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55)
2019 (52)
师母离开我们已经几个月了。她的离开是如此的突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预兆和警示。
那个星期天我们一家人来到教会,从停车场一下车,像往常一样,远远看到爱穿红衣的师母,手中抱着一些材料,随意的站着,脸上挂着温暖的微笑,与人在轻松的聊天。我和帮主没敢打扰她的谈兴,悄悄从她身边走过,听到她一如既往朗朗的笑声。这样一个平凡如太阳每日东升西沉的星期天,竟演绎了一场真实的天人永隔,这一幕也就永远的定格在我的心底。正值英年的师母真的是悄悄的走了。
师母是买一送一而来的,一位姊妹形象的这样对我说。免费的主日学老师,教会心理咨询师,夫妻问题调解员,或许也是义勇军式“救火”队员,随时准备处理教会里发生的任何突发事件。教会里一切与牧师有关的事情,由于近水楼台先得月,便当仁不让的成了师母义不容辞的职责。
认识师母,是从看教会唱诗班演出开始的。在众多的演唱者中,师母总是格外的耀眼。不是她的服饰多么合体漂亮,更不是她的容貌多么端庄美丽。截然不同的是她那从心底流淌而出的,带着明媚阳光味道的笑容。她的笑容是极具感染力和穿透力的,尽管离着台上的唱诗班有十几排座位,我的心每次都会被那温暖的笑容深深的感动,我相信这就是圣经上所说的生命吧,而生命是可以传递的。
与师母聊天是轻松愉快的,她竟没有丝毫师母的架子与骄傲。谈起我的二少,师母高兴的就像在讨论自己的孩子。听过她在台上英语的演讲,就以为她来自香港。而师母却幽默的更正,正宗的台湾人,嫁给了一个香港人(牧师)。我就好奇,那你如何说的这样流利的英语,竟然听不出一点儿的口音?!她就抿嘴而笑,俏皮的说,她随父母六岁移民美国,怎么有办法不说一口道地美语?!
与师母告别的那一天,是没有风没有雨的平常天气,但不平常的是沉重而凝结的心情。从殡仪馆出来,坐上车,二少就趴在哥哥的怀里痛哭失声。十一岁的年纪经历这种真切的生离死别,可能只有眼泪能诉说心中的痛心与不解吧。他的最喜欢的Linda老师,来不及说再见,就这样匆匆的离去了,去了天堂,去了主耶稣那里!
看着照片上,师母坦然而灿烂的笑着。就像一抹彩虹,她在地上活过,精彩过,燃烧过,艳丽而层次分明。“千古幽贞是此花,不求闻达只烟霞”,郑板桥所描写的兰花不正是师母吗?淡定而清新。是的,师母如兰花:有节,有花,有叶,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