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的用户数据泄露事件还在不断更新“剧集”,刺激程度与《纸牌屋》不相上下。
随着事件的发酵,剑桥分析公司(Cambridge Analytica)的行径被逐一揭露。
剑桥分析公司是一家成立于2013年的政治数据分析公司,专门为选举过程提供数据采集、分析和战略传播。
他们大肆宣传着自己的“业务”:“我们定位你的选民,打动他们并让他们采取行动。” 对于自己的“丰功伟绩”毫不避讳: “为五大洲,超过100场竞选提供支持;仅在美国,我们就为赢得总统选举、国会选举和各州选举发挥了关键作用。”
英国第四频道(Channel 4)于3月19日(英国当地时间)曝光了一个非常有料的暗访视频。
视频的两位主角,剑桥分析公司的市场总监马克·特恩布尔(Mark Turnbull)和公司创始人、CEO亚历山大·尼克斯(Alexander Nix)大方“分享”了公司的“模式”及“战果”。
尼克斯吹嘘自己曾与特朗普多次会面,特朗普竞选中一系列的活动都应该归功于剑桥分析公司。甚至,他们还为英国脱欧贡献了一份力。
当然,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择手段。
剑桥分析公司的市场总监马克·特恩布尔(Mark Turnbull)在暗访中对目前行业内的情报搜集工作进行了概括:有很多情报搜集组织,他们搜集情报时都非常谨慎。他认识一些曾经在军情五处、军情六处工作的人,他们现在都在这些私人组织工作。
他说:“他们会找出调查对象各种不为人所知的秘密,静悄悄地、谨慎地,然后给你一份报告。而且不能让任何人认为这是政治宣传手段,因为一旦你觉得这是政治宣传手段,你立马就会问,谁把这事情放出来的?所以我们的手段必须非常微妙。”
记者询问公司如何挖别人的黑料,尼克斯表示,他们不仅仅是挖黑料,也可能会直接去找在任官员,给他们一份“大礼”——送一些姑娘去候选人家里,把过程录下来,再上传至网络。
是的,那些你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
剑桥分析公司的业务不仅限于美国:“我们参与了2013年至2017年的肯尼亚现任总统肯雅塔的竞选活动,我们在其中重塑了其整个政党的形象,重写了他们的宣言、做了两轮将近5万个调查。我们做了体量庞大的调查分析,写了所有的演讲内容,并重新定位了整件事,包括了他竞选的每个细节。”
现在,公司已将业务拓展到了巴西、中国和澳大利亚,公司分部分散在24个不同国家和地区。
这家公司的来头不小——共和党大金主、对冲基金亿万富豪罗伯特·默瑟投了资,特朗普前首席战略顾问史蒂芬·班农(Stephen K. Bannon)还是该公司董事。
几年间,公司“大所作为”。据华盛顿邮报的报道,2014年,剑桥分析公司参与了44场的美国政治竞选。
尼克斯在一次公开演讲中说,他所在的公司发现有相当一部分的投票者,是可以被说服去投票给特朗普的。
在暗访视频中,马克·特恩布尔这样解释数据分析的意义:“想要有效传递信息,有两项人类最基本的驱动力能加以利用,就是希望和恐惧,而很多时候这是只能意会的,有时甚至难以意识到。可能只有当真正看到一些东西,才会意识到恐惧,从而产生相应的反应。而我们的工作就是去深入挖掘,比任何人都要深,从而去理解用户真正深层的恐惧到底是什么。”
他说:“用真实的行动去竞选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实际上,很多选票都是由情绪控制的。”
这家公司的黑料远还不止这些。
据前剑桥分析公司的韦利(Christopher Wylie,此次事件的爆料人)的爆料,剑桥分析公司当初在剑桥并无办公室,“当史蒂夫来的时候,我们会从伦敦的公司派人,到剑桥的办公室,给他营造一个公司的运营操作是在剑桥大学的感觉,并且让他觉得我们很专业。”
而且, 剑桥分析公司将触角伸向了各行各业。据纽约时报介绍,剑桥分析公司拥有多个大客户:万事达卡、纽约洋基队、美国军队的参谋长联席会议(Joint Chiefs of Staff)等。
不过,也有人认为这样的剧情太过狗血,以至于失去了真实性:纽约时报在3月20日的报道中称,“有部分竞争对手和咨询公司则认为,剑桥分析公司对外宣称的宣传效果有夸大之嫌,而且,特朗普竞选团队的成员也不承认使用过它们的分析数据。”
事件败露后,剑桥分析公司完全变了一副嘴脸。尼克斯在官方质询会上表示,公司从未使用过Facebook信息。
尽管暗访视频中的爆料还未得到证实,不过尼克斯的“夸大其词”已经招来了大麻烦,该公司立刻撇清了与他的关系。3月20日,公司发表声明称,已对尼克斯进行立刻停职处理,并将进行全面、独立的调查:“根据董事会的观点,尼克斯先生最近被4频道秘密摄录的言论和其他指控,不代表公司的价值观或运营。对他的停职也反应了我们看待此项违规的严肃性。”
英国第四频道在评论中写道:“全世界的选举不再是在家门口和演讲台上的争夺,而更多的是大屏幕和社交媒体上的争斗。这是一场看不见的信息战,一只看不见的手搜集了你的个人信息,挖掘出你的希望和恐惧,以此谋取最大的政治利益。”
细思极恐,在这个世界上,剑桥分析公司可能不是唯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