依旧昏沉。。。
没几年吧,村里搬进来一家工人,说是从唐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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