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永这几日着实累得不轻,每日早起代替雨沁田监督晨操,才发现这掌印大人的活儿并不好干,也不知道他何苦这么折腾。虽然眼看着御马监的杂役如今倒是真有个禁军的规模了,只是终究是一群管马的,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不知练之何用,就像皇上说的,这掌印大人大概是想过当将军的瘾吧。
谭永连续打了几个哈欠,眼见高大的神武门就在眼前,不敢怠慢,赶紧打起精神去见驾。雨沁田与朱见深的关系虽然隐秘,自己却是知道的。一个大山里的战俘孩子,又是最卑贱的宦官出身,他如今能掌印御马监,其中需经历怎样的曲折苦辛,想来都让人咂舌。因此谭永并不嫉妒他那份人前风光。相比而言,自己总算是个地道的京城子弟,守家在地,在京里吃得开,人脉广,又世袭皇恩,轻轻松松就当上锦衣卫千户,被委派在驾前担当护卫重任。朱见深喜欢他为人机灵,说起京城的风俗人情吃喝玩乐更是头头是道,因此想听个宫外的新鲜事,或者微服私访偷偷享受做普通人的清福这类事,总是少不了让谭永陪着。这次放他到御马监跟着雨沁田当差,谭永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真正职责是替皇上看牢了这只金丝雀。因此对于皇上隔三差五的召见,他当然知道什么事儿才是汇报的重点。
“哦,你说沁田最近流连八大胡同?”
谭永见朱见深一脸不可置信,赶紧补上详情:“掌印大人说要查案,这些天夜夜留宿在八大胡同的望君阁,奴才暗中探查过,掌印大人对外宣称是荆州富甲公子,在望君阁经常一掷千金,好像一心讨好那里的头牌呢。”
朱见深眉头微锁,一脸负气,道:“朕今日传召入宫他不来,难道也是为了这等公务?”
“掌印大人最近连晨操都交给奴才带领了,确是在那边流连。”
“他一个……”朱见深话到嘴边,想到在谭永面前还是应该给那人留点颜面,咽下怒气道:“他到妓院要查什么案!与那头牌能闹出什么名堂?”
谭永心里好笑,嘴上却圆滑:“掌印大人是什么心思,做属下的就不敢妄加猜测了。皇上若急诏掌印,奴才现在就去跑一趟?”
朱见深心中一算,竟已有五、六日不见他面了。上次他晚上风风火火地前来,难得颇有几分主动之意,只是每到爽处便被他打断,一夜连折腾了三四次,自己竟一次也未得发泄,真真要气死人!想起那黑曜星般的明眸只把自己瞧着,好像能吸人魂魄的深潭让人凭地着迷,真是想念得紧。可是倘若现在就让谭永去妓院抓人,倒显得自己这个做君王的太过小气。只得按捺道:“罢了,由得他再胡闹几日,不过你看得紧些,保障他的安全。最近京里不太平,黑眚之后又闹起妖狐,朕听闻连兵部郎中李建和顺天府丞寇炎都着了道。朕早已着令各门卫所加紧戒备,东厂那边也是撒下天罗地网日夜追捕缉凶,可惜到现在竟没个结果,十足一群废物。”
“万岁放心,奴才自当尽心。掌印大人武功本在奴才之上,寻常人又岂能近身,何况南镇抚使楚大人也经常协助掌印大人查案,安全方面万岁只管放心。”
夜里朱见深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万妃见皇上连续几日都在昭德宫留宿,知道他必有缘故,起身倒了安神茶奉上,“皇上这是怎么了,为何事烦恼?”
“还不是坊间对妖狐一事的传闻。现在人心惶惶的,闫是举回报说各处仙庙道场都人满为患,朕听闻连宫里都有嫔妃贵人偷偷焚香拜祭狐仙。长此下去,如何得了?”
“皇上所虑甚是。妾身也听说有宫人拜祭狐仙。不过也怨不得他们,前儿个和昨儿个夜里都有在御花园值夜的护卫太监亲眼所见,那白色狐影在万岁山上来去如风,似乎就是在盯着皇宫大内,着实令人心惊。”
“荒唐,难道这狐妖还要闹到宫里不成?朕已加派人手看守万岁山了,姐姐需得告诫后宫诸人不可乱传谣言。”
“京城死了这么多有身份的人,其余的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这会儿人人自危,只怕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也疲于奔命,保护之职尚且不暇,何谈破案捉妖呢?”
朱见深叹道:“难道万姐姐有什么办法?”
“依臣妾之见,莫若还是请白云观李道长施法镇妖吧。上次宫中闹黑眚,经他入宫做法,妖气便不再现身,甚是灵验。据说这李道长乃在世高人,破妖除魔甚有经验。如今前去拜他作法的权贵大有人在,坊间香客也多得快要踏破白云观的门槛了。仙道之说,还是宁可信其有。或者,这次便由妾身代皇上亲往白云观进香祭拜,京城百姓得知皇上心系民生,自然便安心,人心定了谣言自然也就平息了。”
“万姐姐所言甚是。既然为了安定人心,朕随你同去便是。”
“如此当然更好,皇上乃天子之躯,邪门歪道自要退避。臣妾这就吩咐下去,选近期吉日,皇上与妾身同往白云观。”
“道长今夜可是仍要亲自去万岁山夜行?”
“手脚轻利点儿,再轻点……”李子龙轻声督促手下道童星夜悄悄在院墙四周的暗沟里埋下炸药,才转身对依偎身边的俏丽佳人道:“不必去了,我之前扮黑眚已在宫中树立了声望,最近连续几夜妖狐现身,足以恐吓大内。你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何等身份,只要有他在背后助我,不怕皇帝不着道儿。按原定计划,在莲台仙会之日把行动计划部署下去。”
佳人嫣然巧笑道:“道长料事入神,不枉这几年在京城一番苦心经营。如今诸事顺利,所有计划均按照预先筹谋进行,大局尽在掌控,胜利指日可待。我自当尽力为道长做好这行动前最后一桩事!”
李子龙伸手捏住佳人娇俏的下巴,脸抵粉颊,低声笑道:“自谋事以来,谁有你的功劳大?若我此番计划得成,将来荣华富贵不可估量,便是弄个王爷当当也不为过。如此,你便是堂堂王妃了。人都说那万氏专宠于帝,容貌心计都是举世无双,依我看,那不过就是个色衰的半老徐娘,怎比得上你的花容月貌?”
佳人一笑揽住李子龙的脖子,嗔道:“道长说得好听,别到时嫌弃我潜身青楼,脏了身子就好。这次传令的鼓谱你拿给我吧,我要设计一下如何表演方才漂亮,到时台下坐的不光是你召来的那帮江湖粗人,还有京师多少富少公子呢,我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李子龙笑着将鼓谱揣入她胸口,亲昵道:“你这妮子,这是替我传递举事密令的头等大事,不是让你博那花谱头牌呢,将来要当王妃的人,还在意这些虚名?”
“花容月貌岂能枉负?”佳人轻挑秀眉,挣脱他的纠缠,叹道:“我得走了,自从杀了李郎中和寇府丞,总觉得心神不宁。眼下东厂锦衣卫满城巡逻,我还需谨慎行事,别坏了道长大事。仙会前,便不再来白云观了。”
李子龙笑着替她理了理身上的白衣白裙和身后狐尾,道:“你轻功如此了得,那些东厂番子便是发现你也只能望洋兴叹,想追也追不上啊。何况闫是举那厮和手下几个高手都是太监,要查案也不会查到妓院去,所以你尽可放心。不过举事在即,你杀的人也足够多了,不需再出手了。”
佳人戴上银色狐狸面具,一跃已蹿上高墙,转身道:“等我明天除了最后一个就罢手。那个小败家子挥金如土,杀他得了银钱又能助道长大大的一笔。”
李子龙道:“可惜不能亲自去仙会看你的鼓舞,只能预祝我的玉儿再拔头筹了!”
“宋妈,今天总能让玉儿姐姐好好陪我了吧,小生在望君阁住了这许多天,那玉儿姑娘要么远远跳支舞,要么近旁也只是和我打个哈哈,全是裙角余香,却不曾一亲芳泽,今天不论多少银子,我定要她陪我过夜。”雨沁田假装酒色蒙头,拉了宋妈歪缠,自怀里掏出几张金额巨大的银票塞进她手里,又从身边拉出一只妆盒,打开全是满满的金银首饰,痴笑道:“只要她今晚好好陪我,这些都给她。”
宋妈被这位财神爷哄了这许多天,老脸都乐开了几重花,见过使钱的没见过这么洒钱的,竭尽所能地堆笑道:“田公子这话说的,我们玉儿是头牌,请她的王孙老爷早都是数月前就排着队的。她人不常在阁中,只要回来,不都是陪着田公子你吗?今天我这当妈妈的就算陪上望君阁的招牌,也替田公子把人留下了,今夜她哪都不去,只为陪着公子可好?我这就上楼催催,她估计这会儿正为着公子精心梳妆呢。两位爷先吃喝着,我去去就来。”
雨沁田歪靠在楚进良身上,见宋妈走远,方才低声道:“今夜我必想法子擒她,这女子戒备心重,竟和我们斗智斗勇这许多天。”
楚进良轻声道:“现在看来,这妖狐十有八九就是这玉儿没错。她哪日不在望君阁,哪日京中必有命案,岂有如此巧合之事。”
雨沁田道:“错不了,我暗中查问过一些个姑娘,赵富户,毛参将等人,都曾是望君阁的常客,也都是拜倒在玉儿裙下的色鬼。只不过她恩客众多,往往是交往许久方才下手,因此若不留心,却不易发现。”
楚进良遥望着玉儿裙裾摇曳地随几个姑娘从楼上一同下来,低声叮嘱道:“你要多加小心,倘若她真是妖狐,必定怀有上乘武艺,你谨防她突然发难。”
“田公子,和楚大人关系这么好啊?我们镇抚使大人最是面冷,姐妹中许多人钟意他都不得亲近,还得感谢有你在,才能让楚大哥夜夜赏光,小柔你们说是不是啊?”
雨沁田望着面前玉儿笑靥如花,却不着痕迹地把楚进良推到它桌被几个姑娘围得结实。看来她早知道楚进良武功高强,有他在场断不肯轻易放松警戒。赶紧让了身边座位,亲热地拉她入怀,撒娇道:“姐姐才是面冷,让我等得好苦。”
玉儿伸手在他颊上轻拧了一把,嗔笑道:“你自己倒说说看,哪个男子生得如你这般好看,便是我,也怕坐在你旁边失了颜色。还是说,你竟是个姑娘假扮的?说着伸手便往雨沁田身上摸去。
雨沁田感到那只手拂过胸前几个大穴,只作不知,放松浑身劲力全无防备地让她一番摸索,嬉笑道:“姐姐可验得清楚了,如若仍然不信,我们现在就到房中再仔细验看验看如何?”见楚进良和其他客人姑娘都禁不住往这桌观瞧,遂起身一把拉起玉儿,不由抗拒地吻在她朱唇上。
晓是玉儿久经历练,但眼前如此绝色的公子终究不是那些丑陋肮脏的老色鬼可比,何况他追随自己这几日痴缠的目光和赠予的金银首饰,也着实令人动容。感到这个毫无预兆的吻专注而深情,终究迷糊了心性,皓腕推拒几次最后还是挽住他的头颈。
雨沁田感到怀里佳人慢慢软了腿脚,搂着她纤腰的手更紧了几分,不顾众目睽睽,低头加深了吻的力道,舌头顶开贝齿,探入她口腔深处便是一番细致地舔触吸吮。直吻到周遭的客人纷纷开始起哄,方才将人打横抱起,直奔闺房。
红烛婆娑,粉香缭绕,装饰考究的闺房中,罗帐轻掩,珠帘低垂。玉儿已一件件退却了身上的绮罗外衣,贴身的红锦肚兜遮不住那对傲挺的娇乳,温热柔软如同刚出锅的白馒头一般,紧贴着雨沁田的胸口慢慢摩挲。一双修长的美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浑圆紧致的翘臀婀娜轻摆,媚眼如丝,巧笑嫣然。
雨沁田意乱情迷地拥着佳人,痴语道:“姐姐真美,你说你就是迷倒众生的在世狐仙吧?”
玉儿闻言心中一凛,看他沉醉的表情,怎么都像是一句随口说出的无心之言,却凭地让人慌张。虽然自己多日留意观察,瞧不出什么名堂,却总觉得他在试探自己,刚才那一吻也不知被他留意到齿间机括没有……想到这里,竟惊出一身冷汗。罢了,还是留他不得。道长起事在即,却也容不得慢慢布置下手,还是今夜便除了这个小子吧,只可惜了如此一个俊俏郎君。想毕伸手拉开他上衣,媚态十足地将唇凑在他颈间细细亲吻,低语道:“如此公子就好好享受人间极乐仙境吧。”舌头轻触口中机括,齿间便已伸出四颗尖利细牙,便往他颈上咬去。
哪想千钧一发之际,只觉双颊一紧,竟被人捏住口唇,紧接着背心大穴被封,身体顿时酥麻,再也无法动弹半分。只见雨沁田仍是一脸暧昧,捏着自己脸颊的手又重了几分,语气却仍是温柔,道:“享受了姐姐的人间极乐,我不就像赵富户他们那样,一命呜呼了嘛。”
玉儿一脸不可置信,只能眼睁睁任由他伸手在自己口中摸索那几颗尖利的狐牙,直到触摸到机括,令那尖牙瞬间又收回齿间,方才放开捏住两颊的手,叹道:“姐姐齿上这机关做得好生精巧,若不是我刚才与姐姐吻得深入,恐怕还舔不到这小小的暗簧呢。姐姐怎么可以如此歹毒,还在这狐牙上喂了剧毒,专门趁男人与你欢好血行加速之时下口,枉费他们对你痴心一片啊。”
玉儿听他把自己的行凶过程分析得如此透彻,早已惊得青白了脸色,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雨沁田淡笑道:“御马监掌印雨沁田,说了姐姐恐怕也没听过。不过很快,等我将你们这些假扮妖狐扰乱京畿的人一网打尽时,便会令世人尽知了!”说着招呼潜身窗外的楚进良进来,续道:“姐姐知道楚镇抚使可是冷面冷心之人,未必如我这般怜香惜玉,我劝姐姐还是赶紧把全盘计划招来,免得你如此花容月貌,下了大狱定会备受折磨。”
楚进良在房中仔细搜索,找到藏在梳妆台后暗格中的妖狐衣饰,几筒暗器和一份镌金鼓谱,置于玉儿面前,冷声道:“难为你一介女流,轻功竟如此了得,不愧是逍遥门的弟子。我已查过你行凶所用毒物,是你们掌门逍遥仙的独创,他现今何处,可是这次行动的主使?你们调集了如此多的江湖高手入京,究竟有何目的?”
玉儿听他们连自己的门派路数都讲得清楚,心知大势已去,反倒去了惧意,嗤笑道:“可怜你们如此处心积虑,却连行动的目的都还搞不清楚。”
“所以拿住你便水落石出了嘛。”雨沁田笑着将搜到的东西一一验看一番,最后展开鼓谱道:“我对姐姐的容貌机智甚是倾慕,咱们还是不要坏了和气,姐姐给我讲讲此物为何?”
玉儿强笑道:“鼓谱啊,腊月初六便是莲台仙会佳期,玉儿的水袖击鼓舞已数次夺魁,八大胡同人尽皆知吧?”见雨沁田端详着鼓谱沉思,得意道:“枉费雨掌印和楚镇抚使对我大费周章,其实我不过是个负责联络传讯的小角色。你们抓了我,只会让前来仙会接头的各路英雄悉知情况有变,大不了他们再另改行动计划,于全局毫无影响。”
雨沁田蹙眉道:“哦,如此说你要在莲台仙会上与那些江湖客传信?”
玉儿淡淡一笑,却不回答。只盯着那张俊美的面容许久,叹道:“我自负绝色,却还是被雨掌印比下去了。色能乱心,更能杀人,想不到我深谙此道,杀人良多,此番终是报应于此!”
楚进良闻言猛上前一把捏住她两颊,却仍是晚了一步,只见玉儿已触动机关,尖牙弹出,咬入自己舌尖,毒行全身,姣好的面容瞬间失了生机,美丽的瞳孔也开始涣散。
楚进良急道:“快说,你初六仙会上究竟要如何传讯?”
玉儿脸露傲色,勉力扯出一丝轻笑:“没了我你们已经输了……玉儿的色艺又岂容他人模仿?”却已仰头长逝。
宋妈闻听两人要带玉儿去府上伺候,自是满口称是不疑有他。良、雨二人携了尸身星夜返回御马监,也顾不得其他,只挑灯研究那张鼓谱,既然后日便是江湖客接头之期,参不透这鼓谱蕴含的名堂,便是功亏一篑。
雨沁田通晓音律,加上聪慧过人,一番伏案,反复推敲,及至破晓,竟也悟出玉儿这所谓传讯,便是将所传消息暗含于鼓点之间,不用言语,只需按法击鼓,便令有心倾听者尽知其意。在这京中风声鹤唳之时,竟是比什么江湖暗语或接头方式都来得安全。
“这帮人如此传讯甚是高明,看似大庭广众,却着实隐蔽,便是我们倒是埋伏人马,也根本不知道哪些人是来接头的,想抓人都无凭无据。看来这行动的头领狡猾非常,策虑甚详。”
楚进良闻言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因此想要破案,只能预先悉知他们行动的步调。”
雨沁田眸光闪闪,“从这鼓谱暗含的音律看,这帮人行动的日期已经可以推断,应为腊月初八,巳时。只是这鼓点中还包含疾风令六十连击,尚有小锤连环令分作三段音高,暗合千、百之意,却不知所指为何。难道是指参与的人数?”
楚进良拧眉道:“音律我是不懂。只是想来他们没必要在这么复杂的指令中传递太多讯息。既然有了时间,是否其他应指代行动地点?”
雨沁田默默沉吟,“千,百,六十……”突然展颜道:“千柱之宫,百常之观,三极之坛……”
楚进良脸露喜色,“白云观!没错,就是白云观!白云观的元辰殿又称‘六十甲子殿’,可不是把你说的鼓点讯息都囊括了嘛!”
“不错,腊月初八巳时,在白云观的元辰殿必有事故!”
两人终于破解了鼓点密令,都畅快地舒了口气。
楚进良道:“你若求尽快破案,我们也可以不必等到腊月初八,天一亮派人到白云观,估计便能搜查出妖狐同党和更多罪证。”
雨沁田道:“你我枉费许多辛苦,倘若在他们的行动消息散播前贸然前往白云观,纵然抓获一些相关人士,也必不能将这些人全数捕获,须得谨防余党再次作乱。”
“你的意思,是要顺着他们的局,把讯息传出去,引他们彼时行动悉数前来,再一网打尽?”
雨沁田点头一笑,黑若点漆般的眸子里闪烁着自负的光芒。
“只是诚如玉儿死前所言,后日便是莲台仙会,时间如此仓促,我们纵然有心将计就计,却上哪找个绝色的女子去跳那击鼓舞?”
“进良哥无须担心,没有那个玉儿,不是还有你眼前这个雨儿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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