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开无轨电车出身。老了,眼神不济,不免乱开,没准就撞到谁。开得慢又是当今先进的虚拟车,撞不死人的,但可能撞破朋友的衣裤,曝露了朋友的私密。为了不让朋友难堪,从我追捕到朋友,还是笔名好。下面首先是关于我名字的来由。
“我,庸猫, 有名有姓。姓随爸,名字是外公起的,很威武的。帮我写名字的多得是,全是名人,包括皇帝老儿。要知道我的名字很简单,找个寺庙,问问主持:最大的殿在哪儿?到那儿一抬头,我就在那儿居高临下地望着你。名字好但本人配不上。大学同学平儿,男的,心不服。心想你不就比我高点,一点也不比我威武,干嘛要叫你威武的的本名,叫我本是该给女孩的“平儿”。你不配,连和你名字是谐音的动物都不配,只配叫“大猫”。心中不快,也无法。一个好汉敌不过一班人,于是我成了大猫。只是不同班的不知道,给我留了点面子。老了,心气也平了点。近日打算另谋生路,写点随笔混口饭。虽还不知道有没有地方愿买,但名子是要先起好。可以用真名实姓。但本人自由惯了,万一划剌到那位,给朋友惹来麻烦多不好。所以还是笔名好。用大猫吧,也不好。本人不是人见人爱的好猫,有时还会挠人,平平常常,中庸之猫。就叫“庸猫”吧。”
介绍自己吧。名为猫,但长得和猫还有些不同。首先比猫高,年轻时够个半残废吧。现在够不够,不敢量。太座讲刚认识时我是根麻杆,这些年把我喂肥了。她讲的对不对,不敢评论,但我知道那时我127斤而今天145磅。下三角的身材,平胸大屁股。栏杆栏不住我的上半身但屁股挤不出去。小脑袋低脑门,笨人相。大小眼,不太小,但姐姐说是大马眼。鼻子没尖,到该是尖的地方秃噜了,往下还往回一勾,不好看、遗传来的。年龄,离老毛讲的那个阎王不请自己去的年龄,弹半下指头就到了。有点文化,上过近二十年学但没什么博士学位-蠢材一个。小学休过学,实为留级-私改了成绩单然后装病,猫妈体恤没揭穿,休学一年吧。
运气不错。功课不好但上的学校都是好学校。不服管也绝不管人的自由主义者。在大讲阶级斗争的年代也胡说八道,但从没被揪出来过,甚至连批也没挨过。英文不好但退休后老板还让在家里给公司干着有一沓没一沓的什么,还按月给点钱。十几年前长过什么东西,剌了,现还能爬长城。有老婆,嘴的斗争没停过但没动过手。有女没儿,因为还是女儿好。只是到我这一代成了绝户。头发和年龄不符,没几根白毛但胡子全白。刮完胡子碴,上车没人让坐。在北京有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个座,上来个带个十来岁半大小子的大侄女,居然要我給她让座。当时就想我怎么这样倒霉,头发到该白的时候还不白。
讲话不清不楚,年轻时更是。前几个月和同学在母校相聚,他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当着我老婆就讲我当时讲话咕噜咕噜不知在说什么。其实老婆早知道。我能写一手“好”字但当年的班官说我写的是虫虫字。说真的,我的字不错,和毛家傻孙子有一拼。那字最适合写密信,因为写完了我自己都破解不了。可惜没遇到伯乐,要遇到了,我准是当今顶级密码写手。脸皮薄,见生人和女的就不自在,那时有个地缝都会钻下去。可惜也是屁股大了点给卡在外面。脾气有点犟,有时蛮不讲理,像驴-惯出来的。这不怪我,因为谁叫爸妈没给我生个猫哥。
我是什么样,你知道了吗?其实很早就有人知道我,宋朝陆游就给我提了诗。不信,读读“春臥”:
俺没有文化 (岸梅幽闻花)
俺智商很低 (卧枝伤恨底)
要问俺是谁 (遥闻卧似水)
一头驴 (易透绿)
俺是驴 (岸似绿)
俺是头驴 (岸是透绿)
俺是头呆驴 (岸是透黛绿)
如还没看清我是谁,以后我还会慢慢写自己的。
因为俺是驴,也是庸猫,以后键盘敲到你,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