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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上海美食,首先想到的有早点的四大金刚——大饼、油条、糍饭、豆浆,此外还有几样也是历史悠久美名远扬,其中之一就是生煎馒头。
从前读书的时候,食堂的晚饭时间一般是五点到六点,六点以后食堂就打佯了。晚自习结束回到寝室洗洗漱漱上床睡觉基本上要到十点以后,这时晚饭吃的东西基本上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肚子里常常咕噜咕噜地开始唱空城计。有些心思比较缜密的同学会未雨绸缪地备下点小零食,放在饼干筒里藏在床上,就寝时钻进蚊帐,压低打开饼干筒的声音,悄悄地享受一下独食的快活,而像我这样粗线条的人就是饿了也只能躺平忍饥挨饿地挨到第二天。
离我们学校三站路远的地方有一家电影院,边上是家饮食店,生煎馒头是它的招牌产品之一,上世纪八二、八三年左右,社会经济活动日益活跃,这家饮食店也将营业时间拓展为24小时日夜服务。
那时我们学校的熄灯时间是晚上十一点,熄灯以后是我们称之为卧谈会,也就是瞎七搭八聊八卦的最佳时间,大家躺在床上海阔天空地聊个二、三十分钟几乎是每天入睡前必不可少的日课。
一天晚上熄灯后,大家越聊越精神,不知不觉已过了深夜。
一个同学咕哝了一句:“册那,肚皮饿了。”
立刻有人接了一句:“要是有点夜点心就好了。”
“生煎馒头,生煎馒头,谁去买点生煎馒头来,”有人提议。
一句话勾起了馋虫,瞬间生煎馒头上脑挥之不去。那个时间只有那家电影院边上的饮食店还在营业,要买也只有去那里,可毕竟三站路还是有点远的。没人接话,寝室里一片沉寂。这饥饿中的沉寂,不在沉寂中爆发,就只能在沉寂中饿肚皮。
突然,赵同学率先打破沉默:“谁肯去?我出一角五一两,要二两”(一角五比当时官价高三分钱)
其他人一个不拉纷纷响应:一角五,我三两;二两、二两……一圈下来,没人自告奋勇愿意担此重任,寝室里又是一片安静。看来赚头还不够大还得继续加码。
“一角七!”赵再次打破沉默。其他人也立刻跟进。但还是没人接招。
“一角八,到顶了,再多没了!”赵同学话音刚落的瞬间,“册那,我去!”靠门边床上的阿根一跃而起,似乎他早就在等着这个报价,一旦价格到位即刻成交。毛估估,一两利润六分每人至少二两,寝室共八人,刨掉自己那份,七个人十四两,6*14跑一趟净赚八毛多!(那时候的八毛真的不少了)
阿根起身迅速穿好衣服,敲开隔壁寝室的门,向我们同班的吴地狗借了辆老坦克,带着他的饼干筒,在我们热切期待中踏上生煎馒头之旅……
之后这成了我们寝室的惯例,每次我们聊晚了阿根就会去帮我们买生煎馒头,当然我们也一如既往从来不让他白出力气。
现在我每次回上海依然会去吃生煎馒头。依然觉得好吃,但总感觉不如从前的,尤其是比不上阿根给我们买回来的。很多事情很多年后才会明白,当年吃着阿根买来的生煎馒头觉得味道很好,但从来没想过那可能是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生煎馒头。(皮卡丘 文)
多年前读你的“上海的山东人”,你我父辈都是山东南下干部,读来很亲切,你文中提到的38式干部焦伯伯应该是华东师范大学的组织部长焦明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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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好像只有全国先进集体—星火日夜商店是24小时营业的,当时还有宣传事迹的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