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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362)
想写一点哈萨克斯坦的小片段,不知能写几段,写到哪算哪吧。十有八九是虎头蛇尾,事情太多时间太少。
最早听“出塞曲”是蔡琴唱的,可我更喜欢张清芳干净的音色。这是蒙古诗人席慕蓉的名作: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我心中的大好河山/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谁说出塞曲的调子太悲凉/如果你不爱听/那是因为/歌中没有你的渴望/而我们总是要一唱再唱/像那草原千里闪著金光/像那风沙呼啸过大漠/像那黄河岸/阴山旁/英雄骑马壮/骑马荣归故乡
从小时候学习历史,就学到了“塞外”这个词。和塞外连系在一起的包括辽阔,荒芜,大漠,风沙,飘雪。中原民族和塞外西域外族之间为了生存和资源,历史上进行了大大小小的战争。进入了河蟹社会,丽媛少将曾高歌“我爱你!塞北的雪”。塞北就是塞外了。我听了许多年,忽然想到她生在山东,长在北京,饱食了福建的海鲜,畅饮了富春江的甜水,如今更贵为第一夫人,以御林军重守的中南海为家。因为没有在塞外生活过,她的歌声虽高亢嘹亮,但打动人的真实性值得推敲。
毕竟,古代文学留给我关于塞外的印象是,屯边戍边,汉代名将卫青、霍去病浴血御敌的图画。在1984-1986期间,我在陕西茂陵一个设计院工作期间,访问了三次霍去病墓。我看见的是悲壮,牺牲,和中原民族的韧性。到了要靠奉献本族女子去外邦联姻方可取得短暂安宁,那是种无奈。
塞外对我来说是一种神秘,一次探险。终于在佛吉尼亚州居住七年后,我得到一个工作机会可以来哈萨克斯坦工作,在真正意义上的塞外,在里海岸边的欧亚大陆交界之处。我终于可以看到塞外了。
在我加入这家公司的第一天,就登上飞哈萨克斯坦的航班。准确地说是飞荷兰的航班,在阿姆斯特丹转机再飞哈萨克斯坦的阿特劳。在阿特劳的简易车马店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再登上能载40人的小飞机经30分钟直扑油田。而哈国本国非管理层的员工要靠火车和汽车花6-7小时走同样的路。从华盛顿郊区的家里到工作地点路上共费时30小时。这也让我明白了来前的体检严苛的难以想象,包括不少体能测试。因为,在这里有了急病,大病要到芬兰赫尔辛基处理,路上费时26小时! 出了状况,基本没戏,等了到了现代文明的医院前就早挂了!
这里离里海岸很近。里海说是海,根本没有蓝色,连水都少见。而是泥浆色的混浊,准确说是沼泽地。里海没有出海口,但水是咸的,这里的鱼子酱是世界最出名的,一公斤上好的据说要5000美元多。里海周边是伊朗,土库曼斯坦,阿塞拜疆和哈国。听说里海到了几百公里外南端,水是蓝色的,很漂亮,但在我这里全是泥潭。这里是世界上排名前十位的特大级油田,在远古这里是海底,因为地壳上升沙化而形成。这里到处是沙子
我经常想,你说这油田怎么尽长在这艰难不堪的地方呢?要长在北京的CBD该多爽?由于属于内陆型气候,5-9月炎热,温度达到45-50度;11月到2月,-20到-30的。唯一不变的是干燥和强风。
我看着平坦无际的陆地,对自己说:我出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