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火者之野（十四）

（十四）

张诚这段时间，觉得自己像个皇帝。有前宫的事务，那就是处理各种生意，和公司内对手胡立诚，程旻较量，那确实需要既合作又斗争，做事需要有理有利有节，还要管理一干员工，刘铁城和谢正都是自己的人，但他们之间也有矛盾，需要张诚去协调处理。

由于“娶”了五个小妾，再加上文君这个正妻，张诚也算有了“后宫”，可以体验一下后宫管理的酸甜苦辣了。

五个小妾，性情各异，处理好她们的事务很烦神。最省心的是亚男姐妹，像两个听话的丫头，只怕张诚不要她们。张诚在她们那儿最放松，像个真正的皇帝，但美中不足的是，她们的文化不高，也不懂撒娇折腾，没有一点挑战，略显乏味。最近，两人先后怀孕，张诚安排她们到美国休斯顿养胎，由安娜给她们安排生活起居，以及未来生孩子坐月子。如果胎大腹部明显隆起时，就不太容易过美国海关了。两人听说能到美国去，乐的颠蹦颠蹦的。这两漂亮丫头，养出来的孩子一定不会丑，张诚这样想，也乐滋滋的。

菲菲很折腾，虽然也听话，但眼睛里常闪着狡黠。张诚有时也有一种本能的感觉，这丫头不简单。但菲菲床上很来事，那地方很水，一碰就如泉涌，而且每次的高潮，张诚能感受到是真的。凭着长期征战的实战经验，和学医的背景，张诚知道其实只有三分之一的女人有产生性高潮的能力，有能力的女人也不是每次都能达到高潮。张诚一碰就知道哪个是真的高潮，哪个是假的。女人达到真高潮，让男人也很兴奋。

菲菲很讨好张诚，有时甚至会做些屈辱的动作。张诚一打电话，菲菲就主动帮张诚吹箫，那时刚冒出的克林顿事件中有类似情节，张诚此时有种当总统的感觉。还有每次完事了，菲菲都要用嘴为张诚舔干净。张诚对她还是蛮受用的，可以说菲菲是他的宠妃。

菲菲也是小妾中第一个怀孕的，但她不愿意到美国去养胎生子，张诚就如她愿，在杭州给她开了家美容店。那样她能养活自己的家人，也能在家里养胎。据菲菲说，她妈是个单亲母亲，她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三姐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肯定是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她妈以前相当于是这家派出所的公妓，但好处是，三姐妹都是有杭州户口的。想到很多私生子都没有户口，菲菲感到自己还是幸运的。这是个苦孩子，张诚因此对她增加了一份怜惜！

燕子是小妾中最不讨喜的。张诚可以感觉到，燕子的性欲程度很低，那地方经常很干燥，有时还痉挛，没有一次真高潮。性的和谐程度是男女爱情的前提之一，特别是对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关系。但燕子的文化水平还行，张诚就安排她干些业务。他有点后悔面试时就提当情人的事，妥当的方法，应该是先招进来工作一段时间，经过考察，再决定是否当情人。但甩掉一个女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是情人。张诚目前还是给予燕子许诺过的待遇，他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是渐渐地，他也不常到她那儿去了。

卢兰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在性上面，张诚能感觉到，她只是虚与委蛇。但卢兰非常有主见，知识面很广，是张诚认识的女孩里很少的对历史，文学，政治都很感兴趣，理解程度在有些方面能达到专业级别，并能和张诚深入探讨的人。

张诚爱看书，涉猎广泛，在商场上很少有人和他谈论文学历史，不想家里居然有个行家，这让他挺高兴。他们做爱时，也会引经据典。有次刚完事，张诚说，“我想和你讨论一个问题，我们公司今后应该怎样发展？”

卢兰听后，一本正经的地去洗完澡，穿戴整齐，还让张诚也把衣服穿起来，“谈正事时，必须衣冠整齐”，张诚被逗得拉开她的衣服，抓住两个圆球猛搓，“你这衣冠禽兽，沐猴而冠！”

卢兰挣脱张诚的手，“成语引用有误，斯文扫地啊！”，两人又取笑嬉闹了一会，卢兰才开始她的谈话。这席谈话，对张诚今后的道路，起了重要的影响。

“我最近和章奈雪一起做事，同时也看了很多药监局发的文件，再对比美国的现行药管规章，我觉得，再象现在这样下去，我们要出事！”，卢兰的开场白，和张诚平时想的一样，他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胡立诚这样的行为，属于知识产权偷窃，在美国属于重罪。现在中国正在谈判加入世贸协定，慢慢地，这些事必然被追究，这样的生意无法长久。而郑晓玉现在想要把控所有药品的审批，又纵容妻子以此牟利，必然侵犯其它利益集团。郑没有特别厉害的后台，这样做是找死，他如果出事，必然牵连到我们。如果两场戏，演到一块来，我们会被中美两方追杀，死的很难看”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做什么”，张诚有点急切的问。他见卢兰有点犹豫，有点动情地说，“我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不一定喜欢我，但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只要我还有能力。你就是我的女诸葛！但言无妨！”

卢兰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本来到这个公司，甚至接受当张诚的情人，都是想以此作为一个跳板，来实现自己人生的抱负。逐渐地，她发现张诚对自己还是很尊敬怜爱的，现在也难得表露了他对自己的真心。无论是为了感情，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她都需要利用自己的智慧，来影响张诚，从而为他，也为自己，谋求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觉得，第一，我们应该和胡立诚逐渐拉开距离，逐渐脱离和他的关系。第二，和章奈雪也慢慢脱离关系，她这样做太危险了，当然突然脱离不好，目前她还是挺有用的….”,卢兰正说着，张诚打断了她，”如果这也断，那也断，那我吃什么呢？“

“我没说让你马上断，而是说要朝这个方向走。按目前中国法规，申报一个创新药是允许的，你可以找一个国外正在研发阶段的药品，找一家中国公司投资，申报创新药。按中国目前尚未成熟的药物申报体系，药品的临床试验必然会比国外快，这样你就有了一个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药品和公司，那样，你赚的是安心钱，半夜有人敲门，你都不用心跳了！“，卢兰道。

“嗯，就像电影教父里面的大佬，黑道起家，然后转到正道，钱就洗白了，是吧！“，张诚很赞赏地搂了下卢兰，”很好，再赏你一枪！“”去你的！“

卢兰的话，让张诚想起了在波士顿时，和徐兰的那次谈话。当时，张诚没怎么听懂徐兰的意思，现在一想，其实两个女人的意思是一样的。

当时，张诚和徐兰谈了自己事业的性质，“我赚了很多钱，也希望你和我一起赚，中国现在就像当年的美国西部，到处都是发财的机会，错过了，我们此生不会遇到另一次机会“

“我虽然是个教授，但很穷，当然想发财“，徐兰的眼睛还是那么美丽，午后的一道斜阳照到她的发梢上，打出漂亮的泛光，”但是，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违反了专利法，知识产权法。我可以帮助你，用一种合法的方法赚钱！“

徐兰讲了她的科研成果，讲了大公司华瑞已经投资了她的项目，现在正在做一期临床。“如果你能拉到一笔钱，在中国同时开展这个项目，比这儿更快地成功，那这个药就是你的！“

徐兰说，按国际通用规程，一个药的开发，有前期试验，临床前试验，三期临床试验，还要工艺开发认证，就算一切顺利，也需要8-10年，耗资数亿美元。还有不成功的，失败可以发生在其中任何一个阶段，能进入一期临床的药物，最后成功的不到千分之一！

“中国肯定要复制美国的药品开发制度，但到完善，恐怕需要至少一代人的时间。乱世就是你的机会！“，徐兰殷切地对张诚说，但可惜，张诚那时候没有理解她的深意。

现在听另一个聪明女人卢兰讲起，张诚才回过味来，他马上和徐兰通了电话，详细询问了那个项目的情况，以及需要怎样才能操作这个项目。

徐兰在电话里说，这个药的机理是通过免疫反应抗癌。人体的免疫系统按理可以消灭任何异己的东西，对肿瘤这种自身的异物，人体所以放过了它，是因为免疫系统中有个刹车基因，叫PD-1。她发明的药物，是通过一种病毒携带一个物质，把PD-1基因刹车关掉，这样人体免疫系统就可以对肿瘤发动攻击了。

“该药前期试验效果很好，华瑞的一期临床效果也很好，但美国审查期很长，这属于基因治疗，还史无前例，估计没个十年二十年不可能被批准。如果拿到中国去做，我想4-5年应该可以拿下了“，徐兰说，”华瑞一期就投了一亿美元，在中国我估计100万足够了，当然你得越多越好，中国的事你更清楚！“

“我如果在中国开始做，会不会和华瑞有冲突“，张诚问。

“我可以改变一下无关序列，另申请一个专利给你，目前还没有成药，华瑞没有去作专利覆盖战，这不是问题。但为了你更容易融资，也可以直接说这个药华瑞也在做。以后我们做得快了，可以把华瑞拥有的专利买下来，没有成药之前不会很贵的！“，徐兰回答道。

张诚听了徐兰的介绍后，开始认真看这方面的法规。对于卢兰提出的保持和胡立诚，章奈雪距离的问题，他也开始安排。卢兰是北京人，张诚就把她派到北京公司程旻那儿，一方面代自己处理在北京的事务，另一方面也起到监视程旻的作用。张诚相信卢兰具有足够的能力来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

张诚自己则开始专注于寻找能为计划中的新药投资的金主。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有个大公司找上了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