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解決問題，少談些「主義」

原载马来西亚《中国报》2014年4月15日C17版“人人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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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總署理主席鄒壽漢說，馬來人教育聯盟主席哈山馬歷形容“董總是種族主義分子”是破壞及具誹謗的言論，但董總不會付諸法律行動，反而歡迎與該聯盟交流釋疑。讀罷新聞，此心耿耿，不吐不快。

同行相妒但不可“莫須有”。馬來人教育聯盟與董總同屬教育行業協會，彼此存在行業競爭也無可厚非。就如同麥當勞與肯德基，在世界各地經營，有的店址甚至比鄰而居，不可能不存在利益之爭，爭奪食客爭奪口碑，這不奇怪。

但是我們很少看到麥當勞主席，為了自己的利益，形容肯德基員工是“種族主義分子”，反之亦然。做生意要有最起碼的商業道德，不能以“莫須有”罪名打擊競爭對手，這是底線。血口噴人只會自毀店譽，自砸招牌，弄不好還要惹來法庭傳票或者政府罰單。連功利性至上的商家都知道這個道理，何況以公益性為宗旨的教育行業協會？

多解決問題，少談些“主義”，不要動不動就拿“種族主義”說事。欲加其罪，何患無詞？要想加罪于人，不愁找不到罪名。這種隨心所欲地誣陷他人的行為，歷來為君子所不齒。如果一個國家允許分屬不同派別的組織機構，隨便給對方同行扣帽子、打棍子、貼標籤、畫臉譜，而不能予以制止，不能給予訓誡，憲法的威嚴何在？政府的威信何在？起碼的遊戲規則何在？

忍者神功

忍者神龜但不可低聲下氣。面對攻訐，有些人選擇拍案而起，奮起還擊。有的選擇裝聾作啞，不和他一般見識。但是再怎么做忍者神龜也不可低聲下氣。“我非常注重忍術，這非常必要，因為我也必須這樣，要知道，忍術可不是遊戲！或許當我們面臨危險的時候，我反而會放鬆一些。”這真是忍者神功！

馬來西亞華人祖先來自中國，血脈中可能還剩余些儒家思想。儒家以人為中心，強調人的社會性，從向善、擇善到至善。馬來西亞華人向來以人為善，有“和而不同”的思想、堅守“和為貴”原則，因此常常謹言慎行，遇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除了自怨自艾“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強龍不壓地頭蛇”之外，徒歎奈何。這些當然是明哲保身的處世之道。

但是，儒家同樣強調“生活乃鬥爭”，儒家指導的人生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是一種積極進取的入世人生。因此，當我們面臨無法忍受的屈辱時，我們的祖先往往會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當我們的利益受到侵害時，我們怎么能夠忍氣吞聲，低三下四，不代表“沉默的大多數”來“集體發聲”？當合法團體被污蔑為種族主義，如果我們不能給予回擊與澄清，還歡迎打臉，這種與世無爭、息事寧人的做派，無疑是對“和光同塵，與時舒捲”的曲解，有隨波逐流，同流合污之嫌。若姑息養奸，其后患無窮。

當然，話又說回來，都在“同行”中，相妒何太急？逞口舌之能並非上策，關鍵是董總乃至整個華社要能團結一致，共赴時艱，維護、表達華教要義中所寄予的更深層次的價值取向、利益立場與文化訴求，超越一般的主義之爭，為建構多樣化的華教事業提供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