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又一村,被姹紫嫣红的桃花园所环绕,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争奇斗艳。柔和的春风掺杂着郊外泥土和桃花的芬芳,徐徐飘来,沁人心脾。小青穿一件湖蓝色真丝长裙,肩上松松的搭着白色蕾丝镂空钩花的披肩,腰肢聘婷,飘然而至。文启一眼认出,这件披肩是他去年从香港为小青买的生日礼物。没想到,一件普通披肩,配在小青身上,竟是这么养眼。
小青在文启对面落座,将披肩摘下。乌黑的长发,经过精心的修饰,发脚宛若一簇簇波浪,微微卷曲着翘在胸前。文启斜靠在包厢柔软的靠背上,目光炽热,看着小青像是欣赏一道美丽的风景。
“启哥,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我又不是一盘猪头肉,你难道要吃了我不成?”
文启将身体前倾,隔着桌子,一把抓住小青的两只手,压低声音,“你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今天一定把你吃掉。”
小青双侠绯红,试图挣脱文启的双手,却被抓的更紧。
“谢总,您准备好要点餐了吗?”
服务员小心翼翼的询问文启。
先来两杯骑士庄园干红,一份橄榄沙拉,一份嫩煎牛排,一份酥炸香椿。”
文启将餐牌推到小青面前,“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别替我省着!”
小青含情脉脉的嫣然一笑:“启哥,这种豪华的地方,我是头回见识,还是你替我点吧。顺便考考你,能否猜中我的口味。”
“嗨,那还不简单,”文启连餐牌都没看,扭头对服务员打了个响指:“两份蟹黄小笼蒸包,三黄鸡,清蒸三文鱼,再来个油焗海蛤,鲜虾肉丸汤。这些等会儿再上。”
服务员一溜小跑绝尘而去。
说话间,红酒头牌已到。
“启哥,你可想清楚,咱们这样来往,会是什么结果?!”小青两手抓着酒杯,眼睛盯着石榴子样猩红的葡萄酒。
“青妹子,咱们今日有酒今日醉,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享受当下。你跟了我,我就为你负责到底。”
“启哥,我又没叫你发誓,这些年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我还不相信你?!”
文启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房间的钥匙卡,递给小青:“吃完饭,在房间里等我。我还得去见海关的那帮龟孙子。连单货都扯落不明白,我真是开眼了!”
文启端起酒杯:“来青妹子,为我们的今天,干杯”,小青也举起酒杯:“为我们的未来,为我们的幸福,干杯!”
“启哥,你难道不怕咱倆的事传出去?!”小青看着手里钥匙卡上210的房间号码。
“去他妈的,老子怕谁?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巴不得被她扫地出门。”
“启哥,你别乱说,我可没叫你在家里大闹天宫。”
“我倒是没想闹,是那婆娘整日找茬。除了会洗个破衣服,还会干啥?看见她那一头爆炸发型,就让我倒胃口,像摸了电门。要不是因为丽丽还没高中毕业,我早就与你私奔了。”
小青好不容易盼到阳阳上了高一,终于决定离开大鹏。她在单位附近租好两室一厅,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就净身搬出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彩铃听到风声,是从一个同事的嘴中。“你不觉的副总最近变化很大吗?”,“有什么变化?还不是老一套,不是出差就是满世界开会”,彩铃无奈的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得有思想准备,不是光忙工作那么简单。你看他穿的,越来越讲究,越气派。听说,他身边经常出现个漂亮的神秘女人!”
彩铃明显有点气恼:“别瞎说了,文启绝对不是那种人。”同事见彩铃神色凝重,赶紧闭嘴。“唉,打听打听吧。悠着点儿,但愿是谣言。”
夜已经很深了,文启终于推门进来。打开灯,忽然看到彩铃坐在客厅沙发上,先是吃了一惊,“还没睡啊。”
“我岂能睡得着啊。我丈夫忙成这样,废寝忘食,外面的风光无限是吧?”彩铃压抑着愤怒。
“我累了一天,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文启平静的摘下领带。
“你撒谎掉屁的,脸皮比十层猪皮还厚,”彩铃提高了声音。
文启胳膊交叉,靠在沙发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撒什么谎,掉什么屁了。你神经病犯的不轻啊。”
“我神经病?你今天出差,明天开会,说的天花乱坠。和女人鬼混,找谁不行,为什么偏偏勾搭大鹏的老婆,她也是你的兄弟媳妇。你们这对狗男女,丧尽天良。你们不怕报应吗?”彩铃指着文启的鼻子,气得浑身哆嗦。
“刘彩铃,还是闭上你的乌鸦嘴。和你生活这十八年才叫报应。你什么时候尽了女人的本分。你做过几顿饭?谁他妈的,也不是生下来就会伺候人。你从心里就没瞧得起,我的农村出身,是吧?是吧!我妈来住过几天?你他妈的,回过几次老家?”文启对着彩铃咬牙彻齿。
“放你娘的馿屁!你这个数典忘祖的混账,王八,无耻二字你都不知怎么写了,是吧?你做这种下作苟且勾当,居然还能找到这么充分的理由,贱人奸夫,前无古人。”
彩铃气疯了,将文启的衣服鞋袜,一样样都扔出门外,又拿起个空箱子,扔到楼梯口,手扶门把手,“姓谢的,给我滚出去,你脏的让我恶心,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文启走到门口,毫不示弱:“我今天出了这个门,咱们就两清。”
“滚”彩铃用尽浑身的气力将门摔的山响。
文启将门外的衣物收拾好,提着箱子,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大鹏早就听到有关小青的风言风语,但他从心底不愿相信,她会和自己的姐夫有什么瓜葛。我常常出差,也许文启对小青的照顾也属情理之中。大鹏心中安慰自己。
直到小青义无反顾的搬出去,大鹏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大鹏心中仍然爱着小青,实在不愿意看到,十几年的家就这样毁了。学校的老师也多次联系大鹏小青,阳阳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情绪阴晴不定,几乎和谁都合不来。
“青,你知道我一直疼你。我虽然一身缺点,但从来不藏私房钱,从来不搞女人,不打老婆,即使吵架在气头上,我也从未碰过你一指头,你说是不是?”大鹏约了小青,希望她还能回心转意。
“大鹏,什么也别说了。事到如今,我也说不清楚。你不是个坏人,但你的心没有在我身上。虽然你没有爱别的女人,但你爱的东西却不是我。这些年,我们吵吵闹闹的,有什么幸福可言!我嫁给你这些年,过的像个活寡妇。不如都放手吧,各自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小青看着桌上的茶杯,幽幽的说。
“好,你要离婚我答应。但是,离我姐夫远点,这是乱伦。世上的男人还没有死绝,别干这种龌龊勾当。你们不要脸,我和阳阳还得要脸。”
大鹏眼睛狠狠的盯着小青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文启和小青不顾一切的住到了一起。各自都干净利索的办理了离婚手续,两袖清风换来珍贵的自由之身。他们第一时间,跑到民政局,登记结婚。
小青和文启的蜜月还没度完,就接到大鹏的电话:“阳阳割腕自杀,生命垂危,快到医院来。”
小青风驰电掣的跑到医院,没来的及看阳阳最后一眼,母子从此天人永隔。
文启的甜言蜜语,无法抚慰小青失子的切肤之痛。她整日以泪洗面,沉浸在痛苦与自责的挣扎之中。请了病假,整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蒙在被子里,一味的掉泪。
婚后两个多月的一天半夜,小青右腹剧烈的疼痛,惊醒文启。小青被文启心急火燎的送到急诊室。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立即安排小青住院。
医生拿着化验单,神情严肃的让文启到病房外说话:“你要有思想准备,情况不是很乐观。”
“大夫,你说吧。我能顶的住,”文启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妻子是肝癌晚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准备一下吧!”医生沉痛的通知文启。
文启将头埋在手里,泪如泉涌:“为什么?为什么?”
小青住院后的第五十天,如花的生命走到尽头,永远的合上了双眼。
文启站在小青的新坟前,心如刀绞。墓碑上镶嵌的照片,小青对着文启含情浅笑着。
“再见,青妹子。我们只能来世相见了。”
文启被省纪检委停职审查。一封他老丈人的检举信,例数他如何利用职权,生活腐化。破坏他人家庭,道德沦丧。洋洋万言,罄竹难书。
问好韭菜!
问候,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