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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很轰动的唐山烧烤店打人事件,确实比较气人。一个可能喝醉酒的男人骚扰不相识的女子,被怼了后,就当即动手打人,还当众揉胸。当然,那个被骚扰女子的女性朋友,也有点过分,拿着酒瓶子就往撒野的男人头上砸,还当场砸碎了,这可是一个可能要人命的动作。男人没被砸死,那肯定要报复,这可能是这群歹徒唯一还说得过去的动机。但接下来,他们把第一个受害的女子又拖着头发拉到外面大打出手,还逼着女子跪下,还拿酒瓶子砸她脑袋,这就太过分了!
到了北美以后,暴力打人的事,确实没有亲遇过,一有发生可能冲突的情景,第一句话就是警告,“我要报警嗷!”,白人黑人黄人都怕警察,警察是拿着枪来的,如果你反抗,他真的开枪。而且,你就算没被逮捕,有了一个记录,那也是很麻烦的,别说找工作,租个房子人家都要查背景。在多伦多街头,常能见到身强力壮的乞丐,我问我的加拿大土生土长的同事,他们干什么不好,非要来要饭。她回答说,“they may have background!"(他们有记录)。如果你有了记录,能做的合法工作就是当乞丐了!虽然在新闻上,电影上,暴力事件不断,但在这个法制的社会,打架的成本太高,大多数人都被吓住了,不敢轻易出手,所以北美还是很安全的,虽然拥枪的比例很高(其实拥枪本身也是一个威慑!)
这我想起在中国时,暴力事件还是很常见的。我在2000年左右到泰山玩,下山后想搭车到曲阜。那是辆私人面包车,车主要等人满了再走,因为等得时间长了,坐我前面一对东北口音的男女要求离开,车主很不耐烦,说再等一会就走,那女的执意要走,车主突然一个耳光打女的,那男的要上去报复,车主猛地抽出刀来。女的吓得跪在地上,抱住自家男人求那车主息怒。车主挥着刀,很嚣张地说,你俩就在这跪着,车里谁再喊也在这跪着!车上,包括我,谁也不敢出气,那时已经有手机了,但谁也不敢报警。这样,这对男女就跪在地上又两个多小时(那是二月份,挺冷的),直到车满了,才开走。车到了曲阜,那对男女匆匆离去,我想他们最后也没有报警,能活着走就算不错了!
我小时候的周围环境也不太好,是该城市的“木材区”,在杭州当地方言里,男流氓叫”木狼“,女流氓叫”材仙“。当地居民多为干体力活的工人阶级,书香门第寥寥无几。70年代末,虽然毛泽东已死,但经济依然萧条,社会意识形态也依然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文化上放松了点,能看到日本香港的电影,可以买到世界名著,什么“基督山复仇记”,“一千零一夜”的,小流氓也都捧一本。但文化底蕴不是一天一夜就能酿成的,小流氓读书的后果,就是真正的人文精神没学到,诲淫诲盗的形式倒学到了。
木狼们,常常就等在中学的大门口,见到好看的女孩就打口哨。如果那个被骚扰的女孩敢报以鄙视的态度,木狼们就蜂拥而上,一顿乱打。在那时代美女也是很受罪的,一旦被流氓看上,贞操不保不说,连表示厌恶的权利都没有。这真不是个什么绅士的时代,女人在流氓们的眼里,就是个玩具,玩你还不许撒娇!哪些士为爱死的观念,还是被后来的西方电影灌输出来的,那时候的流氓,认为为了一个女人去做什么事是很丢分的!公安对这些事也懒得管,报了案,就直接回答你,强奸了吗,杀人了吗?否则就别来报案!我就见到邻居家儿子打他的女朋友,警察来了,还是这儿子叫的,说他女朋友不忠,当着警察面打女孩。这个警察是户籍警,这种事属于邻里纠纷,警察还要劝解女孩,要忠于爱情!现在的女权主义者对中国很失望,其实中国几千年就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四大名著里也就红楼梦里有个尊重女性的贾宝玉这个例外,三国里为了女人拼命的吕布是个反面人物,刘备则是”兄弟是手足,女子如衣裳“的发明者和吃女人肉的英雄。这个社会不会一夜就变成北欧那样女人dorminant的天下的。
那时的社会,就是典型的丛林社会了,政府无为,社会就会自发形成秩序,以暴力基础的秩序,谁的拳头大听谁的。美女要想安全,就得找靠山。家里有哥哥的自然好,但哥哥势单力薄,不一定打得过木狼。因此,对美女们,最可靠的是找一个在当地黑帮里混的男友。
在当地的秩序中,白道,就是公安,党委,是最上阶层阶级。他们的家人,没人敢碰的。不在上层圈里的人,只能通过加入不同的街区黑帮,来维护自己的安全了。无业的男人,男孩组成了街区的黑社会,成了街区的无冕之王,同时收取保护费来支持他们的运行。政府知道黑帮的存在,也通过黑帮牟利,但他们有一个原则,不会让任何一个黑帮垄断。所以总是有好几个黑帮同时存在,他们之间既斗争也合作,并与上层博弈,俨然一个复杂的战国时代!
我的父亲是城里一个国营厂的厂长,母亲是该厂的会计,所以也还算有点地位,但这并不能保证我不受欺负。幸运的是,和我同在一个墙门的吴家,有五个儿子,其中的老四,是当地一个黑帮的头头,而吴家老五,和我年龄相当是发小,这使得我有了一种有靠山,有组织的感觉!
我班里的班花,(姓陆,我现在都忘了名字了),我很迷恋她, 但那属于暗恋,她平常对谁都很冷淡。她也不幸被木狼盯上了,她不识时务地傲慢地盯了那些小流氓一眼, 其中有个绰号叫酱瓜的抓住她就一个耳光,当众说,今晚八点你到城隍山广场来和我十比(性交),不来的话,你自己知道什么下场。
那是个无法无天的世界,陆姑娘知道不去的后果。知道我有点背景,陆姑娘由她的闺蜜,也是我的邻居陪着来求我帮忙。我本来就对她有好感,也深恨酱瓜等的跋扈。但我知道,通过白道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就引着陆姑娘一起找吴老四。老四一听,非常生气,搞到我邻居头上了,”不用怕,你今晚就去!我会收拾他的!“
当晚,我和吴老四,老五还有他们的一些喽啰,埋伏在远处,陆姑娘一个人走向指定地点。果然,酱瓜按时出现,把陆姑娘的手抓住,就将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裤子。”抓流氓“,我们一声喊,朝他们冲过去。酱瓜并不慌张,手还留在陆姑娘的裤子里,傲慢地朝我们看。当他看清是吴老四,这才怕了,”啊,烧饼(老四的绰号)“,开始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被痛揍,这还没完,被扭送到派出所。老四到了派出所附近,和我说,你们去吧,派出所的人不信任我。扭送的事,由陆姑娘的父亲,哥哥出面。道上都知道这次行动是吴老四挑头的,陆姑娘一家也算有了靠山,谁也不敢报复了。
陆姑娘这件事后,名声坏了,外面风传她是和吴老四睡觉了才得到保护的,我拼命为她辩解,但还是转不过风向,她不久就转校了,我以后再也没见到过她。我两年后搬家,和吴家也失去了联系。以后我在当医生时,吴老五来找过我,知道吴老四以后当兵,回来当了一位领导的驾驶员,以后在体制里混了,算是得了正果。老四扶持着一家,做运输生意,过得也不错。而酱瓜,在1983年严打时,因为偷了农民几个黄金瓜,加上有前科,就被枪毙了。
见了唐山的新闻,勾起我的回忆。如果现在在北美,还是要珍惜这个安全的世界,另外也一定要选择环境,不要去或住在不安全的地区,哪怕房价再低。生命无价,安全无价!
我呐喊几句,出出心里的压抑,虽然于中国的事无补。
也许是由于中国摄像头到处都是,抖音快手等视频网站经常上传男人痛打女人,甚至是警察城管痛打女人的视频,特别是这两天,这类的女人遭男人痛殴的视频集锦特别多,也许是凑唐山事件这个热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