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投桃报李
陈老师家里如今住着好多人,十五、六岁的明浩,玉岚,小妹都是从台湾过来维也纳读中学的,好像台湾也有那种观念,子女留洋读书,能光宗耀祖。陈老师在台湾报纸上做广告把那些学生带来维也纳,让楼下开中餐馆有奥地利国籍的张先生做监护人,然后那些小孩就能免费进中学读书了。惟德后来才知道陈老师在台湾的老公哪方面不行,所以跟着一个小伙子来了维也纳,后来那个小伙看上别的女人跑了,陈老师不愿回台湾,所以做起小孩子来维也纳留学的生意。
陈老师给惟德一个单独的房间,7000先令的工资,主要是负责三个小孩一日三餐,要买菜做饭,其余时间很是空闲,有时还带着那个小男孩明浩去俱乐部下围棋。陈老师基本不在家,有时回台湾招学生,但更多时间还是在寻找她的那个小情人。
惟德十分满意这份工作,每天可以穿的干干净净的,不像在餐馆打工全身都是油腻的臭味。维也纳音乐学院一男一女两个台湾大学生经常来陈老师这里玩,他们都称呼惟德为“ 叔叔 ”。
时间转眼过去了半年,一天下午,那个男的大学生突然来找惟德,说陈老师从台湾来电话,明天有一位台湾富太太带女儿要来维也纳,因为他要参加学校的音乐会演出,所以要惟德陪那母女俩去奥地利西部的布雷根茨,因为那位富太太的女儿要去那里的学校上学。他神秘的对惟德说:“ 台湾的富太太都很难侍候,你要格外小心。”
当惟德在机场见到程太太和她那18岁漂亮的女儿时,悬着的那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程太太四十多岁,短短的头发,人不是很高,但气质高雅,和蔼可亲,一点没有架子。惟德后来知道他们家在台北和高雄有两家船运公司,有自己的远洋船队,有超过两千的员工。
在去布雷根茨的火车上,程太太问惟德怎么来到了奥地利,惟德把自己从新西兰到荷兰,再到奥地利的曲折坎坷的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程太太始终十分认真的在听。在惟德讲完以后,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她老公程先生早先也去英国留学,夫妻分居两地,日夜思念。学成回台湾后,在船运公司做职员,养家糊口。后来自己开了公司,慢慢壮大,成了如今的规模。程太太对惟德说:“ 昨天我和楼下的张太太聊天,她说她的餐馆要卖掉,我现在想把餐馆卖下来,让你帮我管理,你看怎么样?”,惟德长大了眼睛,高兴的连连点头。
惟德和程太太回到了维也纳,在她要回台湾的前一天晚上,把惟德叫到她的房间里,对惟德说:“ 买餐馆的事和张太太没谈成,这样吧,你去找找看其他餐馆,找到以后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买下来,让你来管理。希望你早点把在大陆的女朋友接到奥地利来。” 惟德从心底里感谢程太太对他的帮助,没想到原先提心吊胆,以为很难伺候的台湾富太太,居然成为了惟德恩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惟德到处在寻找餐馆。如今他的朋友圈也多了起来,他有了几个下围棋的好友,其中一个叫李勤秀的是一个日本餐馆的老板。勤秀对惟德说,他开了五年的餐馆了,以前在日本餐馆打了好几年工,他劝惟德别那么着急做老板,要去餐馆打几年工,等熟悉餐馆的一切,再开也不迟。
惟德那听得进去,他幻想着有着自己的餐馆,开着自己的车,别人叫自己老板,那是多么威风的事情。没想到时间过去了半年,也没找到理想的餐馆。
陈老师终于找到了她的情人,那天在家里和那个男人吵的很凶,还躺到了地上,发疯了一样。孩子们都来看热闹,惟德有些同情陈老师,可爱上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男生,这样的结局似乎无可避免。
一天惟德在街上无意间碰到了刚到维也纳来接惟德去他店里吃饭的温州金老板,说起找餐馆的事,金老板告诉惟德,离维也纳70公里一个叫海茵堡的地方,有一个中餐馆要卖掉,听说生意不错,让惟德去看看。
那是一个美丽安静的小镇,人口有七千左右,离斯洛伐克的边境很近,首都布拉低斯拉法就在过境的那一边。餐馆背后有一座不太高的山峰,背有靠山,风水不错。哪家餐馆是一个温州家庭在经营着,夫妻俩加一个漂亮的女儿,大厨是来自香港的外甥。惟德在哪里看了一个礼拜的生意情况,看到老板娘不断的把客人付给她的钱装进皮夹子里的时候,这个餐馆下一个主人已经非他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