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亩园

溪畔觅鹤影,东篱采新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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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之灾

(2022-03-08 13:47:04) 下一个

无妄之灾

     下班后, 我欢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要下雨了, 我一边疾走一边思绪飞扬。 突然,我绊到了什么,踉跄了两步,便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摔了个嘴啃泥。挣扎着爬起来,一看眼镜是全完了,镜片碎了不说,连镜框都折了个烂七八糟。 再摸一下脸, 抹了个满脸花。 满脸是血, 湍流如溪。 我的一副模样,吓坏了过路的人。人家赶紧问:“你没事吧? 你的脑子没摔坏吧? ” 我摸摸脑袋,嗯! 没坏! 而且还思维敏捷。因为我看到前面不远就有一家CVS药店,马上想到:CVS里有小诊所,可以处理一下。

     一进CVS,看到诊所前排着长长的队,此刻肯定不会有人搭理我。 灵机一动,去药房柜台。 我一出现,把柜台里的人,吓了一大跳。 一位女士马上出来帮助我。 她一见我的样子,顿时花容失色。我右边眼睛下面摔了一个口子。 她用药水擦净伤口周围的血水, 擦了一点儿消炎药膏,贴上一个创可贴。 她一边做,一边嘟囔着: 很严重,很严重。暂时处理好了,她又塞给我几个创可贴和一管儿药膏,让我继续用。看看我原来戴的口罩,已经成了一块血纱布。 她又赶紧给我拿出 几个口罩, 任我挑选。 我拿了口罩,道了谢。 并询问是否要付钱,她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用两层口罩遮住脸, 我坐上火车回家了。

       到家揭开口罩,一照镜子,吓了我自己一大跳。 口罩又已是全被血水浸透了。小小的创可贴根本抵挡不住涌出的血水,又是一个满脸花了。小心地洗掉脸上的灰土和血污,仔细一看。 哎呦,妈呀! 脸上一个小鸡嘴大小的三角口子, 深不见底。

       先生立马陪我去了Urgent Care,好在这个诊所离家不远。咱头回去这地方,还挺新鲜。 进入大厅中,空无一人,我心里暗喜,这马上就有治了。没想到, 一到注册柜台,被告知,候诊室里人全满了,我要等一小时。没法子,等吧!任脸上的血流呀流。

     这时,我突然想起当初刚来北美时,我们的室友在国内是一家医院的外科大夫。他常常给我们讲他在国内医院的趣事。 他说半夜在急诊室值夜班,常常有打架的孩子们,打得头破血流,血哩呼啦的来缝针。 他们就成心拖延时间,任凭那些人大呼小叫。 反正大夫见的血多了,根本不在乎。

      这里的大夫不会也这样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个护士拿了一块纱布和一个冰袋给我,让我捂住伤口。 这时,我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没到一个钟头, 我便进了候诊室。 一个小护士来给我量了血压,测了脉搏,问了一些常规的问题。然后又用纱布沾着消毒水给我仔细地清理了伤口。过了一会儿, 小护士又来了,又清洗了一遍伤口。

    终于, 大夫来了。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医生,麻利果断。 立刻给我打了麻药。我开始以为是和我家小猫子当年做手术一样,有了口子就是钉锔子呢。 大夫说: 不是,是缝针。 说时迟,那时快, 刷,刷,刷,刷, 缝了四针。 嘱咐 五天后来拆线。( 敢兴这线还不是自溶的呀。)

    最后我问了大夫一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会不会脸上落个大疤瘌。 大夫说:会有个小疤瘌。 因为他不是整形科医生。 这话,让我心里没着没落的。

      大夫走了, 护士又进来,给我打了一针破伤风的预防针。 把伤口敷上了纱布,贴上了胶布。 并给了我一些纱布和胶布,让我回家后自己换换。

     回到家,看到自己这副惨样儿,很是心疼自己个儿。 流了那么多血, 这得吃多少好吃的,才能补上呀! 赶紧啃了几块大排骨, 喝了两大杯奶。 盘算着,明个儿还得多吃几个鸡蛋,好好补补。

     晚上大概麻药过了,有些疼, 吃了一片泰诺。 因为一眨眼就牵扯着伤口疼,于是早早地就闭眼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 一照镜子: 眼睛更肿了, 整个一个乌眼青。 完了, 完了, 这回真完了。 破相了! 毁容了!呜,呜,呜-----。 再也甩不出去了, 砸在先生的手里了。 赶忙把这个消息告诉先生,先生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说: 唉! 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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