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55)
2019 (52)
儿子阳阳转眼十岁了,长得一表人才,已经冒出小帅哥苗头了,只是生性内向,不爱说话。大鹏也终于混入中层领导,捡了个科长,分到了向阳的三室一厅的楼房。一家人从黑咕隆咚的筒子楼,欢天喜地的搬进了拔地而起一色的砖楼房。阳阳虽然搬回家与爸爸妈妈住,但上学的接送任务还是由爷爷奶奶承担。
文启彩铃的女儿丽丽出生后,由于彩铃的婆婆住在农村,来一回爬山过岭的不容易。况且,彩铃对婆婆用嚼过的饭来喂丽丽是切齿痛恨的。明里暗里说过多次,讲过道理,但婆婆好像非常健忘,也异常固执,“没事儿,我的五个孩子从小都是这么养大的。你看启儿,要不是我从小这么喂,他能长成这样?”
有好吃的,赶快叨了放到自己嘴里,用力嚼了,喂她的孙女,“丽儿,快来吃鱼。丽儿,快来吃烧茄子”。彩铃一百个不愿意将婆婆接到城里同住,明明的通报文启,赡养费出,同住妄想!所以看孩子的事儿是无法指望孩子奶奶的。
自从结婚以后,彩铃就暗暗开始了改造文启的系统工程。先从吃相着手,“人长的再高,吃饭也不必闹这么大动静吧”,彩铃心想。其实吃饭吧唧还算小事儿,最要命的是碰上喝汤吃面条,二里地外听见这家喝的是猪骨头煲冬瓜汤,牛肉杨春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彩铃第一次指出对文启吃相的看法,女儿都能下地跑了:“你能不能把饭放到嘴里,闭上嘴慢慢嚼?”“闭着嘴慢慢嚼?我在部队上,就五分钟吃饭时间,照老娘们儿的吃法,不用等战场上阵亡,食堂里已经早早饿的挂了,”文启一脸的诧异和不服。“可现在是在家里,又没人和你抢,慢点,你会死吗?”彩铃声音中充满抗议。第一次吃相对决,俩人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文启心里透亮的清楚,自己出身贫寒,正如雨打浮萍,无根无基。要想在城里混出点名堂,除了依靠老丈人老丈母娘,其他都没戏。在部队里自己为混个一官半职,屁颠儿屁颠儿紧跟领导鞍前马后的,射击打靶不落后,还得抽空养猪帮厨拼表现,奶奶的,老子容易吗?!所以每个星期六,不用彩铃张罗,文启一早早已收拾停当,一家人大包小提溜的直奔岳母家而去。
文启在部队帮过厨,虽然做的是大锅饭,但经过自己潜心恶补,每星期给老丈人漏一小手,还是绰绰有余。老爷子喜欢喝两盅,回锅肉,红烧鲤鱼,凉拌黄瓜猪头肉,蒜蓉菠菜,里脊炒蒜苔,再来个豆腐渣白菜小豆腐,高汤吊的鸡丝芙蓉鸡蛋汤,文启闭着眼都能整出个六菜一汤。
文启对老丈人的孝敬一点儿没有白费,仕途像买中了绩优股一样一路上扬。从部门副经理一路过关斩将,飞檐走壁,被提拔到如今副老总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君临天下般的感觉是何等的畅快。
每个星期六,文启像脚底抹油似的往老丈人家跑,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明目皓齿,杏眼桃腮,有双盈盈秋水般眼神的小青一准儿会在。他知道小青习惯星期天回娘家,即使大鹏出差不在,十有八九,这一天小青也会在婆家吃晚饭。文启一想起小青对自己仰慕崇拜的神情,就热血奔腾,心神荡漾。只有在这里,不用再聆听彩铃对自己吃相的谆谆教诲,洗脚不洗脚的乌鸦般聒噪。
彩铃勤快爱干净,家里收拾的窗明几净,地板天天擦的锃亮,家俱抹的一尘不染,连苍蝇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床单枕巾洗的一丝不苟,铺的一个皱褶都找不出来。不到晚上睡觉,文启的屁股别想沾一下床沿儿。每天文启下班回来,脚还没踏进门,彩铃已经喊过来:“把你的一身脏皮脱下来,搁这儿!”
彩铃从小讨厌下厨做饭,觉得在吃上浪费时间实在不划算。所以结婚以后,顶多熬锅稀饭对付三天,其它能买则买,能蹭则蹭。
“启哥,你说你做的红烧野兔肉,怎么这么出味?我在家里做的,总有种酸涩味道哪?”
小青边扒蒜给文启打着下手边说,“兔子肉有个特点,和什么肉混,就有什么肉的味道。要想去掉它的怪味,德先用开水冒一下,和排骨一起红烧,就最对味了。”
星期一早晨一上班,小青就接到文启的电话:“晚上7点,又一村见”。小青接到电话,感到一阵眩晕,心跳的几乎蹦出嗓子眼儿。
“幸福终于来了,我一定要抓住”,小青扶着桌子,使劲喘了一口气。(未完待续,敬请期待结局篇)
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