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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柏拉图主义(Neo-Platonism),是公元3世纪由亚历山大城的普罗提诺发展出的哲学派别[1],是古希腊文化末期最重要的哲学流派,对基督教神学产生了重大影响。
该流派主要基于柏拉图的学说,再加上斯多葛学派、亚里士多德的思想融合为一个体系。但在许多地方进行了新的诠释。在《新约圣经》时代的哲学本身包含一种宗教态度,这就是基督教涉及哲学的缘故。这种宗教哲学就称新柏拉图主义,也就是以希腊思想为基础而创建的宗教哲学。主义主张所有存在皆来自一源,借此个别灵魂能神秘地重返为一;亦强调存在层级的多重性,只能被感官所感知的物体世界处于最低层级。[2]
新柏拉图主义最早产生于埃及的亚历山大。新柏拉图学派的创始人是阿摩尼阿斯·萨卡斯(175-242),没有留下著作。不过最重要的人物则是他的学生普罗提诺(204-270)。普罗提诺早年在亚历山大学习、研究,直到公元243年到罗马定居。普罗提诺的作品主要都是他晚年的讲课笔记,并流露出一定程度的神秘主义色彩。普罗提诺发展了这哲学体系。新柏拉图主义的主要人物还有普罗提诺的学生菲波利(234-305)、卡尔基斯的杨布里科斯(330以前)、雅典的普鲁塔克(350-430)和普罗克洛(412-485)。
教父们为了使基督教更具吸引力并使知识更充实,教父开始将《圣经》教训与古希腊哲学融合。而在早期基督教时期(公元2-5世纪)的教父思想,由于是根据《圣经》以及新柏拉图主义建立的,一般称为“教父哲学”。
新柏拉图主义相当重要,不只是因为它影响了提出第一个神学体系的俄利根,它还借由狄奥尼修斯的著作,影响了之后一切的基督教神秘主义形式,以及大多数的古典基督教神学形式,特别是关于上帝、世界和灵魂的学说。普罗提诺认为它是一种科学也是一种哲学,而且是一种净化(Katharsis)灵魂的宗教体系。
普罗提诺认为上帝是超越的The One(太一、元一、一),是至高的善,他包括一切存在的事物,不能说他是什么只能说他不是什么。这无限者是任何事物的根源。他是永恒的、不改变的。普罗提诺比喻,上帝像无限的喷泉,并永不枯竭。又像是太阳,从中辐射光芒,而无损于太阳。宇宙是出自上帝的流射物,是祂无限全能不可避免的漫溢,流射的过程可以划分为不同的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纯粹的思想或精神(nous)、或译为心灵(mind),第二个阶段是灵魂(soul)和第三阶段是物质(matter)。而流射过程中的每一阶段都是下一阶段的原因。纯粹思想是现象世界的模型或标准,不占时间、空间;是完美、永恒又和谐的;是可以用智力理解的世界。上帝在nous中显出他自己。nous就是柏拉图所称为理念的一切形式和结构。任何真的、美的都包含在其中,是一个永恒的普遍本质。灵魂起源于纯粹思想,只要有理念或目的,他就力图实现自己,产生某种东西。他具有两个方面,一方面趋向纯粹思想,是一个拥有“观念”的灵魂。一方面又趋向感官世界,是一个怀有欲望的灵魂。灵魂产生了物质。物质的本身,既没有形式、性质、权能,他是绝对的贫乏,是邪恶的基质,离上帝最远。恶不是一种肯定的力量,它是精神的东西的否定,当灵魂趋向到非存在就产生了恶。恶不是一种本体论的实在,而是一种“非存在”(non-being)。当灵魂追求到来源本身,达到最后目的,他变成与上帝合而为一。这个道路是艰辛的,是一种借着禁欲主义的进化过程。在最高的出神入迷的状态时,就是普罗提诺所谓的飞向元一,什么是人存在的目的(telos),这个问题柏拉图已经给予了回答:尽可能变的与上帝相似(o`moiwsij tou deou kata to dunaton)。
新柏拉图主义认为,世界有两极,一端是被称为“上帝”的神圣之光,另一端则是完全的黑暗。但新柏拉图主义也相信,完全的黑暗并不存在,只是缺乏亮光而已。世间唯一存在的就是上帝,照耀着神圣之光,但就像光线会逐渐变弱,神圣之光也无法普照整个世界。普罗提诺认为,灵魂受到神圣之光的照耀,物质则位于那光照不到的黑暗世界,而柏拉图所提出的自然界的“形式”则微微受到神圣之光的照耀。
因此,新柏拉图主义强调,世间一切事物都有这种神圣之光,但最接近上帝的光芒的,还是人类的灵魂,只有灵魂才能与神秘与伟大合而为一。在一些偶然的时候,人甚至可以体验到自己就是那神圣的自然之光。
新柏拉图主义与柏拉图之上帝观有些不同之处。
柏拉图的上帝就是至善的理型(the Form of the God),这样的上帝是非人格化的。另有一造物者称为巨匠造物主,按照至善理型将世界造出来。
普罗提诺的上帝则是太一(the One),是绝对超验的(transcendent),任何描述都不适合他。即使太一与至善也只能算是类比的描述。新柏拉图主义的太一上帝,当然也是非人格化的,但比起柏拉图更把上帝的超越性推到极点。
普罗提诺又认为太一流溢(emanates)出心智(Mind)与世界魂(World Soul)。但柏拉图从来没有用过发散这个词,也没有明说众理型是如何从太一而出(Copleston, 1946, p.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