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光阴如箭。这句话太过形象且精准地描述出此刻我既有些莫名的兴奋又像是遗落了什么的心情。匆匆地一年又将过去,匆匆地这一年又将是生命的曾经,匆匆地岁月的長河里又增添了一份流年岁月回忆的冊页。所有一年的心志和自励、期待和兴奋,失望和沮丧、感恩与祈福都已是一幅浓浓淡淡的水墨画,情景似乎依然触手可及但已不可涂改。
钟声响起,岁月如梭
随着年龄,阅历,环境的不断变更,那些过去自认为好的和坏的习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许多,相信这是与时俱进。然而不知为什么每年公历新年和阴历除夕夜却依然如故地,执着地守着夜从去岁跨到今年,大多时候守在电视机前看着多彩耀眼,此起彼伏的烟火等待着新年的钟声响起。伴随着迎新年的钟声,我常想起一些生活的片段,儿时上海的景色和过年时的情景,同祖父母、父母、姐姐一起的时光,还有那些依然有着联系和早已联系不上的朋友。人们常说,一个人如果开始回忆人生,那便是衰老的开始。对也不全对,中学时我就常回忆小学时在弄堂里玩耍游戏的好时光,而上小学时我总觉得上学前的日子最开心,想怎玩都行。
钟声响起,岁月可忆
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之一个是黄浦江外滩。沿南京路一直走到头便是外滩,沿浦东江岸由南向北矗立着一幢幢三十年代左右所建的具有西方建筑风格的大楼。对当时的我来说,这些被称为"万国建筑博览"的建筑除了有些髙大,坚固,好奇外其实并不具有特别的意义(那时并不慬审美一词的外延与内含)。到外滩除了看这些建筑,浑浊的江水和小轮船外,最能引起孩子们兴趣的是海关大楼上的报时钟声。在准点前一二分钟,钟楼便会响起东方红乐曲(最初此钟楼建成时是奏英国皇家名曲<威斯敏斯特>),紧接着在准点时敲响报时钟声,一点敲一下,而十二点便会敲十二下。乐曲和钟声都显得雄浑有力,奏出的曲调远比那时在收音机里听到的东方红要来得动听。每当此时几乎所有人都会止步,仰头聆听,江上开过的船也会凑热闹地拉响气笛,很有几分节日感。每次离开外滩总是有些恋恋不舍,必定是要等到钟声敲毕后才离开。
以后也常去那里,是与当时青春可人的女朋友,现在的太太一同经历所谓的花前月下,看江水,听钟声卿卿我我的恋情。
再以后便是带着宝贝女儿去那里共享三人世界。
钟声响起,往事如烟
刚来澳洲的时候,听说当新年午夜教堂钟声响起的时刻,人们是可以亲吻夜幕下街上执勤的金发碧眼美女警察的,就像是那張著名的庆祝二战结束,水兵在大街上亲吻少女般令人难忘且想入非非。这么多年,从未亲眼見证过这一幕街头浪漫剧上演,也未曾在新闻中看到有此类画面。其实此类趣事是否真实并不重要,成人世界同样充满想象和美丽的传说,参观迪士尼世界也并非全是儿童。
钟声响起,美丽依旧
搬了几次家,家俱等用品至少换了一遍,唯独那座三五牌台钟生存了下来。父亲在世时,他经常给座钟上些机油,上发条,故而这台钟一直走时准确,状态良好。近些年母亲年迈,常是想起来才给钟上发条,钟也是走走停停。
每次回上海放下行李后我总要将母亲家里这座老式三五牌台钟上好发条,然后打开后盖门,用手将摆锤轻轻一推,钟便滴答滴答有节奏地走了起来,而我也便有了回家的感觉。因为平时钟是停着的,母亲初时有些不习惯台钟走时的滴答声和报时的敲击声,但看我摆弄得那么有兴致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是台老式机械钟,钟锤在相同的距离间左右摇摆,规律而有节奏。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准点报时的小铜锤敲打在细细的铜管上发出清亮的当当的音符,多少年了始终坚持着不变的声调,寻常,沉稳,平和中透着几分清幽的韵味。
总有那么几个夜晚被钟声从睡梦中唤醒,想着一些往事,走过的岁月,然后又在钟声中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醒来也想不起昨夜是否真的醒过还是做了个梦。
钟声响起,岁月如梦。
昨晚同毋亲通电话,又听到熟悉的报时钟声响起,觉得心里?暧的,像是心灵中开启了一扇窗子,母亲的话语和钟声透露进来,感觉到的是温馨,踏实和平安。
钟声响起,岁月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