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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布】打架上法庭伤者认为判得太轻“寻仇”:还原当时事情发生经过,织布工主要任务是换梳子和换纬线,和接驳一两条经线(断),大片经线断了要架起黄牌,帮工看到黄牌会來驳线,帮工比织布工高一级。织布工自己换纬线,一个个约20公分长竹质纺缠绕好纬线穗筒,换纬线用完一个要人工换上另一个,穗筒就放在旁边,布机旁有个箱子专放纬线用的,每箱放两,三十个,快要用完有专人送来补充,矮个子机器停了重新开动要两手拼用。
布厂的织布机每台都有“绿”“黄”“红”三个圆牌子,每个牌子都有代表性,“绿”色牌子竖起来代表机器运行正常,“黄”色牌子竖起来代表断了超过七、八条经纱,“帮工”见到“黄”色牌子会走来帮忙,“红”色牌子竖起来代表机器坏了,“技工”见到“红”色牌子竖起来会走来修理机器,“绿”“黄”“红”三个牌子一起竖起来代表经纱用完,换经纱工人见到“绿”“黄”“红”三个牌子竖起来就会先來把空的纱筒拿走然后再换上新的。织布厂房设有“喷雾器”,“喷雾器”调控不好经线会经常断,遇到这种情况须要找“帮工”帮忙。
打架起因那次我看七、八台机,我管理的机器附近“喷雾器”出了问题导致经常断经纱,我首先把“黄”色牌子竖起来“帮工”找帮忙接驳。帮工来接驳好后还没多久经纱又断。反反复复几次后帮工也烦了,后来帮工干脆不來。帮工不来我就把它当成坏机,把坏机“红牌”亮出来,技工见到“红牌”过來看后觉得机器没坏,所以把红牌放下离开。“帮工”不来、“技工”不管,因此我就把“绿”“黄”“红”三个牌竖起来,换经纱工人见我机器有“绿”“黄”“红”三个牌竖起来走来看了一下,觉得经纱还没用完不需要换,所以把三个牌子放倒。“帮工”不來、“技工”不管,经纱也不用换,机器长时间不能用会影响我收入(按织出多少布计工资),因此我又把把代表坏机的“红”竖起来,我承认我不该把断经纱当成坏机。
又是“红牌”?这次技工走到我后面二话没说,举起十二寸“士巴拿”就向我头打來。我当时本能反应把头一侧,“十二寸“士巴拿”打在肩膀上。两机之间地方很小,只可以侧身站两人,他怕我还击紧紧抱住我的双臂。整个人被他死死抱住,当时我正在用织布竹梳换纬线,本能的拿着竹梳向后打去,也只能用这一种办法还击了。“技工”身体强壮但个子不高,竹梳向后打去正好被竹梳边打中额角,竹梳呈四方型非常坚硬,两头尖尖还镶了铜,额角被竹梳边打中血向我身上直流,把我的整件衣服都染满血。其它工友见他受伤立即打999叫救车兼报警,送医院额角缝了十多廿针。
我从没打过架,有工友叫我快点跑警察抓去肯定会挨打,当时被吓得也不会跑就坐在梯间。警察来后带进警局问话了解情况,好在当时正遇他们换班,在警局小房间大约等了十多廿分钟后來了一位便衣警察,问话后知道我是个惠阳人,说了句“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么好打,要打打外人”,原來技工也是惠阳人,如果当时是其它便衣警察,肯定会遭受一番拳打脚踢。
在警局没遭到挨打还有另一层因素,布厂领班是我堂兄弟,我进布厂也是他带去的,各个部门所有工友也是他找来的。60年代布厂包工制,布厂找人只找领班一个人其他人领班找。通常一个领班带十几个工人,如果领班不干工人全部带走,领班下面有技工(修坏机)、帮工、下来就是织布工了,织布工驳经线要快不能给机器停,驳经线结要小结大了织出来不成,机器停了重新开动要两手拼用。
那年代布厂领班和“杂差”多有来往,因为织布工人很多都是“飞仔”,我也是。经我“领班兄弟”保释,然后排期上法庭。过了十多天上到法庭,经人证物证,他先拿十二寸“士巴拿”攻击我,而我是用“竹梳”防卫。在法官权衡之下,最后判我赔医药费加堂费八十元不留案底。当时我没钱把刚买回来没几天的收音机拿去当,当了八十元交堂费和医药费。散庭后对方认为判得不公,当晚找來四个彪型大汉來寻仇,算我命大那天神推鬼使不在宿舍,如果当时在宿舍就算不被打死也会被打至半残废。怕他们再來寻仇,所以我不敢再回到原来的布厂了,转到另一间“国泰布厂”。
几个月后,这时我也己经离开织币行业改识毛衣,有一次我去找我堂兄弟“布????领班”,那天正好被我打破头的“技工”也去找我堂兄弟,当时见他头上还带了一顶帽子,额角上贴着一块“膠布”。连我“堂兄弟”三个人还一起到冰室茶聊天,大家也明白当时也是一时之气才发生冲突,他也明白我把他打伤也不是存心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一起工作过见面也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