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用这句诗句来描述这几天的全球市场着实非常准确的。自从10月28日FBI突然宣布重启希拉里“邮件门”后,市场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扑楞翅膀,随时逃跑。当然一有好消息,市场尾巴也翘得很快。
11月2日—11月9日的这一周,则可称为美国市场的“多事之周”:11月2日美联储公布每六周的利率会议公告;11月4日10月非农就业数据出台;11月8日美国大选投票日,那夜对一些人来说可能会是不眠之夜。
2016年的美国大选估计会以其的诡异和两位奇葩候选人而遗臭万年,具体细节比肥皂剧还精彩,不过看多了会令人读出神经衰弱,因此不在此赘述。笔者想用下面的篇幅来思考一下竞选结果的几种可能性对市场的影响。
金融市场最大的敌人不是经济衰退,而是不确定性。时至十天以前,市场的担心不是希拉里赢不了大选,而是不仅希拉里问鼎,而且民主党大获全胜,以至于任何新提议在国会和总统之间都会畅行无阻地通过,给市场造成大量的不确定性。
随着大选日期的推近和双方的选票越咬越紧,市场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担心:
1) 竞选结果清楚明了,如果希拉里入主白宫,共和党占国会多数席位。这种被市场视为最好情况如果发生,股市短期内会上涨,美国国债利率上升,美元兑欧元、瑞士法郎、日元上升,而新兴市场如墨西哥比索的汇率会反弹且稳定下来。虽然周日(11月6日)FBI已经申明没有查出希拉里在“邮件门”问题上有违法,希拉里仍然会因克林顿基金会深陷调查,结果是否会有大碍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对市场的乐观应该持谨慎态度。
2) 竞选结果清楚明了,如果川普入主白宫。尽管这段时间里,媒体不约而同地将川普得胜的远景描得很灰暗,但是大部分的投资者们对此不以为然,大家的预测是市场的反应多半会与英国脱欧时的类似:大选结果揭晓后的几天市场会震荡几下,接下来市场应该回到先前的轨迹,该干嘛干嘛。
几个月以前,笔者当时也是抱着这种乐观的想法的。现在看起来,这样的乐观情绪其实有虚幻的成分。无论是川普提出的税收策略还是政府开支计划都过于粗糙,不现实,不可避免地会增加财政赤字;而且在竞选过程中川普与其他共和党政客关系搞得太僵,在很多政策方向上又大相径庭,估计会耗费很多时间来修补关系,才能走到一起合作,各种令市场吃惊的小插曲一定少不了;
尽管美联储独立于总统,川普对美联储的耶伦及美国货币政策多次台上台下批评,并表示她2018年任期一到就找别人(偏鹰派)来替代她,而耶伦也犯不着受川普的气,很有可能不到任期就会主动要求辞职。所以无论是货币政策方面和财政预算方面,川普上台后都会有方向性的变化,美国债利率大幅上升的可能性增加,因此股市动荡也许不仅仅是短期,而且会延续到中期。避险汇率,类似瑞士法郎、欧元及日元兑美元会上涨,新兴市场全线撤退。
3) 竞选双方选票太近,一方不接受结果,要求重新数票。此项出现的可能性还不算小。对于恨恶不确定性的市场,这会是最大的噩梦。美国历史上2000年的布什、戈尔大选就出现了重数弗罗里达州票数的例子,最后于12月中才宣布布什为美国下届总统。这期间股市在不确定性中煎熬,下跌8%。今年如果是第三项加上第二项,股市今年最后两月的前景就一下黯淡了。
美联储在周三的公告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暗示了12月加息的可能性加大。周五的10月非农就业数据基本符合预期,美联储更关心的薪酬增长也呈现良好趋势,十月平均每小时薪酬比上月上升0.4%,是今年月上升最多的。正如美联储公告所说,通胀在慢慢地抬头,虽然还未达到2%的目标。种种迹象表明,只要11月的非农数据不是一塌糊涂,美联储应该会在12月的会议上加息。
回到大选的话题,目前虽然市场仍然认为希拉里有更大的机率胜出,但是这样的乐观基于民调和对预测模型的相信。尽管希拉里处于优势,但川普还是随时可能翻盘。从FBI给国会的第一封信到第二封信,这7天实在对希拉里的选票已经造成了实质性伤害。
表面上,美股这一阵在小幅下行,不过,波动率指数VIX一周来已经从15、16,飙升到22,很明显,如同英国脱欧时情况,投资者们自10月28日开始建仓买入VIX来对冲以上三个情况各自的风险。不过,英国脱欧的风险无法定价,时间段有可能很漫长,投资者们一般没有耐心等对冲仓位的回报,因此事情一过,VIX就回到原位;美国大选的风险实则更加“看得见摸得着”,因此届时市场的避险情绪的时间会根据事态的演绎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