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我母亲突然自杀身亡。今年,大约两个月前,我父亲又被省纪委双规。据我得知
的零星信息是要追究他的受贿罪,可能还要重新调查我母亲的死因。奇怪的是最疼爱我的外
公竟然不接我的电话,不再理我了。我母亲去世后,我恨透了我的父亲——我曾经最崇拜的偶像,出国留
学是最好的逃避办法。于是我就尽快地办好了来加拿大的留学手续,在K大读电子商务专业。来M城后,
内心的苦闷加上报复我父亲的心理,我像变了一个人,整天呼朋唤友,赌场,歌厅,饭局总是少不了我的
身影,挥霍无度,有时小费一出手就是一张百元大钞,,身边的朋友也越来越多,花钱的速度越来越
快,,花光了钱就找我爸要,我要榨干他,让他无钱包二奶,并让他终身痛苦。
我父亲出事后,钱也花光了,家中也断了线,以前的朋友很快作鸟兽散,痛苦之极,又无人
可倾诉,于是就有了皇山上师兄看到的那一幕。
那天在皇山邂逅师兄后,我本不想再麻烦你了,心想连自己的至亲好友都不肯伸出援手,
何况与你仅仅是萍水相逢。今天下午因拖欠房租被房东赶出来,幸亏在中午看到你的邀请信,
便来投奔师兄,否则真要流落街头了。”
说罢,明玥伏在桌边,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人在短时间内竟然遭逢如此巨大的不幸,就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也会被压垮,何况一个
涉世未深,锦衣玉食长大的娇小姐。尽情地哭吧! 悲伤的情绪多宣泄一些会好过一些的。
我不再言语,任凭她哭得天昏地暗,只是默默地递上一些纸巾。
几分钟后,哭声渐渐的小了,我拿了一条热毛巾递给明玥,她接过后小声说道:“对不起,云哥,开开心
心的一个周六被我搞黄了,实在是无人可诉,我快憋疯了。”
“没关系,哭出来会好一些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上次皇家山分手后,半个月来,你都在哪儿?我一直挺担心的!”
“主要时间是在找工打,其他时间用来讨债和了解一些我爸爸的情况。”
“你还在打工?”
“有啥办法,难道去吃舍饭不成?”她顿了顿又说“带来的钱早已花光了,家中又断了供。
能想到的就是收帐,有好几个人欠我钱,最多的将近四千,少的也有几百,要了几次也就拿
回来100多元。”她微微垂下了头。
“这已算不错的了,你如能轻易地讨回来钱,讨债公司岂不是要关门大吉啦!”
过两天抽空我们一起去要,也许能够碰碰运气。
“这儿一般私人之间是不借钱的,吃饭除了特别事先声明由谁买单,其他均为AA制。
你一次就借出几千元,有借条吗?”“没有”,明玥害羞地摇了摇头。
“这次算交学费了,下不为例。”
“打工仅打了两三天。地铁蓝线边上有一家中餐馆,我在里面做厨房杂工,主要工作是洗碗。”
“老板是不是秃头,人称肥仔的香港佬”。“正是”。“是不是挺色的?”“你怎么知道的?”
“此人在华人圈中臭名昭著,很多女留学生着他的道儿。”“我在这家打过几天工,听老工友
讲的。”“他说我仅会一点法语,若遂了他的心愿,可升到前台工作,干净又能够多拿小费。
不久可能成为老板娘。”他看我娇小柔弱,才干两天便对我动手动脚,没想到成了我的出气
筒,一顿八卦掌打得他满地找牙,我还使上了内力,外伤很轻,但估计要半个月下不了床。
他又不敢报警,最后还给了双倍工钱才饶了他。也算给以前吃他亏的姐妹出了口恶气。”
“估计打那以后有贼心没贼胆了”。
“打了两天工,主要工作是洗碗 ,先用洗衣粉洗,再用一点洗碗剂,还不允许带手套,怕洗不干净,洗得
快要吐了,以后再也不愿进餐馆洗碗了。明钥说完伸出一双小手作博取同情状。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以前在家从不洗碗吧!”
“云哥竟然铁石心肠,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玩笑,玩笑,以后碗归我洗”。“这还差不多。”
我端起酒杯回敬了明玥一杯,说道:“关于你家中近年发生的事,如果你不介意,我到
想听一听,说不定能帮你出出主意呢!”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确实有许多奇怪的地方,正想向云哥讨教呐!”“讨教不敢当,一起捋一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