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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新西兰,随手捻几片草叶与朋友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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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投入大海的怀抱

(2014-05-17 17:15:33) 下一个


1.
旺格努依(WANGANUI )小城

2013.12.30.上午晴天,下午阴,有时雨。一大早起来,和老伴一起把整个营地走了一圈。我们的营地紧挨着河边,此处接近入海口,大河开阔而平缓。近百米宽的河道延伸几公里平静地汇入大海,似乎她本来就该是海的一部分。

早饭后按图索骥,循着旅游图标示的ABCD…,开始了一天的了解小城之旅。

旺格努伊(WANGANUI)— 新西兰北岛西南岸海港城市,位于旺格努伊河口,惠灵顿以北152公里。市区人口4.1万。

她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小城,是欧洲移民在新西兰建设的第一批城市之一。早年毛利人在此屯居,19世纪初叶欧洲早期拓荒者开劈了旺格努依河航道,建起了一条连接大海与北岛中部的纽带,小城因此而繁荣。

她是一座艺术气息浓厚的小城,人文历史资源极为丰富。旺格努伊歌剧院(WANGANUI OPERA HOUSE)、萨基特艺术画廊(SARJEANT ART GALLERY)都是具有代表性的古建筑。当地博物馆因收藏了大量的毛利珍宝,及展出19世纪后期艺术家哥特弗雷德·林道尔的毛利人画像而闻名。旺格努伊还吸引了大批艺术家,来这里创作、生活。它的工艺玻璃制品水平堪称新西兰之最。

她是教育(中学)水准很高的小城,成立于1854年的旺格努依(WANGANUI COLLEGIATE SCHOOL)学院,是新西兰最大且享有盛名的全日制寄宿私立中学。许多中国留学生来到这里,即接受了高水平教育,又享受到远离大都市喧嚣和诱惑的安宁。

我们驱车一个上午,才完成图示的ABC,因为她的景点分布在以城中心为原点,以几十公里为半径的一大片区域。

途径一个养马场时,老伴被牧场里的骏马吸引下车摄影。它们是名副其实的“俊马”,昂头立鬃、步伐矫健、气宇轩昂,一看就是血统高贵的赛马。好玩的是,当它们发现老伴在拍摄时,竟大大方方地走到删栏边,伸过头来与人亲近。老伴又害怕又兴奋,特意打开一盒饼干赠与它们。不知是受过训练还是马的天性所致,它们只是礼貌地闻了一下并不吃,继续用嘴拱老伴的胳膊,场面十分温馨。

 

2. 小城故事

大河入海口:我溯过大河的源头(TANGARIRO),漂流过大河的中上游,又依偎着大河下游走近大海。我想象中的大河奔腾入海,该有浊浪滔天的磅礴气势,混混地、硬生生地在惊涛骇浪中挤出自己的位置。胸怀豁达的蔚蓝大哥,会让出一片地盘,让混小子洗干净了、漂蓝了再接纳它,所以我们该看到一条清晰的边界。

但实情实景却大相径庭,大河平静地融入海,没有排浪滔天,没有泾渭分明,入海口一片蔚蓝。混小子很懂规矩,早早地、远远地开始净身,不露声色地融入大海。其实也没有神话,此时恰逢涨潮且入海口很宽,足以稀释大河的能量和降低它本来就很低的浊度。

堤坝上锈蚀、破败的设施告诉我们,码头当年的繁荣和今天的没落。当下这里只是垂钓者的乐园。看到一毛利哥们正在收杆,作为老钓徒的我有点手痒(车上带着鱼竿),忙上前询问:

“钓到了吗?”

“一条KAHAWAI。”

“这里有SNAPER吗?”

“那边,去堤坝尽头向深海甩杆。”

奈何我的游侠身份,只能道谢后离开。

战争纪念塔:穿过城中心,驶向河对岸的杜瑞山(DURIE HILL,这里是小城的最高点,有一座为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而建的的塔楼,它由化石壳岩建造,33.5米,共有176个螺旋式台阶。石塔铜铸铭牌上刻着一行醒目的字:

“纪念本地区所有于1914 – 1918年参加过战争的人们。”

在塔顶平台能看到全城美景,旺格努伊河弯弯曲曲的沿着小城的边缘伸向塔斯曼海,再次验证了我的看法,河就像是海的分叉,河面就像是湖面、港湾里的海面。河的这边是4号国家公路,河的那边就是城市的商业中心。

纪念塔旁边,有一座建于1919年的升降电梯,乘坐它可以直达山脚下,大河边,这是当时世界上仅有的两个接地电梯之一。

名声在外的咖啡馆:回到市中心的街道,能感觉到小城的温馨、祥和。街道两旁,到处是休闲的人们,或三三两两漫步于河边;或落坐于露天餐椅,把一杯啤酒、品一杯咖啡。我们特意避开繁华,找到一家《孤独星球》介绍的小餐馆。它的门脸小巧但古色古香,走进里面,古朴陈旧中透着典雅,扶手椅和沙发上坐着几个喝咖啡、看报纸的老人。和前台小姐说明来意,她告诉我们这里只卖咖啡和小甜点,吃午饭最好去某某餐厅,还极为详尽地告诉我们怎么走。

我们恍然大悟,《孤独星球》的介绍应理解为:这是个喝咖啡的好地方。

 

3.通灵的艺术家

旺格努依小城是艺术家的天堂,这里的萨基特艺术画廊,经常性地陈列新西兰著名画家和艺术

家的大作,且每个时期都会更换不同的内容,以方便人们全方位鉴赏新西兰的艺术品味。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当地艺术家的成长,与大河的孕育,大河的滋养有直接的关系。当我在河边公园抓拍小童跳河戏水的镜头时,老伴遇到了一个高人,一个通灵的画师。

        他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名叫KEVIN,手持画板端坐在河边,时而用碳笔描画,时而用手指涂抹。在他的画板甚至橡皮擦上都有些若隐若现的图案,没有定式,你可以按自己的想象去理解。他既不写生,也不画肖像,自顾自地画着一幅迈克尔·杰克逊的全身像.

        他很喜欢聊天,一幅幅地介绍他画好的几幅画:

        “这台车我是随便画的,前几天有个年青人路过,他说这是他朋友刚刚卖掉的车。 我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他的朋友。

         他拿过一幅上了年纪的毛利女人肖像接着说:

“我把这幅画放在FACE BOOK 上,问有没有这个人。有人留言,告诉我她的名字和一些故事,我很吃惊。”

         他又拿起一幅很大的画:断裂的路面,倒塌的楼房,挣扎的男女,痛苦的孩子,死去的灵魂和若隐若现的天使以及影影绰绰的新楼。他动情地说:

         “前几天有三个人路过这里,看到这幅画都哭了。他们是经历了大地震的基督城人,这幅画和他们看到的、经历的场景完全一样,而我从来没去过基督城。”

       “那你根据什么画的呢?”老伴有些好奇

“地震后,我就是想画,脑子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这幅画你画了多长时间?”

24小时。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到画完,我停不下来。后来有许多人要买这幅画,我不卖,我要留着它。以后我可以考虑卖它的复制品,原稿不会卖。”

“你是自己画还是跟老师学的?”

“我没有学过,我生来就是画画的。”他拿过还没完成的迈克尔·杰克逊的画像说:“迈克尔·杰克逊天生就是唱歌的,不用学。我也一样。”

后来我好奇地问老伴,这位神人不给别人画像,也不卖画,他在这儿摆个摊干嘛?他靠什么吃饭?

老伴若有所思地说:“走出家门才有机会看到我们不理解的人,不一样的事。”

 

2014.2.11. 於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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