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a woman I have no country. As a woman my country is the whole world.
A woman must have money and room of her own if she is to write fiction
- Virginia Woolf
自序 下
我想记下这些印象这些意识,用什么方式呢?我想长篇小说的肚量最大,能同时容下最美的和最丑的;能是远古的,也能是最现代的;段落能很长,也能极短;能传真,也能参假。对同类也绝不排斥,能容下散文,信笺、诗词,歌曲,甚至辞赋和民谣;可以有古文今文,也可以有中文外文。我想像伍尔夫Virginia Woolf那样采用意识流,梦幻,象征和印象派油画的手法,唯美唯心地去写我脑里的那些人物景色,神秘声音和斑斓色彩;我要让我意识想像中那些飘逸的美,神秘的美,传奇的凄美和壮美,以及时光流逝和空间变换的美流溢在这本书上。
我设想让全书外在时间只有主人翁冰雪在夏威夷的四天,而内在的心理时间跨越将近一个世纪。故事以白冰雪去夏威夷度假四天并探索自己的身世为线索, 写了冰雪母系家族四代华侨女性的生命历程。 时间跨越了近一个世纪, 从穿着旗袍弹钢琴,留着长辫穿西装的1900 到穿着着牛仔说中文,心在中国身在美的2000;空间跳跃于世界各地,丛中国的海上花园厦门,到缅甸的英国殖民地仰光,到英国伦敦,从抗战烽火中的滇缅公路,到沦陷的集美鼓浪屿,从蓝色的夏威夷到云雾缭绕的武夷山; 空间随着主人翁白冰雪,在现实中的活动和心里世界的活动跳跃转换,时间也随之穿梭于现在和过去中。内在和外在时间交错呈现,时间空间跟着思绪跳跃回环,自由自在地表达我对人与命运,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的冥想与思考,以及对真善美的憧憬与梦幻 。
如果说上卷是纵向的,通过外在时空的变换和比较大的历史事件来描绘女主角 玫 (第一代),兰 (第二代),菊,莲 (第三代姐妹)这三代个性不同的女性,手法上也运用比较传统的小说写法,文字语气也比较传统;那么下卷则是横向的,更多通过人物的内在时空和比较现代的感情生活来画出冰雪,露露,欣欣,晓菲,郝江河和大卫和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
我很幸运,在中国我学习古雅优美的中国音韵学,在美国我学习日新月异的电脑科学。我所处的时代是电子信息技术翻天覆地的时代,那个时候美国硅谷每一天都有激动人心的新创举,也有不幸爆破的美泡沫。不管是新发现,还是美泡沫,都是一个传奇,人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段那些传奇的。我更不会忘记,当西方古典传奇名画‘神秘微笑的蒙娜丽莎’被电脑用几千个当代人头摄影按照颜色拚排成一张当代传奇的‘当代电脑图片画’时,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对了,这就是我要运用的小说形式。我要努力争取让每一节是一个短篇或微型小说,一篇散文,一首诗,或者一段思考;每一章是许多小节合起来的中篇小说,每一卷又是几许中篇合起来的长篇小说。白天,我从事件工程开拓与管理工作,我生活得很‘理想’很‘美国’;晚上,我倾注于我的小说创作,生活得很‘记忆’很‘中国’。那是一个很美也很感伤的过程。用意识流手法的表现形式让我有时变成所创造的人物,用他(她)们的脑袋来想问题,用他(她)们当时的能力来解决问题;用他(她)们的语气来叙述他(她)们的故事,和他(她)们一起喜怒哀乐。这种过程也使我跟着书中人一起成长成熟。我感觉这个过程应该是很流畅连贯的,很享受的-即便写的是悲剧故事。一旦失去流畅与连贯的感觉,小说那部分一定不好。所以我会停下来,从新拾起来的时候,有时是大幅度的重写。写的时候没想到发表不发表, 我只要享受这个过程, 更切确的是经历, 因为有时候是很痛苦的。
两年以后小说第一稿完成,当时用的是《冰雪在夏威夷》。我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时,抬头往窗外一看,邻居的小女孩赤着脚,专注地过着一弯跨过小小集雨溪流的雪松独木桥,独木桥是她和她年轻的妈妈刚刚搭起的,木色鲜新,我仿佛可以闻到雪松特有的森森香味,桥边有一棵小柳树刚刚插下,枝上有几叶嫩绿在晨光下闪闪烁烁。
再过十年,我重新改写, 并定名为《何异飘飘》。打开电脑,抬眼,看到窗外当年那小小雪松桥已经木色苍茫,那枝插柳已经长成十尺飘柳,像绿色的伞默默地呵护着那弯小小独木桥。我想起女孩刚刚读大学去了,我还想起来我曾经梦过的一幅画:我独自一人静静地走在这已不再泛香的灰色独木桥上,脑里一直飘着冰雪和她的故事,集雨小溪倒映着金色的夕阳,溪畔有几许淡蓝的星辰花轻轻摇曳。
这部书在2011年四月出版, 又过了这么多年, 我仍然在改写,琢磨,翻盘,再续写....
自序 -完 03/02/2011
《何异飘飘》 节选片段 夏威夷的绿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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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了。冰雪闭者眼睛不打算接。留话机响起了罗伯特海浪一样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有点颤微,仿佛是有一阵风拂过海面:
“小雪儿,休息得还好吗?我想带你去南海岸的绿沙滩轻松轻松吧……”
小雪儿? 这天底下只有爸爸妈妈还有那个深深地藏在冰雪心里的小小江才能叫的。罗伯特呵罗伯特,如果说小素儿是你和妈妈的空间, 那么小雪儿是我的空间,你能把它留给我吗?和你罗伯特在一起,能轻松吗?罗伯特啊,你老让我想起那个充分锻炼人的警觉敏感的时代。而过分的敏感和警觉淀积起来,能不让人沉重吗?哪个女孩不愿意轻盈如仙,美丽如花, 纯洁如雪……..可是冰雪是落在南方华侨人家的雪,注定是非主流的沉重的湿雪。
冰雪猛的一下子又跌进了那迷一样的旋涡里…冰雪憋足气,然后一下子把自己沉到咕噜咕噜直冒泡的“激酷急”里水里, 猛的又一下子站起来,勇敢地走上阳台,对着蓝天,对著大海,对著无比灿烂的太阳问:
“罗伯特,你到底是谁?!”
妈妈临行前交给冰雪一个小红皮包,说上了岛,见到了罗伯特后再打开吧! “妈妈,妈妈,你要对女儿说什么呢?为什么要见到罗伯特后才打开呢?”冰雪原先的差异和疑云,这时已经变成一种急切的想打开箱子冲动和害怕看到箱子里的真实的犹豫。
冰雪恨恨地决定不接受罗伯特的邀请,而是自己去,去找那举世闻名却又神秘如幻的绿色沙滩,去那里看妈妈的谜云,罗伯特的蒙雾。
美丽的绿沙滩静默地隐蔽在一片鲜为人知的熔岩峭壁下。冰雪找到她的时候,天色海色湛蓝,云色浪色洁白;阳光无比璀璨明丽活泼跳跃,风却有点透明微湿温煦腼腆。绿沙滩半面望海,半面偎着一阵黑光闪烁峥嵘峋嶙如刀如剑的峭壁峻岩。远而观之,绿沙滩象一片绝美清凛的翡翠黛玉; 近而察之,绿沙子粒粒晶莹透亮安然地反照著漫漫时光,颗颗超凡脱俗静默地暗示著沥沥风霜。冰雪不由得痴痴对这奇异的美怔怔出神,脚底一阵冰凉;抬眼,雪白的浪带一群绿沙子去远游了。冰雪想,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绿沙滩其实是那片黑色的岩壁。岩壁注定要变成绿沙子,绿沙子也注定会跟随海浪去漂游,然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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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是休闲旅行者思念的时辰。墨蓝而又有些透明的夜空有一弯嫩黄而腼腆的新月,清亮的星羞涩地眨著眼;海是一片若隐若现的浩袤深幽,风如若有若无的手轻轻的将一丝丝鲜腥甘咸拂送到岸上。
冰雪从绿纱滩回来已经是晚上了,冰雪怀揣竹箫玉坠,赤足踩著沙滩上的碎月,一步一步慢悠悠地,用心暇逸地感觉这一种从脚底板痒痒麻麻地传遍周身的舒服而微妙的温热和清凉,分不出是太阳留在沙滩上的余热,还是碎月给沙滩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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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静静地走著,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兰花园,顿时空气里的鲜腥换上了一种幽幽隐隐淡淡似有若无的清香。冰雪坐到在花园的竹桥栏倚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熔岩厅里外婆吹萧待嫁的那幅油画里的情景。
外婆,哦! 不, 不!是年少的阿兰,你那时想的是什么?吹的又是什么曲呢。
冰雪如醉如梦地掏出怀里的竹箫,竟不自觉地放到嘴边。一声怯生生,不留意流出的低啸立刻在风里转成长吟泣咽,袅娜委婉。星星好像停止眨眼,新月好像不再腼腆,海静静地收起那声低哭,罗伯特“海韵兰风”别墅一下亮起了一窗灯光……
冰雪因此被自己无意识的箫声感动得落泪,她想这就箫声的魅力。她改变主意了,明天她和罗伯特去环岛并和平相处,为了那一窗被自己的箫声吹亮了的灯光……
节选 完
这三张不是我们拍的。 我们去夏威夷四次 1998,1999,2000,2001 居然都没用digital 相机,虽然很多照片,但都是纸的。
去看活火山是一定要,就像你得去潜水看海龟一样的。 我们去两次,一次是皓月下拿着手电筒,走在拉瓦上去看的,人很多,很震撼。第二次去时候下大雨,车子就要没油,经过好几个油站都已经早早关了。最在一家油站前停下不敢走了。夏威夷人真好,有人挂电话给老板, 老板特意赶来,让我们加了油。她是个东方人。 ( 我不会忘记她们的好)
完
20
谢谢迩东, 回来真好, 看到你的悄悄话, 很开心。刚刚从非洲回来,生病来, 但是非洲之行绝对值, 会把游记和小说慢慢地放上来。 中秋快乐
祝非洲旅行顺利!
请查悄悄话。
我一直有个疑问,觉得长篇小说在博客上连载,好像长短要合适,切的零碎,失去美感,真对不起读者,当时在报上连载就是,后来我的女朋友们就等不及来,干脆把油印本拿去传阅。
谢谢迩东, 我准备一下。 如果可以,九月下旬开始, 因为我下星期去非洲。
你会在这里连载吗?
我们也曾在旅途的雨夜,在高速上油快耗尽,却看不到加油站的危险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