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大男人

回忆往事就像水墨画,不经意的一滴墨掉在纸上,慢慢化开。又滴上一滴,化开,和原来的混在一起构成一幅画。往事就这样成了历史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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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店趣事

(2015-02-19 06:46:42) 下一个
朋友看我写酱油店,米店,剃头店,邮局,感到有趣,问我还有什么店?对,眼镜店!

不知为何,从小就近视,估计不是遗传,因为父亲视力极好,母亲近视度数低,一副眼镜几乎从来不戴,可我在小学3年级开始视力已经只有0.8左右,但一年级的时候,根据我保留的学生手册,我那时的视力是1.5.

小学3年级后,那时正是文革不念书的时候,看得最多的是贴在墙上,板上的“大字报”,看起来不费事,因为字大,还是粗体。当然晚上灯光暗,念的有点吃力。尽管基本无书可读,但近视程度不断恶化,到了进中学,大概只有0.2左右了,看电影要坐第一排,头仰的老高,一场电影下来,脖子吃不消。上课几乎看不清黑板上的字,练就了听写记东西的本领,可惜后来没有做到领导的秘书之类的工作。

当时的观念是近视后马上配眼镜戴,近视会越来越深,从假性近视变为真性,所以一直没有配眼镜。直到中学快毕业的72年,我决定配眼镜了,因为实在不方便,哪怕多一个绰号,四眼。

母亲很明确,配眼镜要配最好的。当时上海眼镜店以南京路上的吴良才眼镜店最为有名,我的大哥也是在那配眼镜。吴良才眼镜店果然不同凡响,柜台里有许多眼镜架拱选择。当时时髦大镜架,总算我的眼距还算够远,记得第一副尺寸是52。照照镜子,人模人样的,感觉良好。后来又时兴“秀郎”架,一听就是为男的设计,后来女的也有戴。金丝边架,似乎在电影里都是反面角色用的,要不就是古老时代如宣统皇帝溥仪戴的,全不在考虑之中。博士伦无形眼镜当时听都没有听到过。

配眼镜还有一步是验光,近视,散光等等。记得当时医院没有验光。不像美国,眼科医生和验光师为了验光业务属谁会打官司。我一直有点怕进验光房间,黑黑的,一直在问你看的清楚些吗?可我哪能说得清楚,只是希望赶快结束。有时要求有人和我一起进去壮胆,但大多时候不行。

两个星期后去取眼镜,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候。眼镜戴上,一切东西豁然明亮,一切细节全在眼前。镜子里的我是个陌生的人。然后眼镜店的师傅把眼镜架用煤油灯稍微加热一下,调整镜腿的弯曲度,再让你戴上,一直忘不了热乎乎镜腿架在耳朵上的感觉。

直到出国,我的眼镜都是在吴良才眼镜店配的。

我的一个朋友是老师,一次讲起自己的学生,感叹他自己是开吴良才眼镜店的。我顿时明白,进了眼镜店,真的就是“无良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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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cao 回复 悄悄话 别美好的回忆!我九十年代出国时,人都说外国眼镜死贵,于是特地在上海配了新眼镜出国,没想不多久找到工作,就有保险cover了。出国那时配眼镜已不便宜。我有朋友在北美开眼镜店,感觉利润不少。我小时候也一直不愿戴眼镜,变成了深度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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