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不知道或者不确定幸福是什么感觉,上次那种无法描述的一种近似骨髓里的安宁或者欣喜还是五年前。记得那个,也记得自己随口说自己是否快要死了....的确是快要死了,大概两周后,它查出来是癌症,我从各种逃避甚至痛恨或者人性中最冷酷的想法都有,想抹去眼前的事件不惜抹去13年的相伴,可是,那个时刻还是来了,它的眼睛就盯着我停止了心跳,注射那药剂的时候,我以为我还会有几秒之间,没有,好疼啊,心痛是那个滋味,哭号原来是一种要把痛苦挖出来的欲望。放它在紫色的盒子里,捧着那个盒子,那个还柔软的身体,高速路上看到的蓝天和白色的云似乎都是幻影。那应该是第一次被死亡事件击倒,还记得自己在那个阴沉的下午,开车到湖边,看着湖水,觉得活着到底有何意义呢?难道就是为了等待下一个死亡事件吗?然后两年不到,另一个它也死了,我也是没有做到从容对待,逃回中国,甚至把道德丢到一边来靠人类来解痛,来逃避自己心口巨大的缺口。
这5年还是活下来了。我又有了两个不一样的它们。
从中国在疫情爆发之后回到这里,似乎我终于对故乡和故乡的人没有了眷恋了,我似乎突然无法忍受自己以前那种“自己不需要”的面孔,不是我不需要,是我得不到自己需要的亲情罢了,我终于放弃假装看不见那些存在。我看见了,我忍受不了了血腥的亲情。逃回来后,认真在这里学习和这里的你们几个相依为命吧。
这段时间,自己禁足的生活似乎过的大部分时间都不错啊。有时候,还是有让我惶恐的幸福感,好吧,也许失去就在门口等着上演,我仍旧没办法预先准备好止痛的方法。虽然快乐和悲伤根本不能彼此替代,我还是拥有我现在小欣喜吧,哪怕是胆战心惊的状态。
有时候,在地下室的跑步机上走着, 看着窗外摇椅旁渐渐越来越浓密的绿色的藤叶,就有种无法言喻的平静和感动,知道这个也是不长久, 甚至我无法用合适的语言去描述, 但是我似乎收到了一条mess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