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4)
2022 (1)
3)大爹
大爹我没有见过,不听人提起,也不曾问过。
小的时候应该去过几次,但不记事。留一独女,我管叫大姐。记忆里,只剩下她招婿结婚那天的情景。
家里有两孔土窑洞,我在里面窜进窜出。后来,就听大妈追着大姐,大喊大闹。长大后弄的清楚,是因为姓氏的问题。因为大妈日后要改嫁,希望大姐跟新夫的姓。但大姐不从,坚持自己的姓氏。反正那天,闹得满院子鸡飞狗跳。。最后我爹和几个姑也没有坐席,饿着肚子回了家。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大妈。
大姐婚后,就住这窑洞里。生养两男一女。女孩还没成人,被倒塌的土墙压成了饼。两个男孩,分别跟从父母两个不同的姓氏。人一个也没有见过。据说跟我同姓的,当了解放军,并升了军官。
大姐离奶奶改嫁的老头,也就几步路。相互间,平时也有照应。老头走后,奶奶大病,住村卫生所。说来也巧,这卫生所正是爷爷當出去的老房子。因为腿伤,失去了劳动力,没有办法的办法。后搬进大姐住的窑洞里。正是因为距离奶奶近,我妈问大姐能否辛苦一下,帮着照顾奶奶,钱我家出。因为从我家来,还有几里路。大姐不应,打那跟我妈生了矛盾,断绝来往至今。说来,都是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姐妹。
奶奶的新家,我跟着爹也来过。过年,清明,都来。莲藕是本村特产,凉拌加醋,几丝生姜,好吃,下酒。印象最深的,是挂在中堂的华主席像。
奶奶走的时候,我读高备考,没有参加葬礼。因为与谁合葬的问题,双方起了争执,差点打了起来。奶奶活着的时候,大爹独女,二姑,和我妈三方都说好,把奶奶接回祖坟与爷爷合葬。老头那边点头同意的,是我三爹,跟我爹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的亲爹是我爷爷走后奶奶招上门的女婿。有了他没几年,亲爹就没了。改嫁时,奶奶只带走了三爹,大爹不愿意。并从二姑这里得知,奶奶改嫁时立有字据,“活进他家,死回我家”。但谁也没有见过这个字据。二姑问奶奶要过,奶奶不给,不知奶奶是否变了心。最后达成的妥协是,我方举着爷爷的牌位,戏班吹打着,把奶奶的灵魂带回与爷爷合葬。然后把尸骨送老头一方下葬。也就是说,奶奶尸魂两处。可气的是,奶奶的棺材没进墓洞。因为老头原先的墓洞部分已经坍塌,不可扩大,所以便在洞口掩埋了事,也就是说没有进了阴间的屋,在门口一直待着。
事过好多年,我突然问起大爹。我妈告诉我,是在大炼钢铁的时候,饿死滴。
谢谢鹿葱又来,茶不好,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