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一代移民,会遇到很多困难,其中很大的困难是结交新朋友,尤其是当地的朋友,并且要成为真正的朋友!而一旦拥有了朋友,就慢慢开始有“家”的感觉,随之就能一点点融入这个新新家园。如何结交本地朋友尤其是西人朋友呢?我们家的选择是走入当地的西人教会。七年前我们落地温哥华没几天,我就碰巧踏入附近温哥华西区Dunbar这里的一个小教会,20-30人,纯粹西人(且大都是60多岁以上的老人)。我们英语不太好,直到今天也不能完全听懂牧师的讲道,但是一呆下来就是七年多,大家充分地了解了我们,也完全地接纳了我们,可以说这里的很多人都成了我们的真心朋友!通过他们,我们才能够更好地融入加拿大社会,最终成为这里的主人而不是过客。今天介绍其中的三对老夫妇,也是和我们最要好的三个西人家庭。
【这就是我们常去的Dunbar小教会】
Nancy与Phill一家
这老俩口无疑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俩也是我们夫妻俩的Godmother和Godfather,所以我们就常常直呼Nancy为Mom,她也很享受我们这个亲密的称呼,差不多把我们看成是他们自己的儿女。他们俩75岁左右,也和我的父母年龄相仿。Nancy算是第二代移民,她爷奶和父亲是从爱尔兰移民过来的,在阿省有自己的农庄。Nancy读教育专业,毕业后就一直做老师和校长的工作,退休前是著名的Uhill小学的校长。Phill出生在维多利亚,从小是孤儿,在收养家庭长大,曾从事过很多职业,最主要的是做过销售人员,后来在Dunbar街上开了一家保险经纪行(以代理销售各种财产险为主)。有几次我和他闲聊时,问在这面做什么生意最好,他认为就是开这样的保险经纪行,但他并不认同现在华人趋之若鹜的各种人寿险(其实就是投资理财产品),他觉得那不是真正的保险产品,那样的顾客也只是一锤子买卖。
他们俩是典型的自我奋斗的中产阶层的代表,也和我们这些第一代新移民有很类似的成长过程。所以,和他俩交流总是很开心,很有共鸣和收获。虽然我们是两代人,但可能因为在相差几十年(指物质和精神方面)的两个不同国度里长大的,所以我们除了年龄上有差距外,其它方面倒是相当的match,因此既能有两辈人之间的关爱,又能有同代人之间的沟通,真是难能可贵,让人珍惜!在异国他乡,我们最需要的朋友,特别是这样的朋友+“亲人”!我们之间的故事有很多,比如几年前我女儿过生日,他们俩早早就提前约好我女儿要和她单独活动(叮嘱我们俩不能参加),那天他俩就带着这个孙女去吃晚饭,然后到伊丽莎白剧院看戏,他们玩得不亦乐乎。看着女儿在这里还能享受到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般的温情和关爱,我们也分外宽慰。还有一次我夫人刚从修车行把车开出来不远就抛锚了,她想回去和修车行讨个公道,但又担心说不明白,就给Phill打个电话,第二天有Phill陪着一起去交涉,就觉得轻松了许多,当然自己去也没问题的,但是初来乍到有个可以信赖的本地人做后盾就感觉大不相同了。
Nancy和Phill俩与我们这种关系,我们会常常约他们一起吃饭聚聚。刚开始,吃完饭,Phill也会掏出钱包要AA制(甚至也抢着要请客),但我们就给他俩讲,在中国儿女和父母吃饭,都是儿女请客的,我们很高兴在这里还能请到“父母”吃饭,所以必须让我们高兴让我们买单,慢慢他们也就笑纳了。不过,他们也就琢磨着能否定期邀请我们去他们家里吃饭,定期我们俩没做到,但是过节是一定要去的。今年感恩节前,他们就约我们和他们儿子一家一起回家过节,可惜我们俩之前要回中国,只好提前在外面吃顿午饭,我记得那天午饭时我们讨论了美国大选,他们俩都支持希拉里,而我则支持特朗普,而去年加拿大大选时,我们都同样支持保守党的。以前听人说,和西人打交道,不要轻易讨论收入、年龄、信仰、政治等问题,还有吃饭都要AA制等等,其实真正融入进来以后就会发现,大家喜欢讨论的话题虽有差异,但是好朋友之间也是可以无话不谈的。他们俩只有一个儿子(和我同岁),儿子开始在Phill的小保险经纪行里上班,后来就接手了这家店,不过他们儿子太喜欢玩啦,帆船、滑雪、骑车等等,每样都玩得很投入,唯独对生意没那么上心,今年年初把这个保险经纪行卖掉,他则转身从老板变成员工了。儿媳妇是一家私校(Little Flower)的校长,他们有一对儿女,这小家也生活得非常幸福,Nancy老俩口除了觉得儿子有那么一点点不上进外,也是心满意足、自得其乐了。感恩节没在家里吃上团圆饭,他们俩就又早早地和我们约好圣诞期间来家里好好聚聚。今天(boxing day)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就去他们家一起吃晚饭,一起过节,再一次享受大家庭的亲情和友爱。
【三年前Nancy和Phill庆祝50周年婚礼的照片】
和这老俩口,接触的多,他们分享的故事就很多,也很值得回味和学习的。比如,他们俩都很擅长理财。他们应该很早(40年前)就在温西Dunbar附近买了独立屋,后来还把这块大地一分为二,建了两栋房子,出售了一个,因此自己住的这栋应该很早就没有房贷了。他们俩的收入都偏高而稳定,所以后来(大概20年前)又在西区买了一个公寓收租金,另外还有一点金融投资(股票和基金等)。以前,他们俩的大项支出都有预算,两个人也需要算计着各自的收入和支出,一步步把生活过得很殷实,退休后就一点后顾之忧也没有,估计还能给孙子孙女留下点财产。他们俩很重视孩子的教育。相对而言,Phill(他应该没上过大学)更看重一个人的技能锻炼,所以他每次说起孙女学划艇都有一丝自豪,他还为此给UBC赛艇队捐了点钱呢。而Nancy似乎更重视一个人的正规大学教育,但他们的儿子也是从小就不愿意学习,高中毕业也没上大学,为此Nancy曾经很苦恼,还专门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何必强迫孩子呢,你喜欢读书就自己去上大学好了,因此Nancy一气之下又去读了个研究生。他们孙女去年从Little Flower毕业,被牛津等多所名校录取了,但最后选择去了UBC,他们看重教育,但没那么看重名校的。这老俩口现在还每年都读50本书以上,真的让人敬佩!这面很多西人老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爱好,这才是最让我们羡慕的,Nancy两口就是如此。他们最喜欢的是玩帆船,每年夏季都会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在海上在帆船里生活,他们还曾自己设计制作过一条帆船,也曾自己驾船远航到阿拉斯加等地。Phill还喜欢打高尔夫,Nancy喜欢做手工、练瑜伽、游泳等。他们退休后的生活也是同样的精彩!
Cecil与Lily一家。
这老两口年龄比Pill夫妇还要年长几岁的,他们四人也是相识超过50年的好朋友啦。每每听到他们谈到对方年轻时的趣闻乐事,我们都深为他们拥有这么长久的友谊而感动不已。
Cecil的父亲(Charles Merritt)是加拿大二战英雄,退役后还做过国会议员,曾获得过加拿大军人的最高荣誉勋章——“维多利亚女王勋章”(Victoria Cross)。Cecil父亲的外曾祖父(Sir Charles Tupper)是加拿大36位“开国之父”之一,也曾短暂做过加拿大第六任首相。Cecil的爷爷在一战时从军并牺牲在战场上。Cecil小时候就在温哥华最有名的男子私校——St'george读书,后来也当过几年兵,不过他倒没有祖辈那么辉煌,退役后做过一些普通工作直到退休。Lily的家族身世不太了解,但从她的个人生活可以看出,她的出身家境也是很不错的,她大概是第三或第四代的瑞典移民。Lily和Nancy曾一起上过学,退休前也一直做老师工作。
Cecil夫妇俩育有两儿一女,孩子也都成家立业,生活得很好。所以,这老两口只需要考虑自己玩得开心、身体健康就行,其它的什么也不需要操心的,甚至也不用怎么去想理财的事(他们可能从小就从来没有缺过钱吧)。现在两口退休金不少,另外好像也办理了房子养老,所以生活起来是悠哉悠哉。有一次聊天时,Cecil感慨说,30年前他在温西花50万买了一套房子,现在已经超过300万了;而他的一位朋友则在爱德华王子岛也花了50万买了一套房子,但现在还是50万,可见选择在哪里生活真是很重要呀!当然,他们那一代人也像我们的父母亲一样该省则省,只是他们比我们的父母亲更能该花则花。三个多月以前的一次午餐后,Cecil两口开车送我回家,路上他们抱怨起温哥华的物价太高了,他们基本上每周会去女儿家一次,女儿住在美加边境处,这样顺带就在美国那边加油了,或者想起来车要加油就去女儿家转转。那天,Cecil还顺手从车里拿出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不菲的数字,说是送完我以后就去把支票寄给特朗普,他俩口也是支持特朗普的,但他们比我有实际行动的!
【这是温哥华的一家帆船俱乐部】
这老俩口爱好也很多,他们共同的爱好是打桥牌,不过Lily牌技更高,她不愿意和Cecil配对玩的,他们各自有自己的牌友。有一次我和教会的几位老先生一起去retreat,也和他们打了一会牌,以后Cecil动辄就叫上我一起打牌,不过我除了在大学时玩过一阵桥牌后就再也没玩过,还好和这些老人一起玩重在参与,玩的好坏没多大关系的。有一次,Cecil还带我去社区中心打桥牌,这些老人玩得还很正规,一个个都很认真,也非常投入。Cecil最喜欢的当属玩帆船,平时每周都会去船上鼓捣一下,每年夏天时也会有几个月在船上生活,只是Lily没那么喜欢,所以有时候Cecil就会约上几个好友一起出海钓鱼。Cecil还有一个很特别的爱好,喜欢做火车模型,在他们家的地下室里就有他亲手做的很壮观很逼真的电动轨道小火车。Lily除了玩桥牌还喜欢唱歌跳舞等,77岁的人看上去年轻得很!
George与Patty一家
George以前是儿科医生,Patty是护士,他们的爱情故事就可想而知了。他们俩口和Cecil俩口是一对亲家,George的一个女儿嫁给了Cecil的儿子。George俩口共有5个孩子,4个女儿1个儿子,现在好像有超过15个孙子辈的孩子,其中有一个女儿就好像也生了5个,他们真正算是一个大大的家庭了,每个周末Patty都要在家忙活帮着带带小孩或者准备一大家子吃的。他们有两个女儿也子承父业,读医科做医生,唯一的儿子却没读大学,现在在做装饰方面的事情,这也是George多少有点自责的地方,总觉得没有把儿子教育好培养好。
相对而言,我们和George俩口来往少一些,但George的博学、绅士却给我们留下至深的印象。每次他和Patty出门,都能看到George先把车门打开,扶着Patty坐好,然后把车门关上,再开车远去。George最喜欢的是打猎,每年秋天都要和儿子去BC北部山区打猎10来天,他们家的地下室很宽敞,布置的也很特别,有两大头完全逼真的大角鹿(Moose)标本,墙上也嵌着不少大角鹿或驯鹿(Caribou)等的头部标本,令人惊奇不已。George也曾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去打猎,不过这个我可受用不起,在猎物面前,我可远远比不上比我大近30岁的George呀。所以,George俩口有一次约我们俩去Hope那边踏青走路,这个倒是很合我们的胃口,不仅可以走走从未涉足的曲径小路,还能听到他俩讲讲当地的趣闻轶事,真是大饱眼福耳福呀。
【这是温哥华的一家帆船俱乐部】
昨天我们一家从坎昆度假回来,收到很多教会朋友的圣诞贺卡,让我一下子开始回忆起来和他们交往的点点滴滴,也随手写下上面这三家的一些故事,权作留给未来的记忆。Nancy和Phill在贺卡中写到:“You have had a very busy year and we are so glad that each day you seemed to be making Canada, your home.”我想说,是Nancy,是Phill,是Cecil、Lily,是George、Patty,是所有在这里认识的朋友,让我们对加拿大有家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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