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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下一位来自尼泊尔的年轻妈妈,她的名字想不起来,但她儿子的名字俺却牢记。那小娃儿的名字呢,正好跟俺们打喷嚏谐音:“阿丘”是也。俺们那会儿一脚踏入那蛮荒之地,两眼一抹黑,还都被小娃娃绑住手脚,每日除了洗衣做饭带孩子,真正的无业游民。好在一帮教会的老太太热心的不要不要的,俺们就半推半就的去混教会了。混了一段时日,阿丘妈就当了逃兵,原来她得到家族的警告而退却。阿丘妈穿金戴银,很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在俺的眼里,当时。
再说E, 来自乌干达,很黑,雪白的牙齿除外,呵呵。上学时同老板,E人随和友善,也勤奋肯干。俺初来咋到南方小城,虽然满眼不缺少颜色,但这么近距离的溜溜黑开始还是有点不习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根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难兄难弟一枚嘛。顺便揭发一下,E也蛮鬼头的,他老兄写论文在“我妈”抱来一台“几(忘了)86”,写完论文就原装退回。佩服下他写论文的速度,也鄙视下他给“我妈”造成的损失。哈哈。
跟小印在一个组里,被一个老板管着。小印是嘴巴远远大于手手的一类,几乎每天都会到俺们这间屋跟老板讨论,或者跟更上一级的主管掰活。干俺们这活儿光说不练是不灵的,说的比唱的好听也不如出货。小印一年到底牵出来的骡子不过三两头,虽然他运气好,其中一头还是很带彩的,这也没能拯救他先走一步。公司约两年后关门大吉,通通走人,大伙儿跟小印殊途同归,也算人人生而平等。
几位被伊朗革命出来的,估计在伊朗时都属于养尊处优的阶层,在米国接受了再教育,为了养家活口,工作认真负责。不知为啥,碰到的两位伊朗同学都是苦干硬干型的, 不知道巧干,所以常常正负抵消。俺只能说,精神可嘉,方法不当。
法兰西的小白,别说,言谈举止真带点花花公子的派头,嘴巴比小印同学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双常常插在牛仔裤兜里的手可能比小印同学的更加娇贵。当然,小白最后也跟小印一样的在一处打句号,然后,在别处晋升。祝贺小白!
小墨M从小长在墨西哥城,她是俺大半生见过的最最认真负责、与人为善的人,没有第二。举例来说,工作中每过一道手续都要签名画押,每天不下百十回。小M不但不嫌烦,还额外创造出几份表格来,每日完工后甲乙丙丁子丑寅卯地罗列。看她这等耐心,俺是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说到老墨就不能忽略他们的生养。小M的妈妈29岁丢下四个未成年孩子过世,当时孩子们分别是:13、11、9和6岁,也就是说M妈16岁就堂堂皇皇当妈妈了。说是堂堂皇皇,其实呢算偷偷摸摸的,因为小M的爸爸直到这个老婆过世也没有跟爹娘打过招呼,M的爷爷奶奶压根就不知道儿子在外有老婆和四个娃儿。
外老婆撒手人寰,娃儿们怎么办涅? 还好伤心欲绝的M外婆愿意领养。这时的M外婆不过42岁,请留意,M外婆13岁就生下了M妈。俺听她娓娓道来的时候嘴巴就是很O型的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平生没见过这么超前生产的。
打住,好像还有许多鲜活的人物,有空慢慢聊。
俺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活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