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美洲首都的阳光
1 命中注定的回眸
迈阿密(Miami)是美国最南端的大都市,因为聚集了各式各样的来自拉丁美洲的移民和他们的后裔,所以有“拉丁美洲首都”之称。这个称呼是不是美誉我不知道,也许在拉美人看来是这样的,毕竟与毒品泛滥犯罪横生的拉美国家相比,这里无疑是他们的天堂。如果不是飓风季节,迈阿密总是阳光明媚,海滩边永远美女如云。我觉得人一辈子至少来一次迈阿密,当然想来此定居那又另当别论了。
我们一家和迈阿密颇有缘分。
大约16年前我在这里认识了我现在的太太,当时她还是一名来自祖国大陆的清纯女子,盛开的年龄,芬芳的才貌,正求学于此;而我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北美WSN(猥琐男)。说实话,WSN这个词我是后来才在网上知道的,用来形容学业未成的糙哥傻男尽管很贴切,我当时可不那么认为,自我感觉还算良好,不是有那么句话,30的男人一朵花嘛,我很高兴自己终于成为花朵了。两个冤家在此相识,若干年以后结成了夫妻,然后又是若干年,我偶然地拿到了迈阿密大学(Univ Of Miami)医学院的教职(Faculty),然后在这阳光灿烂的拉美首都一干就是五年。
住够了。现在时常想起一首老歌。“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尽管这里是迈阿密。要离开了总是想留下点回忆,最好是什么可以珍藏的东西,却是欲说还休。
佛州狭长,面积很大,迈阿密却是绝无仅有的地方,因为这里英语永远是第二语言,各式各样南腔北调的西班牙语却是迈阿密的基本语言(Primary Language)。从迈阿密向北开车260麦,就能到达佛罗里达的另一都市,同样也是旅游胜地的坦帕湾(Tampa Bay),但是这里却更象一座“正常”的美国都市,感觉各方面有点象南加州。事实上,迈阿密和坦帕湾是佛州比较有代表性的两个海滨都市。来迈阿密定居的中老年人大都从纽约附近来,而坦帕湾则聚集了更多的从芝加哥附近或“中西部”地区搬来的有钱人。当然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迈阿密要大得多。我们今天所说的迈阿密,实际上是指迈阿密和劳德代尔堡(Fort
刚回迈阿密任教的时候我们很兴奋,某种意义上这是故地重游之旅,我们时有怀旧的心情。比如说,11年我们相识,曾经住过那家旅店在哪?
那时候我们都是穷学生,住的是一家便宜的汽车旅馆。我去交房租的时候,在门口徘徊了半天,一半是犹豫一半是害怕,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因为隔着玻璃窗我看见那个粗壮的旅店老板就在里面坐着,脖子上戴着一个大大的黄金项圈----我只见过狗才戴那么大的项圈,当然不是金的;这还不算,老板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手枪,那枪把却是金灿灿的。我正犹豫着,旅店老板看见了我,马上把手枪放进了抽屉,向我招招手,脸上堆下笑来...... 按说这种地方我们不该再去的,可那毕竟是记忆的一部分。所谓怀旧,可不管那旧事是美还是丑。所幸的是时间已经将一切化作了醇香的美酒,包括故事中最恐怖的那部分记忆,正所谓时光苒苒,美人依旧。
可是我们后来再也找不到那家旅馆了。从2000年以后,迈阿密的市区似乎扩建得非常多。以前迈阿密和劳德代尔堡中间还有点间隔,现在已经完全一体化了。再过10年20年,假如这里有洛杉矶都市圈那样的规模,我想我一点都不奇怪。
我们曾经特地去迈阿密市区(Down Town)走了一圈,也是为了怀旧。
相识的那一年,我们开车去迈阿密市区买东西,然后彻底迷路了。我这人平时可能有点路盲,但并不严重,何况那一次美女在旁,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应该绝无问题。但是我们确实迷路了。1998年的时候可没有卫星导航系统(GPS),一切都得看地图。街上所有的地名都是西班牙语的,我后悔得要死,为什么当初第二外语没选西班牙语。我把车停好,和老婆(当时的女友)下了车,然后找路人问路,问了好几个,竟然没有一个说英语的,这下我们全傻了眼了,恍惚间竟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不像是在美国。我们大概是开车时不小心,一不留神偷渡到墨西哥来了。也不对,我们刚才可不是在加州的圣地亚哥,而是在佛州的迈阿密,外面可是大海呀。
正当我们目瞪口呆的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毛头,用标准的英语问我们:你们要去哪儿啊?我能帮你们吗?我扭头一看,谢天谢地,救星终于来了。小毛头不知道路怎么走,但是可以说英语,他身后站着他爸爸,一个精瘦的中年拉美人,不懂英语但是知道路。好心的拉美爸爸让他的儿子当了翻译,我们顺利地开出了市区。
市区的店面也全变了,我们自然也找不到当初的那家杂货店。没变的依然是居民的语言。好在2009年的时候已经有了GPS,我们不会再迷路。11年了,那个小毛头,想必也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吧。
只是为了回忆
寻觅往日的情谊
在花开的季节
走进黄昏雨
让泥土的芬芳
弥漫你我的足迹
这是年青的时候喜欢的一首小诗,确实代表了2009年我们重回迈阿密的心情。当时觉得这是与这座城市的缘分,是有心在这里把孩子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