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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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轮美奂——算命者(The Fortune Teller) by卡拉瓦乔 (Caravaggio),1595年

(2020-06-18 04:35:57) 下一个

1595年版 (Louvre, Paris)

卡拉瓦乔画过两幅“算命者”,一幅是在1594年,另一幅是在1595年。1594年的版本目前在罗马的卡庇托里尼博物馆(Musei Capitolini)。1594年的版本现存于卢浮宫。

“算命者”为卡拉瓦乔在当时的罗马画家中争得了地位。卡拉瓦乔以此成为罗马年轻画家中的佼佼者,并有了一群富有的收藏人。但此时画家的生活依然贫困潦倒。1594年版的“算命者”以8个银币的低价卖给了罗马商人文森特·古士丁尼(Vincente Giustiniani)。古士丁尼后来成了画家的重要资助人和好友。

按照马齐尼(Mancini)的说法,卡拉瓦乔是和佩特里格尼尼(Monsignor Petrignani)在一起的时候创作的1595年版“算命者”,画中的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就是卡拉瓦乔的朋友西西里画家马齐尼。这幅画是为蒙特主教画的,它是1594年版的拷贝,但有些不同。背景变成了有着窗帘和窗户影子的墙,人物更有立体感了,光线是辐射进来的,画中人物的衣着的更加逼真了,同时被骗者更加天真、孩子气了,而那位吉普赛女郎则看着更年轻,并处于主导地位。

1620年,马齐尼提到它的时候,这幅画已经在维特利斯(Alessandro Vittrice)手上了。1657年,有人在佩姆菲利(Camillo Pamphili)王子的收藏室里看到过它。1665年,佩姆菲利王子把它送到了法王路易十四的宫廷里,当时贝尔尼尼正在访问巴黎。一路上,画的周边被损坏了。这幅画在巴黎并没有得到重视。1683年后,它一直在凡尔赛宫,直到法国大革命。法国大革命后,它落户与卢浮宫。

卡拉瓦乔的传记作者贝洛里(Giovanni Pietro Bellori)说,卡拉瓦乔画这幅画是为了证明他不需要拷贝任何前人画作中的形象,他只要一位模特就行。于是,他从街上找来了一位吉普赛女郎,加上朋友马齐尼摆好造型就画出了这幅画。这一做法违反了当时画家的惯例。贝洛里说:“当人们指着菲迪亚斯的著名雕塑,告诉他这些形象可以作为卡拉瓦乔画的模特时,卡拉瓦乔则指着街上的人群说,这中间的任何人都能做我的模特。”这一说法可能并不真实,但是它指出了卡拉瓦乔对当时绘画的革命性变革,即以市井人物代替文艺复兴的以神话传说或圣经故事人物为绘画主题的传统。

这幅画画的是一位吉普赛姑娘在为一位年轻人算命,她的脸上堆积出做作的微笑,把他的戒指摘下的一刻。而那位年轻人完全被欲望所支配,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被抢劫。偷窃行为几乎无法被观画者察觉,尽管这一行为就在我们眼前,这是当时从未在画中表现出来的场景。卡拉瓦乔好像是在暗示观画者,这一场景象征着男人和女人的关系,男人被女人的魅力和温柔征服,而女人在男人爱上她的一刻正在窃取他的财物。

虽然,她看上去非常整洁但还是缺乏权威感,宽大的袍子跨在一个肩膀上。年轻男子的衣着是当时的流行服饰。而她的服饰最早见于1420年代的法国,吉普赛人一直到17世纪末还有这种打扮。“算命者”有着典型的吉普赛人算命的特点,那就是她在年轻人手掌中温柔的抚摸和诱惑。

1594年版 (Capitoline Museums, Rome, Italy)

卡拉瓦乔同时用了几个手法表现这一主题。首先是画的对称性。两个模特各自占据着半个画面,对称线是他们的肘部。两个人物构成了一个拱形,拱形的顶端为年轻人帽子上的羽毛,下来则是略为倾斜的头部和两人的目光。其次是画面的色调。皮肤和背景的温暖金色及棕色混合着柔和的白色、绿色、红色、和棕色使得画面的对称性更加稳定。第三是几何形状所具有的柔和的圆形,模特的姿势、他们的帽子、脸和肘部都呈圆形。这一切放松了观画者和年轻人的戒备心,凸显了年轻人的天真和孩子气,尽管偷窃行为就在眼前。

这是一个由卡拉瓦乔制造的迷幻景象,一个为画中的年轻人和观画人制造的迷幻景象。不过,人们仍然要问,卡拉瓦乔制造这一迷幻场景的目地是什么。难到他要告诉人们,世间的男女关系只是一个温柔迷幻的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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