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时代 – 再续
那天我收拾大瓮。谁特么那么笨,葡萄这东西也能拼命往里塞的?都挤破了,味道就不那么对,酸不流丢,一股子脚丫子味。我转着瓮底想把它弄洞外去倒掉,结果刚一歪就弄我一手,粘粘的,一舔,味道还不错,酸里带甜,从瓮里嘬一大口,更觉得好喝。正高兴,正好她从我身边过,就一把拉住她。她吓一大跳,嗷地一嗓子,你,你干嘛啊。好象我想对她怎么着似的,其实我哪里有她想的那么多。哎,你来尝尝这个,我说。
当然好喝啦,就是葡萄酒么。
于是俩人就开喝,你一口我一口喝得高兴,不知不觉间就有点眼花头大。她忽然指着我大笑,说我的脸象猴屁股。我醉眼朦胧也觉得她的脸红扑扑的,一下想起篝火那天,除了发光的眼,她的脸也是这么红的,当时精虫上脑,净盯着眼珠子了,没注意到。酒壮怂人胆啊,酒是色媒人啊,还有什么顾不上想了,胆子一乍就一把扯住她,她浑身一僵,抽抽手没抽出去,倒也没叫,呼哧呼哧大喘着气瞧着我。我说,你,你,我问你,那天篝火。。。她一下放松了,强笑道,你的手真是的啊,老爷们儿的手,这么软的。我一听就泄了气,一下子什么都软了。靠,臭蛋儿的手硬,他特么什么都比我硬。
郁闷地回到角落里,一头倒下就睡一大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大亮。想起那一瓮酒,跑去一晃,空了。正运气间,她从身后递过来个荷叶包,说他们昨天打着个小狍子,还说他们都说我弄的这个,葡萄酒,真是神品。然后忽然笑起来说,昨天晚上为了给我抢出块肉来,她把栓子给推了个大跟头呢。我陪着笑两声,伸出去接的手碰到她的手,一下那个问题又从脑袋里挤到喉咙里。本来想问闪光还是反光的,结果话到嘴边却变成,如果我的手也够硬呢?她咯咯地笑起来,睡了一大觉你还在想这个啊,手脚硬有什么关系的。我愣住了,手脚没关系,那。。。幸亏没问出来,她却知道我想歪了似的,笑容如水落沙地一样,嗖地一下收起来。俩人尴尬地对着,终于,她把肉推给我,说,我给你看看瓮底还有剩酒没,转身走了。
什么叫撸色儿,我现在这样子就叫撸色儿。别想歪了,不错,山荆变成臭蛋儿山荆,不撸还色个茄子。不过本章关键不在这里,关键在于,只有撸色儿才会费心思想谁是赢家谁是撸色儿,证明自己是赢家不是撸色儿,然后扩大撸色儿队伍说巴肥盖茨其实都是撸色儿之一员,再然后说我就是太奶丝太文明太骄傲太手软了。。。我忽然发现怎么又转回到手软这个难堪主题了。不行,这样下去,她该看不起我了,手软心软的,一定哪儿都软。
我终于没能变成一滩心理鼻涕。一片声的嘶喊,栓子狗剩魂飞魄散地跑进来,人话都忘了,返祖了似地吱吱哇哇叫着在地上打转。