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粮细粮,白头宫女话当年
(2015-06-19 12: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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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就我们这一拨50年代中以后出生的新中国儿童而言,粗粮的记忆大概就是忆苦饭,最多也就是买山芋(红薯),但次数不多,难得吃一次,反而觉得好吃,一如今天饭馆里的小米粥,玉米粒汤。
父母都是南方人,主食米饭为主。六十年代初,政府规定要搭配一定比例的面粉,尽管还是细粮,但大多邻居不高兴。南方人不善做馒头,有馅的包子当时受条件约束很少做。上海人很少用老面发酵,用鲜酵母,夏天保存是个问题,另外时间也是问题。父母都上班,回来已较晚,晚饭必须越快越好。用面粉,最快的当属“面旮沓”汤,面粉拌成糊状,一大锅水烧开放入一坨坨面糊,不是面片,不是山西刀削面,就是旮沓面,母亲说这叫“鱼儿面”。汤里放些青菜之类的蔬菜,大多时候不放油,难得加点猪油,那真香啊!一直到1963年左右,才可以不搭配面粉了。和其它地方比,上海是很特别的供应政策,当时不懂,现在知道“全国保上海”需要多大的代价。
文革时,中学毕业要去插队(大学生好像不去,因为是准干部级别),表哥来告知要去江西,因为有米吃。已插队二年的大哥说,米是要种出来的。后来才明白其中的道理,插秧,割稻,脱粒,扬场,干过的都知道。
楼下一邻居姐姐,去了安徽插队,回来人胖了一圈,山芋吃的。她告诉我们,老乡家,一小碗米饭放中间,是当菜的。
家里亲戚南方人居多,来我家,对能吃上米饭赞不绝口。朋友中在北方念大学,对面食为主很是不习惯。
如今,家里就我和太太二人,电饭锅早已束之高阁,每天早晚就是麦片,中午在外面解决,尽量不要米饭,米饭大多去做客或上饭店才吃。突然醒悟,不叫饭馆,现在叫餐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