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被划分成了有机食品部门的包装部,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包装有机汤,有时我也包装荷兰酱什么的,只要是新产品,本都给我包装把关。因为隶属于有机食品部门了,我们的制服也统一改为绿色了,而我以前都穿白色制服。公司给我订制了五件工作服,每天一件,工作完毕把脏制服放在统一的箱子里,第二天会有专人来取走消毒清洗。每一件制服上面都有我的名字。公司总有临时工或新招的人进来,所以有些制服也是没名字的。我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细节,刚开始时,我的五件制服有三件的名字是绣在胸前,外面可以看到,有两件的名字是绣在衣领里面的,外面看不到。过了一个月所有的名字全部绣在胸前了,这小小的转变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发现我手下的制服依然有两件的名字藏在里面的。
固定和我合作的是来福尼和欧黛沙。因为生产的扩张,下午班除了凯欧还有一个印度女孩和两个个头矮小的菲律宾女人,本来两个菲女是在一起的,可是因为下午老是等有机汤温度降下来才可以包装,所以领导把一个叫玛丽亚的菲女调给我们白班了,这样我们就是四个人了。这个玛丽亚个头居然比我还小,一张大饼脸,低眉顺目的,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一来就和同一个国家的欧黛沙好起来了,两个人说自己民族的语言,全不把我和来福尼放在眼里,他俩讲鸟语时,全当我们其他人是空气做的。我一个人开单机,来福尼和欧黛沙开双机,我们只差一个码货的,说实在的把玛丽亚调给我们实在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玛丽亚长得小,根本就不适合码货,尤其是最近公司把双包装的码货的高度又调高了,她要码的货比她都高出一大截,我看出她的吃力,看出她的大饼脸阴云密布。我让她开我的单机,我的本意是让她休息一下,我去码货。我就象一个男人一样弯腰抬臂,两条线上的纸箱一个接一个汹涌而来,我干了一会就出汗了,衣服贴在皮肤上,毛孔吐着热气。我除了码货还要到冷库去拉货架供给两条线。这一冷一热的,我很快就病了。
几天下来,我腰酸背疼,加上有些受凉,回家后躺在床上感觉我的腰都快断了。孩子爸爸问我,你咋累成这样呢,你不是有手下了吗?我说,我看手下辛苦,我和她换工作了。孩子爸爸说,你傻啊。第二天,我把文件整理好,就发现玛丽亚站在我的单机前准备开机了。我说,今天你码货,我开包装机,我并没有说自己的的身体状况,说这些好象我在找理由似的。她有点不乐意了,不情愿地离开我的单机,码货时慢腾腾的,大饼脸拉成了长饼子,好象谁欠了她钱似的。而且一连几天早上,我把机器调好了,电脑系统都设置好了,她就站在我的单机前准备开机,那是我的位置,她老是抢着站在那,好象成了她的地盘了。我一看这样下去不行,我对她说,你去码货吧,她不高兴地去了,依然是慢腾腾地。第一次咖啡休息后,她又去抢来福尼的双机位置,来福尼只好去码货了,可是午休回来的时候,来福尼比我回来得早就站在了我单机的位置,看样子,大家都喜欢我的单机,都不愿意码货。可是总得有人码货,我看来福尼在我单机前根本不愿意离开,只好码货了,可是那一段时间,我的腰疼,不能总弯腰,再加上往高码货时需要双手举过头顶,满货交接时更是忙得不行。我必须放下脸皮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上。我回家和孩子爸爸说了自己身体的状况,孩子爸爸说,你真好欺负,他们都是在你后边来的,而且你领导都说了,你是开单机的,后来的人根本不可以这样做,他们是欺负你善良呢。我一想也对啊,就我好说话啊,谁开我的单机我都让出来,这样下去他们以为岗位是可以乱换的,怎么行呢,不是坏了规矩了。再去工作,我守着自己的岗位,只要有人来抢,我就说,这是我的位置,你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如此这般,他们才不敢抢我的位置了,原来真的是人善被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