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第一部《在斯万家那边》
第二卷《斯万之恋》第五章:爱的骗术
韦尔迪兰家来了个“新宠”:福士威尔。大受欢迎。
但是斯万并没有感觉自己在这家已经失宠。他的心思跟着奥黛特转。
他只在晚上去她家,唯恐白天去奥黛特不高兴。有一次奥黛特对他说,身体不舒服,今晚就别来了,她要早点休息。斯万马上涌起一个念头:她骗我,她约会别的男人。然后一整夜就在奥黛特的住宅周围徘徊。——这一幕似曾相识,小仲马的《茶花女》阿芒也曾经怀着这样的念头在玛格丽特门外转悠。法国男人都这样?还是这两个作者互相抄袭?可惜斯万有点像阿芒,奥黛丽却不是茶花女。
不仅如此,斯万逛街,他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想买来送给奥黛特。他隐约知道人们叫奥黛特是“情人供养的女人”,他不愿意相信。他见过奥黛特怜悯穷人的目光,对不公正的愤慨,对施恩者的感谢。斯万不断地给她钱,如果奥黛特想要一条钻石项链他没有给买,斯万就想‘’他就不会看见奥黛特对他慷慨大度的赞赏与感激之情,奥黛特会以为他的爱情淡薄了”。
他有时候也想这算不算供养呢?但是很快他就打消这样的念头“因为他生来就是懒于思维。。。他的思想在黑暗中摸索一会儿,直到找到一个新的思想才重建光明——这新的思想就是下个月给奥黛特的钱不是五千法郎而是六七千法郎。好让她异常快乐”。
这段描写好刻薄!
斯万还真堵到奥黛特晚上跟别的男人在家里了。他醋意大发,奥黛特却说那个仓皇躲起来的男人“那是我舅舅”,其实就是那个福士威尔。
终于有一天在韦尔迪兰家的聚会上,几个人用恶毒的语言诋毁上流社会的女人时,斯万忍不住辩解几句:“上流社会的人们也有他们的缺点,这一点我比谁都看得清楚。我交往的时髦女性不是完美无缺,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细腻的感情的,所作所为正直,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不会背叛你”。
这一顿话,彻底惹怒暴发户一家,他们开始嫌弃他,说他是“又讨厌、又愚蠢、又没有教养的家伙”。
第六、七章: 爱的折磨
斯万说,奥黛特撒谎的毛病,将会是他们分开的原因。“你要是堕落到撒谎的地步,你会失去多少魅力?”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普鲁斯特没有明写,但是奥黛特开始发福了,那种青春的妩媚也消失了。
可是撒谎的本领越来越大了。比如说,斯万派人去查过奥黛特的那个“舅舅”,查到了。可是死了二十年了!
斯万被折磨得心神俱疲。一会儿觉得她狡诈,一会儿觉得她柔情,只要奥黛特说一个“my love”,就立刻失去判断力了。
第六章第七章不厌其烦写了斯万对奥黛特很多矛盾复杂的感情。
也写了奥黛特如何开始对斯万冷淡。她最初天天与斯万见面,表示她“不在乎闲言碎语”,现在却说“人言可畏”。
斯万无计可施,还去找普鲁斯特的叔外祖父去求教。老头说,你应该晾那个女人几天,她就会重新爱你了。老头还热心告诉奥黛特斯万的行踪,撮合他们约会见面。但是斯万不舍得“晾”。老头反而受到奥黛特诬陷。说他想“非礼”她。
记得第一部里那个神秘的粉衣女郎吗?应该就是奥黛特!奥黛特在尼斯花天酒地的日子里,结交很多男人,其中之一就有这个“叔外祖父”。
斯万其实已经知道了奥黛特很多往事。可就是优柔寡断,舍不得放手。他甚至想跟福士威尔那个最初的情敌结成联盟对付奥黛特,可转而又想奥黛特跟别人都是逢场作戏,骨子里还是爱他的。
如此这般,斯万跟奥黛特居然纠缠了七年!
从最初的不屑到疯狂地爱又到现在的矛盾。
一个不高级的妓女如此收拾一个曾经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也算是法国版的凤姐戏贾瑞了!只是法国凤姐没那么高贵,法国贾瑞没那么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