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二美人图》原本是装裱在屏风上的绢画,绘制了包括室内室外的十二个美人场景,现在藏於北京故宫博物院。每幅图都宽94厘米,长184厘米,里面的美人几乎是真人大校想像一下,若坐在这用美人装点的屏风旁边,可真有众美环绕之感。
《十二美人图》与雍正皇帝与圆明园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组屏风画创作於雍正登基前后,原来摆在圆明园的深柳读书堂,后来才被拆下,藏於深宫之内。也正因此,这「十二美人」才避过了圆明园的历史劫难,成为流传至今日的文物精品。
那么,作为清朝的皇帝的雍正,为何制作这套“十二美人图”的屏风?又为何放在自己的“深柳读书堂”中?这套“十二美人图”中的美人“原型”究竟是谁?其中透露出雍正皇帝内心怎样的情色隐秘呢?这还要从雍正身边的女人说起。
据 有关史料记载,正史中,雍正身边的女人于史可考的几位,几乎全部在他继位前就“出场”了。胤禛藩邸时代的妻妾大致分为三等,嫡福晋、侧福晋和格格,即一般 侍妾。其中地位重要的一共有4人:嫡福晋乌喇那拉氏、侧福晋年氏、格格钮钴禄氏,即乾隆皇帝弘历生母、格格耿佳氏。她们在雍正元年统一受册封,乌喇那拉氏 被封为皇后,年氏被封为贵妃,钮钴禄氏被封为熹妃,耿佳氏被封为裕妃。
乌喇那拉氏,满洲正黄旗人,内大臣费扬古之女。元配嫡后。她生于康熙 十九年,小胤禛2岁。康熙二十九年,年仅11岁的乌喇那拉氏,由康熙指婚,嫁与当时只有13岁的四阿哥胤禛。婚后第7年,即在康熙三十六年产下嫡长子弘 晖,弘晖长至8岁夭折。雍正元年,乌喇那拉氏被封为皇后,时年43岁。
钮钴禄氏,满洲镶黄旗人,四品典仪凌柱之女。她生于康熙三十年,比乌喇那拉氏小12岁,康熙四十三年入胤禛入藩邸时,做了一般侍妾的格格。康熙五十年生下弘历,即后来的乾隆皇帝。
耿佳氏,管领耿德金之女,生于康熙二十八年,入胤禛藩邸时年仅20岁。生子为皇五子弘昼。
年氏,汉军镶黄旗人,生于康熙三十四年,当时只有14岁。年氏就是名震一时的抚远大将军年羹尧的妹妹。年氏初入胤禛藩邸时只是一般侍妾的身份。后来,胤禛为拉拢年羹尧,奏请康熙封年氏为侧福晋。
康 熙四十八年至雍正元年的12年间是胤禛与年氏婚姻的最甜蜜岁月,其间年氏频繁怀孕生子,但是孩子几乎都夭折了。雍正二年到三年,胤禛对年羹尧开始了无情的 打击,这对身体虚弱的年氏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雍正三年十一月十五日胤禛预感到年氏病情不妙,便给礼部下诏:妃素病弱,三年以来,朕办理机务,宵旰不 遑,未及留心商确诊治,凡方药之事,悉付医家,以致躭延日久。目今渐次沉重,朕心深为轸念。贵妃著封为皇贵妃。倘事出,一切礼仪俱照皇贵妃行。
然而,仅仅过了7天,这位皇贵妃未行册封礼就病死在了圆明园。不久,其兄年羹尧被逮捕回京受审,后赐令自尽。对年氏的死亡雍正自感有一定责任,于是,年氏死后哀荣是空前绝后的。胤禛为年氏治丧的金帛牛羊靡费之巨令人乍舌,仅金银锭一项,五日内就用了九万七千五百个。
据 说,年氏离世的时间恰好和“十二美人图”的成画时间相近,这也成就了有关雍正与年氏的传奇故事:传说年氏病世后,雍正突发“睹物思人”之念,下旨命画工照 着年氏生前的画像作“十二美人图”,而12个月正好是一年,即“忆年”。正是这套“十二美人图”传世之作的问世,才让后人领略到清朝版“长恨歌”式爱情那 种难以言传的滋味。
清代《雍亲王题书堂深居图屏》中的“十二美人图”:
一、 博古幽思:仕女坐于斑竹椅上垂目沉思。身侧环绕着陈设各种器物的多宝格。多宝格上摆放的各种瓷器,如“仿汝窑”瓷洗、“郎窑红釉”僧帽壶,以及青铜觚、玉 插屏等,均为康熙至雍正时期最盛行的陈设器物,具有典型的皇家的富贵气派。这些器物不仅增添了画面的真实性,也映衬出仕女博古雅玩的闺中情趣。
二、 立持如意。这套图原是圆明园“深柳读书堂”围屏上的装饰画。圆明园位于北京西郊,是康熙帝赏赐给儿子雍正的园林山庄,也是雍正称帝前后最重要的行宫居所。 雍正帝当年对这套图屏十分欣赏,为了妥善保管,传旨将它们从屏风上拆下。不仅如此,《清档》记:雍正十年(1732年)八月间又传旨将拆下来的这12幅图 “着垫纸衬平,各配做卷杆”藏于宫内。事隔270余年的今天,此套图屏仍保存得完好无损,成为研究清初宫廷女子发式、首饰及服饰文化最为形象而真实的史 料。
三、 持表对菊。仕女手持精美的珐琅表坐于书案旁。桌上瓶中插有菊花,点明了时值八月时节。菊花清高典雅,是秋季重要的观赏花卉,被赋予坚贞、益寿等含义,同时 又以其素净优雅的自然美而成为女性的头饰或居室的点缀品。背景墙面上悬挂着明代董其昌的诗句。不远处几案上的西洋天文仪器与女子手中的珐琅表表明西洋物件 已渐为宫中时尚。
四、 倚榻观雀。室内仕女斜倚榻上,把玩着合璧连环,室外喜鹊鸣叫喳喳,女子目视喜鹊,不觉入神。画家意在表现冬去春来,女子观赏喜鹊时的愉悦心境,但却不自觉 地将宫中女子精神空虚、孤寂压抑的心情溢于画面。背屏上书满了“寿”字,虽有祈寿延年之意,却也不敌“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祈盼。
五、烘炉观雪。仕女临窗而坐,轻掀帐帷,观雪赏梅。户外翠竹披霜带雪,遇寒不凋,显现出顽强的生命力;白色腊梅则以“万花敢向雪中击,一树独行天下春”的风韵尽情绽放。梅花不仅是著名的观赏花,又以花分五瓣,而拥有“五福花”的美称,被人们用以寓意幸福、长寿、吉祥。
六、 桐荫品茶。仕女手持薄纱纨扇,坐于茂密的梧桐树下静心品茶。茶饮原是一种日常饮食行为,由于品茶论道的盛行,而成为历朝文人士大夫中的风雅之事,逐渐提高 了茶的境界。图中月亮门内有一黑漆描金书架,满函的书籍不仅为画面增添了儒雅的书香气息,而且与仕女手中的茶具相互映衬,表现出宫中女子的文化修养。
七、 观书沉吟。丹唇皓齿瘦腰肢,斜倚筠笼睡起时。毕竟痴情消不去,缃编欲展又凝思。女子持半展书页,沉吟瞬间。背景以设色山水小景、横幅墨笔摹写的宋代著名诗 人、书法家米元章的诗为装饰。画家巧妙地借助所录的米元章诗句“樱桃口小柳腰肢,斜倚春风半懒时。一种心情费消遣,缃编欲展又凝思”,点明了此图的画意和 读书倦懒的仕女仪态。女子所展书页上录的是唐代杜秋娘《金缕词》:“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幅图中“倚风 娇无力”的女子形象反映出清代仕女画常见的“风露清愁”之美。
八、 烛下缝衣。清风徐徐,红烛摇曳,仕女勤于女红,在烛光下行针走线。女红包括纺织、刺绣、缝纫等,古代隶属于衡量女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功、妇容)”中 的“妇功”,是评价女子品行高低的重要标准之一。因此,女子们无论贫富贵贱,均以擅女红为能事。此图中女子兰指轻拈,针线穿行,低眉落目,若有所思。明窗 外一只红色的蝙蝠飞舞在翠竹间,“鸿福将至”的吉祥寓意巧妙地蕴涵在图画之中。
九、倚门观竹。庭院中花草竹石满目,并摆放着香兰、月季等各色盆景,争奇斗艳,以婀娜的姿态点缀出俏丽的景致。仕女倚门观望着满园春色,举止间似乎流露着淡淡的叹春情怀。
十、 捻珠观猫。仕女于圆窗前端坐,轻倚桌案,一手闲雅地捻着念珠,正观赏两只嬉戏顽皮的猫咪。此图的取景面很小,仅透过二分之一的圆窗来刻画繁复的景致,但由 于画家参用了西洋画的焦点透视法,将远、中、近三景安排得有条不紊,从而扩展了画面空间的纵深感,显得意韵悠长。窗下钟声滴答,近处猫咪玩闹,时光便在这 似有似无中悄悄流逝。
十 一、消夏赏蝶。户外湖石玲珑,彩蝶起舞,萱草含芳。室内仕女手持葫芦倚案静思。此画描绘的虽然是仕女夏日休闲的情景,表达的却是乞生贵子的吉祥意愿。萱 草,又名忘忧、鹿葱。《草木记》谓“妇女怀孕,佩其花必生男”,因此,它以有助于孕妇生子,又有“宜男萱”之美誉。葫芦,属于生命力旺盛的多籽植物,常被 用以喻 “百子”之意。画家巧妙地将萱草与葫芦绘于石侧、掌中,既增加了画面的观赏性,又蕴涵了求子的深意。
十 二、裘装对镜。仕女身着裘装,腰系玉佩,一手搭于暖炉御寒,一手持铜镜,神情专注地对镜自赏,“但惜流光暗烛房”的无奈之情溢于眉间。画中背景是一幅墨迹 酣畅的行草体七言诗挂轴,落款为“破尘居士题”。破尘居士是雍正皇帝为雍亲王时自取的雅号,表示自已清心寡欲、不问荣辱功名的志趣。转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