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小时候在上学的路上,在清晨的迷雾中我都能看见在远远的地方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巨大的东西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大人说那是一座大山,叫终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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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桥望北京

(2015-08-23 10:24:27) 下一个

我在大桥望北京

卖炭翁

 

最早知道北京是在我三岁的时候。妈妈坐在那里洗衣服,我在旁边玩。妈妈便教我唱儿歌。四十年过去了,我只记得其中一首儿歌。它的前两句是“天上星,亮晶晶,我在大桥望北京”。哈哈,这一望,一下便望了二十年。二十年后,正值八十年代的中期,为了收集做硕士论文的资料,我第一次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以后便和北京结下了不解之缘,出国前几乎每年都要出差一次去北京。每一次去北京,看到北京一次比一次漂亮,一次比一次现代化。

第一次去北京,住在位于车道沟的一个招待所。那时的车道沟,还显得十分的质朴,不宽的马路两边,还能看到土坯垒起的民房。第二年去北京,还住在同一家招待所,不过再也看不到土坯房了。当时正在轰轰烈烈地拓宽马路。以后再去时,车道沟一带,已经高楼林立,街道宽阔,招待所也改名叫宾馆了。到了九十年代初,我出国前最后一次去北京,办理去加拿大留学的签证。那时候的北京已经出落得象一个国际大都市了。

九十年代末,我来到了旧金山湾区一家软件公司工作。我和北京的缘分又被续上了。七年当中,我已经去了北京N次。现在,我正坐在国航从北京飞往旧金山的飞机上。敲着健盘,写下这些东西,回忆一下自己以前在北京碰到过的趣事,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记得硕士快毕业时,我被送去北京学习。我住在一个招待所,和一个部队院校出来的哥们一个屋。管理我们这个楼层的是两个女孩,长得都很俏丽,一个年龄稍大,一个年龄很小。小的那个,才高中毕业,来招待所工作没几天,还显得有些懵懵懂懂。大的那个,就显得成熟多了。当时是二十年前,招待所的服务并不象现在那么周到,客人都有自己整理床铺的习惯。我们有一天早上起床晚了,没有来得及整理床铺,便匆匆赶去教室上课。下课回来后,发现被子已经被叠得整整齐齐,床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个发现,对于我这个懒虫来说,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学校里,经常有班委要检查寝室卫生,所以不得不每天叠好被子,整理好床铺。那位同室的哥们,就更不用说了。部队院校比我们这些地方院校,在寝室整洁上要严格多了。第二天,我们尽管有充分的时间,但谁也没有想到去整理床铺。下课回来,奇迹又出现了。床铺又被整理得井井有条。一连几天,天天如此,只是晚上洗脚时,非常奇怪,我们再也找不到床下的拖鞋了。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和那两个女孩熟悉了。有一次吃完晚饭,我们俩找她们聊天。聊着聊着,她们抱怨说:你们学习班上有两个大懒鬼,每天不叠被子,我们就气得每天把他们的拖鞋,一脚踢到床底下去。我俩心虚,小心翼翼地问是几号房。等最后弄明白我们就是那俩大懒鬼时,她们反倒不好意思了。不过那天以后,我们还是浪子回头,不再给两位漂亮姑娘添麻烦了。若干年后,我有一次去北京,又住在同一个招待所里,还住在同一个楼层。那时招待所已经改名叫什么宾馆了。那个小的女孩还在,只是看上去不再懵懂了,多了一副饱经世故的冷漠。

出国前还有一次去北京参加一个讲座,就住在颐和园里面。因为是冬天,昆明湖已经结了很厚的一层冰。从颐和园里面出来,到大门口乘公共汽车,要走好远好远的路。如果从冰上走,就至少可以少走一半的路。我和同参加讲座的一位南方来的哥们周日清晨从颐和园里的招待所出来。我们俩打算从冰上走,但都不知会不会掉进冰窟窿里去。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面积的冰,不知道它能不能承受我们的重量。我们俩商量好,两个人不要并排走,要前后相距一段距离。万一冰里冒出来个窟窿,两人也不会一起掉进去。这样另一个人就可以当一下“英雄罗盛教”,来救另一个“落水儿童”了。结果,有惊无险,安全通过。我将此事和北京的同学讲起,却引得他们哈哈大笑。

记得有一次我回国去北京出差,和在北京的同学在一家餐馆聚餐。其中有一道菜,叫做“随便”。就是把各种蔬菜用沙拉酱(dressing)拌一拌,然后端上来。因为不需要任何烹饪技术,只要“随便” 拌一下就可以了,故得此名。这是北京人的幽默。

我喜欢北京。

 

 

写于2005年国航的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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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777class 回复 悄悄话 北京工作多年。
tiejiangye 回复 悄悄话 细腻轻松的文笔,带回来那个时代的温馨和年轻时的青春气息。
蕌蕌 回复 悄悄话 北京有什么好看的,中国最好的城市是上海,应该多看看上海!!!
康无为 回复 悄悄话 好看
rongrongrong 回复 悄悄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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