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贪官们一旦被抓,要想全身而退、悄不声地软着陆,怕是没那么容易的了;要想不被揭瓦翻墙、掘地三尺地深挖后台、保护伞,怕也是不可能了。日前落马的所谓“最美最狠强拆女市长”——吉林省舒兰市原常务副市长韩迎新以及天津市公安局局长武长顺,此时就正在被舆论合焦,被深挖谁是其“贵人”、谁是其“尚方宝剑”以及谁是其“老上级”。的确,没有背后邪恶势力、大“老虎”的撑腰,这些前台蹦跶的官员断不敢如此嚣张、放肆,顺藤摸瓜直捣其老巢,层层剥笋,直到大“老虎”现形,此乃反腐败的一般、常规路数。
我们在把目光瞄准被抓贪官们的上游、大“老虎”、后台、保护伞的同时,也别忘了、忽视了其下游——其经营多年、豢养无数的喽啰、爪牙。从某种程度上说,贪官下游的喽啰、爪牙比其上游的老东西们,危害更大、更值得警惕。
这是由于,被抓出的贪官,现在早已“成熟”,已然能独当一面地专事腐败,正处于腐败的最佳时期,属于腐败的中间力量。提拔其上位的后台、保护伞现在多年事已高,即便一时不被抓出来,已然也是日薄西山、只待垂死毙命。后台、保护伞为什么要提拔道德败坏、问题多多的官员上位,早已无需赘言。这些人明摆在那儿,早已被民众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其未“盖棺”亦早已有定论。
而被抓贪官的下属喽啰、爪牙则不然,其不显山露水,甚至我们都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他们属于腐败的后备力量,潜在杀伤力极大。在贪官落马时,他们表面上会迅速转向、迅速表态,以养精蓄锐、不被一窝端。一旦后来稍有时机或者风头过去,这些人注定会跳出来兴风作浪,甚至不乏为落马贪官昭雪复仇。
公开资料显示,武长顺早在1970年即进入天津市公安系统工作,至今长达44年,其任天津市公安交通管理局局长至今已20多年,任天津市公安局局长至今也已11年!可以想见,这20多年的时间里、十几年的时间里,武长顺怎么可能不竭力编织关系网、打造帮派体系?层层保护、层层保险,惟其如此,其方能坚持了20多年、稳坐了十几年。这其实就是贪官们的“经营”,每一个贪官,都会如此“经营”。是故,在贪官落马的同时,就当考虑如何处置其下属喽啰、爪牙。
当下,反腐败遇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反弹与阻力。比如,言当下的反腐败是“运动式反腐”,是在“连坐”。正义、健康的力量一听到“运动”“连坐”等语汇,也会难再坚决、果断。
实际上,这些词汇语焉不详,徒具迷惑性、欺骗性。试想一想,现在的腐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此之严重、普遍,如此之令人瞠目结舌,指望蜻蜓点水、点到为止的劝诫,面壁思过、罚酒三杯,能奏效吗?能解决实际问题吗?
动真格的反腐败,即便真的是斩草除根、一网打尽的“运动式反腐”,又有什么不好?即便对诸如周斌这样的腐败父子兵、周家军“连坐”,难道不应该吗?若被上述语汇迷惑、在这些语汇面前迟疑,便很容易对贪官上上下下、盘根错节的势力放一马,这实际上是砍断了腐败的树干,留下了腐败的根茎,到头来是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除恶务尽、杜绝后患,不能重复东郭先生放过中山狼反被咬的恶果,不能重演项羽姑息了刘邦丢掉江山的悲剧,这是智慧,也是常识。在此绝不能犹豫,更不能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