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let the dog out (woof, woof, woof, woof) ‘
Who let the dog out (woof, woof, woof, woof)”
“Who Let The Dog Out” by Baha Men
女儿从小就很喜欢狗。女儿小学的同学有一只白色的小狗,每次去同学家玩耍后就嚷嚷说:「我想要一条狗。」
全家四人,每天上班上学,工作家务,课外活动,又忙又累,养一条狗谈何容易?
逢年过节买礼物时,给女儿买的东西里总会有一只小的或大的玩具狗。长毛的、短毛的、白色的、褐色的、花色的、黑色的、绒毛的、布面的、机械的、电子的、眼睛放光的、嘴巴能叫的、机械腿能走的……,多少年过去,满地都是玩具狗。女儿再长大了,给她买的是带小狗的手镯挂小狗的项链,再有画有各种小狗的彩色图谱。
有一天下班回家晚了。十一点钟进门,屋子黑漆漆一片。开门之后,怎么听到地上有一种很轻的小动物跑动的声响。开灯一看,原来是一只像猫一样大小的棕色卷毛的小狗狗,朝我这边跑来,站在面前,不认生,也不叫,轻轻地摇着尾巴。两只鼓着圆眼,亮晶晶的。
原来,朋友的朋友外出旅行,他们把狗放在朋友家里寄托几天。这朋友家里有一只猫。正好这狗这猫彼此追逐打斗不停,朋友就把狗送到我们家来放养两天。原来是一种叫奇瓦瓦的小狗。这狗训练有素,善解人意,当然每当需要之时,会大声哇哇地叫着向你通告──散步时间到了,带我到外面去方便一下。晚上睡觉时,自己乖乖地躺在放在屋里的小狗窝里。白天时,跟着你跑来跑去,摇头摆尾,抱起时,躺在你怀里如小孩子一样安安静静。三天之后,朋友的朋友旅行回来,狗也送回主人。从此,经常问这个朋友,你那朋友是否最近要外出旅行?
托国内改革开放的福,国内朋友家成了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朋友的女儿来美国读书,又买新车又养小狗。暑假到了时,又要回国休假。这美国学校暑假都有近三个月的时间,这狗往那里放呢?带回去吧,不方便。放在狗旅馆,价格不菲。给人呢,又不忍心。朋友的女儿知道我们家也很喜欢狗,就问可否暑假把狗寄养到我们这儿来。
初夏的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听到一阵门铃声,女儿打开门,一只白绒绒的小狗就在眼前,朋友的女儿远道而来,手拉狗绳跟在小狗的后面。从此开始了养狗的日子。
那狗长不过一尺半,高不到一尺,全身长着又长又卷的白发,两只探索的大眼睛架在一个黑黑的鼻头上。那狗开始时也叫了一阵,有点谨慎认生的模样,过了半个小时后,就自然起来。看看它那两只像玻璃球一样的大眼,那么清澈。
女儿和妈妈带着狗去狗店里洗澡剪毛,买狗食买狗垫狗围槛,家里多了一个新成员。小白狗在屋内跟着每一个人跑来跑去,这里闻闻,那里嗅嗅,你不理它时,它就躺在你的脚边,或是假寐或是看着你在干什么。有时立站在后腿上,往你腿上身上用前腿搭过来,像是告诉你不要冷落它。在屋里既使你不靠近小白狗,离狗挺远,你总会感到它的存在,或听到狗的脚步声,狗的鼻子嗅物的耸动声,狗躺在地上翻身挠痒的磨擦声,或是小白狗有时的叫声。
女儿真的很爱狗。每天除了喂水喂食,带着狗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在院子跑来跑去。女儿把她朋友送她的小黑狗玩具拿来给小白狗玩儿。这小白狗把这小黑狗玩具当一个真的动物一样,又是扑,又是追,又是咬,又是叫,那份投入,那种忘我,让看者不免想到这狗的基因里那种野性的来源。
女儿在屋子里前头走,小白狗在她身后有时立起两条后腿跟着走,能走十几步之多。女儿拿着玩具小黑狗,在空中一上一下地动,这小白狗就跟着一起一落地跳。女儿干脆播放起音乐,一边让狗伴着节拍跳动,一边给狗录像。小白狗随着节拍跳动,有时跳得那么高,落下来时都不能站稳,只见小白狗脖子戴的红领巾随着跳跃上下舞动,连成一条断断续续红白连线。
每天一大早五点,这小白狗就不睡了,一阵阵的低叫伴着偶尔的吼声,狗要出门去方便去跑步了。这是每天三次溜狗的第一次。映着朝霞,在微微晨风中看着小白狗在绿色草坪上撒着娇绕着圈地奔跑跳跃,打滚翻腾,那种洋溢的生命活力有时会给人一种的隐隐约约的感动。
有狗的人,多了一个话题。与同事聊狗,养狗的人都有各式各样的养狗故事。从此也知道那么多种的狗,除了警犬军犬猎犬,有研究狗零食的专家,知道有二十四小时随时可去看急诊的狗医生,也知道狗医生是有专科医生的,也知道有狗的监护病房,还有狗的保险,也知道有给残疾人专用的可执行五十个指令的服务狗,更知道有在医院里安慰病人的治疗狗,那种狗也是有文凭的。当然这地方有关狗的法律也有佷多。也认识了如此爱狗的人, 把逝去的狗名纹刻在她的脚面上, 同感何止人生苦短, 狗生岂不更是。
有一个周末带狗去办公室,那狗跟过来跟过去。偶一回头,狗的两眼放着炯炯红光,让我猛的一惊,难道这狗通着神异功能不成?
有狗的日子过得快,有狗的日子快乐多。……忘了告诉你,这小白狗是一种哈瓦那狗。
我不问你,你家的狗可以数数儿到几。只告诉你,这哈瓦那狗,与古巴革命血与火的历史却有着如丝如缕的联系,就像它身上长长的白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