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北美,我俩加一块年薪近五万美刀,这好像一步从穷苦阶层跨入了小康。出国前加一起不到1000RMB每月,干什么都抠抠溲溲的。当时在国内像样点的电视得三千多,电脑更别提了,486 得近万,音响那完全是奢侈品,想都没敢想过,要不然也不会万里迢迢地把小晶体管收音机带出来,结果还丢了。其实那时的收入在国内也算不错了,只是吃喝占的比例过大,怎么地也得三,四百吧。
在两地都单独租房,花销还是挺大的,一个月近千刀。似乎从来没想过要和别人合租,刚到美国时,LP的小老板带着她去南校园的老区里去看房子,她当然是不满意。小老板说,要想花钱,那还不简单。就带她租下了学校附近的公寓房,一室,每月大概五百刀。真没想到,过了几年后,我天天和南校园的老房子打交道,当然不是自己住了,从那开始了地主的生涯。也许是以前窝囊日子过够了吧,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吃的东西那就别提了,真正感觉到物质的极大丰富。在国内舍不得吃,只有送礼才买的香蕉,这儿只有39分,可以尽情地吃;以前喝不起的可乐,可以尽情地喝;各种肉那都是白菜价,只是蔬菜却卖了个肉价。那时衡量贵不贵,都习惯先乘以8(那时的汇率),这毛病好长时间才改掉。
别的东西就非常便宜了,一套SONY的组合音响不到三百刀。好像来了没两个月就买了它,为了给LP排谴寂寞,因为出来不久就怀上了老大。一个十九寸的电视好像也就三百左右,这出来没几天就把在国内称之为大件的东西都买齐了,还真是有点鸟枪换炮的感觉。
这近二十年,绝大多数东西都涨价了,唯有电话费和电器降价了。当时打到国内,76美分一分钟,还真是不太敢多说话。现在这东西基本上是免费了,得感谢信息技术的发展啊。
约克大学的公寓里是带家具的,可LP这边的却是空空的。小老板的朋友彭兄(现人在New Jersy, 也不知他能不能看见这篇博文)送了一套他当学生时用的床垫子(full size),据说是以前当学生时捡的,别说睡着还挺舒服,也不嫌小。后来一直用了三年,直到买了房子,好像又送给了别人。
家具还是有些舍不得买新的,这也受先来美国的人的影响.有两种办法可以搞到旧的,一是逛Garage Sale,可惜刚开始没车,地形又不熟,走不了太远。还有就是在附近的民宅区里蹓达时,看看有没有别人扔出来的家具。公寓边上就是一片住宅区,吃完晚饭后去散步,有三层含义,一是饭后百步走,二是欣赏住宅房,三就是看看有没有别人扔出来的沙发,桌椅一类。白天看见了,也不太好意思搬,怎么的也得给中国人民留点面子,等到夜夜人静时,就出动了。
其实想想扔东西人的心理,若是被人捡走了,还是很高兴的。自己用过的东西还是有些感情的,知道有人接着用,怎么地也比扔垃圾场里去强,因此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捡。那时不仅自己捡,还帮别人捡,要看到合适的,就马上通知组里的同学,当时LP组里全是中国人。
说两句房子,刚出来时,不管见到什么房子,都觉得好得不得了。在LP公寓边上有一片六十年代的住宅区,房子基本不到两千尺。每次去里面散步时,看着各式各样的房子,那种喜爱的心情,真是难以表达,心里渴望着什么时候自己能拥有一个。当时那就是Dream House了。可没想到的是,不到三年开始看房子,准备买时,对那儿的已经看不上眼了。可见人的善变,或许是欣赏水平提高了?有时在想,现在的生活尽管不是很富贵,也没进入人们所谓的“主流社会”(我对那玩意儿也没啥兴趣),但却是远超以前所能想象的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那时就开始了最初的汗滴,记得好像花了十美刀在一家买了一个旧的皮摇椅(recliner),表面皮革有些破损,但功能还挺健全。我从多伦多花了三十多加元买回来蓝色的厚Fabric,我们花了半天的时间,把它包了起来,感觉还不错(只是没有照片留下来,有些遗憾),这个椅子用了很多年。就这样花了一段时间,把基本的家庭用具差不多都备齐了。
尽管牛城离多伦多只有100英里,但做长途汽车单程也得五、六个小时,且过关较麻烦,因此稍为安定后,就开始张罗买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