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皇帝那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御用瓷器,这是规矩。
所以袁世凯在发抽称帝前,拨了一百四十万大洋叫大家郭葆昌做督陶官,做了一批瓷器出来登基时候用,总数不会超过一万件。
郭葆昌那可是民国时候的大收藏家!
乾隆皇帝视为珍宝的三希堂里三个帖子。
晋朝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远帖》,其中《中秋贴》和《伯远帖》就是郭葆昌买下来的。
他为袁世凯做御瓷,耗费一百四十万大洋,分摊到每一件瓷器上,费用也是极为惊人。
袁世凯虽然做了皇帝,但内心还是很在意世人的非议,更怕在史书上铭刻遗臭万年。
虽然每个男人都有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梦想,更别说像袁世凯这样窃国大盗的枭雄,但毕竟复辟做皇帝,那是逆着历史大潮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所以,这些瓷器都没有落洪宪年制的款识。而是用的居仁堂款,大都是珐琅彩和粉彩。
这批瓷器也并非袁世凯所专用。
他还为北洋军阀徐世昌(署“静远堂制”款)和曹锟(署“延庆楼制”款)各烧制了一批瓷器。主要有陈设瓶,杯、盘、碗等日用瓷以及成套的餐具。
除此之外,郭葆昌还为他自己也烧造了一批瓷器,用的是自己旧时店铺的觯斋款。
这些才是真正的精品!
而洪宪年制款的瓷器是怎么来的?
那就是当时袁世凯皇帝梦就做了几十天,被迫下野滚蛋,没几天就挂了。
很多奸商们却是不管这么多,立刻仿作出无数洪宪年制的各种瓷器来,借此赚得盆满钵满。
在民国那些年,上至名公巨卿、富商大贾,下至中产之家、升斗小民,无不对这种瓷器趋之若鹜。
虽然袁世凯短命,但好歹他也是个皇帝,而且还比李自成多做了四十一天,比海昏侯刘贺多做了五十四天,他的东西可是带龙气的。
因此在当时,这些洪宪瓷备受欢迎。其后二三十年代,景德镇的民窑仿官窑更是以“洪宪年制”为标准,精美不亚于原时之器,遂成就了一个完整的;含御制、官窑、民窑仿官窑(后期)三大构成的收藏系列。据说:“洪宪瓷”的薄胎、洁白度、透明度都大大超过乾隆御瓷,时至今日,在市面上收集“洪宪瓷'是一种时尚,十分珍稀;但能再细分当时的御制“居仁堂制”、郭世五的“洪宪年制”官窑和后来的民窑仿官窑,却如凤毛麟角,构成了民国初年(约在1916年左右)瓷器收藏的一个有趣话题。
后来,市面上一度出现的"洪宪年制"或"洪宪御制"款瓷器,有专家认为,绝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年代民窑烧制中的精品,能够认定为“洪宪官窑”的瓷器,只有器底部落有"居仁堂制"和"居仁堂"红色篆书款的那批瓷器。
洪宪官窑瓷器,在民间一直是个传说,普通百姓难见其尊容。因其稀少,一直是中外陶瓷收藏家寻觅、收藏的目标。据悉,1942年,郭葆昌逝世,4年之后其后人遵从遗愿将他毕生所藏的瓷器尽数捐献给故宫博物院。
1963年至1965年,袁世凯第十三个女儿袁经祯将家中珍藏的13件"居仁堂制"款识瓷器先后捐赠给苏州博物馆。
相关资料表明:袁经祯捐赠的13件瓷器,形态各异,大小都有,色面以釉上粉彩为主。产品胎质细腻,白如霜雪,釉色纯净,层次分明,画工精湛,构思巧妙。瓷器釉面上所绘的彩粉梅雀图,与瓷器底部红色"居仁堂制"印章尤为醒目。因烧制完成后,从未使用过,宛若新品。
据苏博介绍,馆藏的此套“居仁堂制”款粉彩碗、盆,其造型口弧而外侈,腹内折,圈足。盆的口径为15厘米;碗的大小口径依次为14.5、12.6、10.7、9.2厘米。胎质白如霜雪,釉色纯净,画工精巧,器身内外以“过墙”手法绘制彩梅鹊图,赭色梅枝上或白或红的梅花,衬以绿叶,两只墨彩喜鹊形态生动。整套作品绘工精细,釉色浓淡明暗,层次丰富,极具美感。
此套“居仁堂制”款粉彩梅鹊图瓷器是袁世凯第十三女袁经祯分别于1963年5月和1966年9月捐赠的,袁经祯为袁世凯的七姨太所生,后嫁给曾任礼部尚书的苏州人陆宝忠之子陆鼎生。袁世凯死后,袁家的财产被其子所分。据称,每个女儿除了分得大洋八千元以外,还分得一箱袁世凯生前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物品。袁经祯所捐赠的“居仁堂制”瓷器,应属于其分得的嫁妆的一部分。如此,从北京带到苏州的这套瓷器是存世罕见的真正的“洪宪瓷”,是鉴别真伪的标准器。
1974年,袁世凯的次子袁克文之三子袁家骝与夫人———著名物理学家吴健雄第一次从美国回大路探亲,专程到苏州看完其姑母袁经祯、姑父陆鼎生,袁、陆两位曾面赠一盒“居仁堂制”款胭脂红彩山水图的文房用具作为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